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谢我,孟任邦摆手,走过去检查他的伤口,要谢就等你恢复过来,亲自去卡帕多西亚,感谢亲王大人的慷慨相助吧。
桓松也在一旁替他补充。
许少你受伤后昏迷,伤口毒性强烈,需要的是新型解药,而这次的解药成分是用亲王大人身边的那个狼人血奴的血液研制的。
许行舟垂下的眼中神色几经变换,最终低低说了声好。
血猎联盟的人体质本就经过淬炼,当日下午,许行舟就去了卡帕多西亚。
***
亲王大人。
许行舟到的时候,祁宴正坐在花厅,对面坐着佐隐,桌前摆放着一套茶具。
这是他从白珣那要来的。
许行舟得到允许进入后,见到祁宴后略略弯腰。
祁宴侧过脸,只一眼就道:你好了。
许行舟感激的看向他,多亏大人您。
祁宴偏头看了看佐隐。
许行舟一笑,也多亏佐隐先生。
祁宴满意,伸手拿过桌上的一个茶杯置于第三个位置,意思不言而喻。
许行舟坐过去。
会沏茶吗?祁宴问了句。
许行舟原本沉稳的面色一僵,眨了下眼。
佐隐面无表情,淡淡道:这里没人会沏茶。
佐隐看了看桌上的茶具。
上次在白珣庄园里,他只顾着拉开缠着手腕不放的猩牙了,根本没看白珣沏茶的过程。
他和祁宴已经对着这套茶具呆坐了有一刻钟。
......
许行舟应声道:会。
许行舟一时也不知道自己该感慨血族一大氏族亲王居然会对茶艺感兴趣,还是该惊讶他们不会沏茶还摆出一套茶具。
用来看的吗。
许行舟应当不是经常沏茶,亦或是只略通一二,他沏茶的动作远不如白珣那般行云流水,却也还称得上流畅。
不多时,就有茶叶的清香飘散开来。
热气徐徐升起,茶氲覆盖了一层。
请。许行舟将茶沏好,做了个手势。
祁宴也不喝这个,只是闻个味儿。
倒是佐隐,把许行舟沏茶时的动作记了个全,只是面上依旧一片淡漠,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
许行舟这次不仅是来道谢的,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商讨。
喝完茶,许行舟放下手中茶杯。
大人,许行舟望了一眼佐隐,有一些事,或许您会想知道,我可以为您解答。
祁宴眉梢微扬,神态稍显散漫,却令人不敢逼视。
他大概猜的到是什么事。
许行舟一派沉静,缄口不言。
祁宴掀起眼帘,目光落在佐隐身上,佐隐不是外人。
这话说得又缓又慢,一字一句都透露着一个讯息。
他的话音一落。
佐隐的视线就已直直朝他看来。
许行舟也是一片愕然。
不过思及祁宴上次说过,要给他打下亲王标记,他后来翻阅过资料,明白亲王标记的重要性,也就一瞬怔然。
我要说的是,许行舟声音沉了几分,肃着脸,血族圣器。
***
传说,血族共有十三圣器。
每一件圣器都有着翻天覆地之能,是所有血族都趋之若鹜的存在。
闻言,祁宴也收敛了原本的漫不经心,眸光转暗。
我父亲临终前告诫过我,十三圣器一出,世道将乱。许行舟说话的声音愈发沉重,他看着祁宴,上一任亲王,也就是您的父亲卢克·普莱斯,他曾得到过血匙。
血匙,又称凶匙。
有古典记载,血匙拥有神奇能量。
它是能够开启地狱大门的凶匙。
传闻,十三圣器现世,将伴随着无尽灾厄。
一旦其中一件出现,其余十二件也会相继出来。
而圣器拥有者,他的欲丨望将会被突然而至的神秘力量驱使,逐步放大,成为为祸世间的傀儡。
祁宴怔了怔。
他从没有听说过,父亲竟然曾是血匙的拥有者。
......
许行舟的话还在继续,我想您也知道,我祖上几代血猎联盟首领都与卡帕多西亚有过频繁接触,就是因为血匙。
佐隐原本淡然的表情变了变,缓缓把视线移到了祁宴身上。
后者微敛着眸子,看不清情绪。
普莱斯亲王发现,血匙不仅能够打开地狱之门,它甚至能够穿过时间缝隙,打开异次元空间。
穿过时间缝隙,打开异次元空间。
多么不可思议的能力。
祁宴抬眸,漆黑如墨的瞳仁中映照不出任何倒影,幽邃一片。
许行舟为什么会突然来说这个。
而他昨日在圣庭庇佑的主城范围内被狼人袭击,此事又会不会有关联。
许行舟接下来的话,为祁宴解了答。
我发现,主城附近出现了瘟疫。许行舟眼神黯淡下来。
那不是普通的疫病。
是腐镯带来的瘟疫。
腐镯。
圣器。
原本早已被埋葬的血族圣器,出现必会带来大型瘟疫。
***
许行舟带来的消息,无疑让祁宴脑中思绪纷乱。
父亲居然曾是血匙的拥有者。
没有血族能够抗拒圣器带来的诱丨惑。
也无从抵制。
卡帕多西亚上任亲王的消失,他的继任。
是否和圣器有关。
一个又一个问题接踵而至。
祁宴眉头深锁。
目光停留在桌前的茶具上,许行舟已离去,茶也凉了。
主人。
低低的一句呢喃,佐隐清淡的的声线入耳。
祁宴还未做出反应。
肩膀似乎被什么东西碰了碰。
抬眸看去,落在肩头的,是佐隐的手。
随之而来,又是一声含着几分低哑的嗓音。
主人。
第17章
祁宴偏了偏身子,佐隐收回了手。
半蹲了下来。
祁宴垂目,佐隐半蹲在他脚边,正略微仰起头看他。
你在做什么?
祁宴唇瓣动了动。
佐隐对他扬了扬眉,回答的理所当然,看你。
我在看你。
简单的两个字代表的含义,祁宴脑子里繁杂的思绪忽地清明起来,眼中蕴出点点笑意来。
佐隐的嘴角也微不可查的往上勾了勾。
......
时间不知不觉流逝。
无数蔷薇花环绕,馥郁的花香席卷整个花厅。
佐隐耸动两下鼻子,瞥瞥正端坐着的祁宴。
他认可的主人。
祁宴身上也沾染了蔷薇花的气息。
淡淡又独特的馨香。
这样身处被蔷薇花香包裹了的地方。
令佐隐无端生出一种错觉。
像是被主人包丨裹。
想法一经升起。
佐隐条件反射的错开了看向祁宴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