gu903();一瞬间,中年人感到一阵恶寒反胃,他忍不住弯腰呕吐起来,但吐出来的全是红色的彼岸花,小小只,小得不正常,没有真实的彼岸花会是如此大小,它们迷你的就像是一只只红色的血蜘蛛。
中年人惊恐地大叫起来:不是白衣女鬼,是红衣服的!我错了,我不该贪心想要邀功!我看见的是个红衣服的女人!
老头哼了一声,眼前画面陡然一变,四周全是暗暗沉沉的红,锈迹斑斑的彼岸花一朵缠绕着另一朵,姿态扭曲而恣意。同样锈迹斑斑的,还有悬在空中的锁链,被捆缚在尸花空间里的是个巨大的残肢少女,比虎鲸还要巨大得多,她双目被剜,舌头被割,双手被斩,身上斑斑点点的都是血。
先前何太哀跟虞幼堂见着她时,因为花海所隔,未见她下|半|身全貌,而她以袖珍形态出现在红衣女人们的背部时,又是半身长合的模样,原来,事实上,这巨型少女独身在外时,自下腹开始便被人斩去了,是以内脏和肠子都半截挂在外头。
铁锈锁链绞紧了少女的脖子,她露出了痛苦的表情,然而她越痛苦,有人就越高兴,一道含笑声在花海里响起,那声音很甜,像含着一块糖,然而因为刻意的做作,甜到发腻,让人反而感到不适了。
如此极富个人特色的声音,除了白羽,又还能是谁?
姐姐,你在地下住得还开心吗?我最近不是很开心,因为我最近在外头遇到一些让我不开心的事。我听底下的人描述,总觉得是姐姐背着我做了坏事,给我添了麻烦。
为什么要给我添麻烦?是因为在这里住得不高兴了?不会吧?你以前说,一个人他拥有花朵,便可以不再需要神明,你只要拥有花朵,便全然心满意足了。那么现在,那么多那么多的花,你在这里不应该是满足得高兴死了?这里是你的极乐天堂,你为什么不能乖乖地,安安分分地好好享受呢?
仔细分辨,有银白的柱子刺穿少女的躯干,将少女和血色的空间之顶给生生钉在了一起,对比少女庞大的躯干,这些柱子变得像是纤细的钉子一样不起眼。
沙沙沙
无数彼岸花从少女残缺的腹腔里掉落下来,花开花落,化为最原始的尸花之种。是的,她是尸花的培养基,无论最后这些尸花后来怎样异变,只这最初的源头,便都是在此。
白羽笑起来:姐姐,你哭什么,是许久没见终于见到我了所以太欢喜还是怎么的?
少女无声张了张嘴,她的眼睛里不断有血泪流淌下来,一滴滴的在下方的尸花之海里汇聚成片。不过,这些血泪很快就被吸收殆尽,然后转运到上层的宴会厅储备起来,用以血华新月礼的进行。
她是尸花之源,她是尸花之母。
一瞬间空间震荡尽数转黑,良久,空间里亮起一道微光,不知是什么年代的事情,一盏油灯被点燃了,虚弱颓唐的光亮,不情不愿地,自下而上地照亮了一张异常秀美娇嫩的少女脸。
女孩儿穿的不好,戴的也不好,人靠衣装,她穿得那么破烂,都还能如此美得出奇,可见是真的很好看,好看得简直和周围破烂的环境格格不入。油灯之下,少女微微低头,那浓秀的睫羽在脸上投下鸦青色的阴影,明明是夏天,她却怪异地围着个大披肩,还弯腰驼着个背,实在是让人不住扼腕,那么漂亮的女孩,居然是个驼背佬。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忽然,少女的后背处响起了一道声音,细细的,甜腻腻的,像撒娇,但又能叫人分辨出分明是个少年的声音。
这道声音暗藏雀跃,似乎在期待着什么欢喜大事一样。
原来,少女并非驼背,而是背着一个人。
但这样说来,就很奇怪了。因为看她背着的,最多不过一个小婴儿大小,可那如果当真是个小婴儿,又怎么会是如此说话。听这人说话,不管是语气还是声线,起码都有十六七了。
少女小心翼翼地收拾着东西,惶惶道:小羽,我有点害怕。我们不去好吗?爸爸和妈妈也说了,让我们别出门的。
只听少女背着的那人回道:姐姐,你就是胆子太小了,妈妈爸爸他们说什么你就全听吗?他们让你死你也难道去死?哼。我们就是去看个热闹。别人都去,我们为什么不能去?他们明明自己也都去了,偏偏把我们锁在屋里,这算什么道理。
少女还是迟疑:可是,可是
她背后的弟弟说道:好啦好啦,我们悄悄去,悄悄回来,不告诉别人,回来再把门重新锁上,谁知道我们出去过呢?我保证,不会有事的。
作者有话要说:要进入一段时间剧情了_(xз」∠)_
白羽同学变态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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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新约双生11
圆月当空,冷冷地下照,某间民宅小院角落里,一个破损用粗布又围整了一圈的木屋处,伴随一声锁眼开转的动静,咔嚓一声,门被人从里打开了。半掌宽的门缝内,探出了一只白皙柔嫩的手,它是如此纤细、秀丽,仿佛白玉雕刻而成一般,经月光染就,便带上一股凄美妖异之感,简直不像是活人会有。
只见这手飞速缩了回去,少顷,木门被人从里往外推得更开。
黑魆魆的屋内不见一丝光亮,根本让人看不清里头的状况,屋外明月相照都比这屋子里头要亮堂。就这样在暗与光的分界线里,一个佝偻的身影迟缓地从门里头移了出来,明明是大夏天的夜晚,寻常人穿短袖还嫌热,这人却是长衣长袖还披着厚重的粗布,竟从头到肩臂都裹紧了,头脸都隐藏在披布的阴影里,只看其行动的话,倒像个极度畏寒的老者。
六月初六天贶节,是镇上夏日最热闹的一天,白日里人们曝书晒衣,夜里则围绕着小镇城隍庙举办庆典活动,届时会有人盛装打扮舞狮,等到庆典结末之时,还会有烟火大会。
这焰火大会的是由各家各户募捐筹钱办成的,前几日有人上门收钱,偷偷溜出门在院内溜达的白家姐弟正巧听到此话,便说想去看,结果被白父锁死在木屋里。
弟弟不甘心,怂恿姐姐夜里溜出去,而这做姐姐的,虽然胆小很害怕,但对于弟弟的要求,她总是很难拒绝,而且难得弟弟这样好声好气地求她,所以到最后,胆小如她,即便被母亲叮嘱了那么多遍,却仍旧是撬开了门锁,背着弟弟违背父母意愿跑了出来。
白家在镇上,是个生活用度上还算过得去的家庭。
这户人家人口简单,家中老一辈的去世得早,白父白母小两口继承遗产过日子,先育有一子,后来过了些年,又生下了个女儿。一家老少对于这孩子的到来,相当高兴,只可惜小女儿生下来身体有异,在背部的地方长了一小块肉瘤。
镇上医生看了说一小块肉瘤不碍事,切掉就好,只是小孩子年纪小小的,并不适合动手术,不如等大点了再行事。
因这孩子算是白父白母老来得子,所以两人极疼这个女儿,当掌上明珠来宠的,至于当哥哥的,也很喜欢新得的妹妹,觉得妹妹细幼白小的,很有趣,一家人其乐融融,医生说,至少要到十岁才好动手术,大家便也就耐心等着。
眼见小女孩儿一天天长大,人出落得越来越美,仿佛都不像是他们白家能生出来的小孩儿。他们三人长相都很普通,但这个生来多长了一块肉瘤的女儿,却是歹竹出好笋,一天美甚一天,美得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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