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太监我承包了》TXT全集下载_35(1 / 2)

“方才我在来时的路上遇见公主了。”他一说,屋内两人齐齐朝他看来,眼神如刀,凤瑀后退一步,无奈道:“她非要来,不过我没让她进来。”

“嗯。”魏栖疲惫地应了一声,躺下后不消片刻便睡着了,呼吸清浅。

即便是在战场上,莫瑆也不曾见过如此病弱的魏栖,“那老大夫靠谱么?不行请御医。”

“我又没找他看过病,如何清楚。”凤瑀顿了顿,偏头看向榻上之人,“还有十几天。我去让管家请御医。”

房内一切尽收眼底,林琛利落地跳下屋檐。他这模样,真是染了风寒?

三人走远,魏栖忽地睁开眼,两指一点内关穴。

不弄清楚魏栖的病情,梁绯絮哪里舍得走,出府后挑了家最近的茶楼坐等消息。

“大夫说没事,公主不必太过担忧,小心把自己急坏了。”柳色拿出一条贴身帕子擦着面前的瓷杯,边擦边往外头瞧。

“不亲眼见到他,我只会更担心。”她快坐不住了。

急促的步伐声从楼梯口传来,林琛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公主。”

梁绯絮站了起来,脱口道:“他究竟如何?”

“看着像是染了风寒,大夫也如此说。”林琛回想起当时魏栖的模样,惭愧道:“可惜卑职不懂医术,说不上个所以然来,管家去宫里请御医了。”

“走,我们回宫。”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三四万就完结了。

第81章谁是奸细

公主府。

深夜融融,星光闪烁不定,院子里响着一阵一阵的虫鸣蛙声。又一次看完皮影戏后,梁媛迈着稍稍沉重的步子回屋,素白的衣裳穿过庭院宛如刚绽放的午夜昙花。

悲凉又清透的《月华调》,她常听廉冠弹,可今晚的琴师弹得一般,只得其型不得其神。还记得年初,她进宫看望母后,无意间曾听有人弹起它,像极了。

那些老旧的回忆她不晓得看了多少遍,一晚晚,总觉如此才会记得更深。她弄成这模样是谁害的,为何她能开开心心地嫁人。

不公平……

她偏不让她如愿。

“咚咚咚”,有人叩响了房门,梁媛飞速将面上的情绪收起,摆正身子道:“进来吧。”

推开房门,仇末端着碗参汤进屋,他走路时依旧躬着身子,将真管家的一举一动学了九层,“大公主,趁热喝参汤。”

“本宫不想喝。”梁媛抬手按了按紧皱的眉心,侧眸睨他,淡淡道:“魏栖那儿怎么样了?”

“他还不清楚自己中毒的事实,只当是染了风寒。”仇末悄然笑着,恭敬地问道:“大公主下一步打算如何?”

房门还开着,梁媛扭头往外瞧去,柔美的面上有烛光跳动,她冷声道:“父皇派来盯着我的人走了么?”

仇末低声道:“没,都在院子外头。公主放心,按照规矩,他们不会靠近这屋子。”

“呵。”梁媛冷冷地笑着,慢条斯理地拿起调羹自嘲道:“你看,我们明明是亲父女,他却像看犯人一样地看着我,说什么一视同仁……”

屋内点了不少蜡烛,每一处都透亮,院子外头听不见两人说的话,只看得温柔大方的公主在喝汤,年事已高的管家在一旁伺候。

“他一向最宠五公主,大公主难道不清楚么。既然清楚,又为何要痛苦,痛苦折磨的是你自己。”仇末低下头,顺着梁媛的心中所想往下说,“恕老朽多嘴,大公主如今该关心的是五公主和靳将军能不能成顺利成婚。若不是五公主,你跟廉将军不会走到那一步。”

听得廉冠的名字,梁媛喉间一涩,拿起瓷碗将参汤全喝了下去,恨恨道:“是,若没她,他会喜欢本宫的……”

“大公主早些歇息吧。”

梁钊下旨后,全都城传遍了荣华公主与骠骑将军的爱恨故事,各个版本齐全,更有甚者,坊间还写了本他们俩的故事,至于真不真实,那得另说。

一连几天,魏栖日日服药,然而风寒怎么也不见好转,管家坐不住了,匆忙进宫去请御医,恰好在半道上遇着梁淳,梁淳得知此事后便与黄怺一道来了靳府。

屋内满是浓厚的药味,熏得人头晕,一踏入房门,梁淳不由皱了一下眉头,待看清榻上那人时,他竟没认出。这还是他熟悉的魏栖么,赐婚那晚,他荣光满面,如今面如蜡纸,下巴一圈也长出了细小的胡渣。

“得个风寒得成这鬼样?”梁淳黑了脸,第一反应是幸好绯絮没瞧见,瞧见不得心疼死,他询问似的看向凤瑀和莫瑆,“你们俩近日都寸步不离地守着他?”

“是。”两人同声答道。

不再废话,梁淳侧头喊道:“黄御医,你快过来给他瞧瞧。”

“是。”黄怺放下药箱坐于床缘,魏栖犹自昏睡着,他掀开被子拉过他的手腕搭上三指,眉间压得颇深。底子确实虚,一个将军怎会……

“他怎么样了?”梁淳急切地问,他虽不喜魏栖,但绯絮喜欢,魏栖若是出了事,绯絮一定痛不欲生,他舍不得她难过。

半晌,黄怺放下魏栖的手,随后掖好被子,沉声道:“二皇子,老臣医术不精,只看得出靳将军身子虚,至于其他,还不清楚。”

“你的医术在太医院可是顶尖,你看不出问题其他人更看不出了。”梁淳拧眉,他心底倒是有个猜想,但他不敢肯定,也没证据。“他何时能恢复?”

“这,老臣不敢妄下定论。”黄怺垂头为难道,他行医数十年,还真未遇到过如此奇怪的脉象,不禁让他想起以前给暗卫把脉的一件事。

“嗯。”他这般说话,可见心里没底。梁淳坐于床缘转了一下,问:“你们俩可知他何时会醒,还是他一整天都睡着?”

“说不准,有时白日醒,有时夜里醒。”凤瑀敛眉,叹道:“还是睡着好,驸马一醒便咳嗽,嗓子都哑了。”

蓦然,梁淳双眸一闪,“你们出去吧,我想单独跟妹夫待一会儿。”

“是,老臣告退。”黄怺收拾好药箱走得飞快,他年纪越大越怕碰着棘手的病,能不沾手还是不沾手为好。

“是。”凤瑀和莫瑆交换了一下眼色走出门外,莫瑆顺手带上房门。

“嗯。”梁淳捂嘴咳嗽,他方才碰了他。

果然,魏栖睁眼,他歪头看他,脸色依旧惨白地骇人,但那双眼睛倒是明亮如星。

“你……”梁淳开口。

“嘘。”魏栖发出气音,伸了根手指压在唇上,示意他别说话,梁淳当即会意,心头却更觉古怪,他究竟是有病还是没病。

碍于门外有人,魏栖用唇形说道:“府里有奸细。”

梁淳下意识往房门看,同样用唇形问道:“谁?是他们三?”除了管家凤瑀莫瑆,靳府里可没什么人能怀疑。

“还不清楚。”他蹙眉摇头,但愿自己猜错了。

不清楚?梁淳收回视线再问,“你究竟有没有病,绯絮急坏了。”

“已经没事了。”魏栖说着想起梁绯絮的脸,她一忧心便会睡不着,怕是昨晚没睡好,“你回去告诉她,别担心我,我不见她是因成亲前见面不吉利。”

“嗯。”梁淳默然点头,“对了,我觉着大姐的管家有种说不上来的古怪。”

“大公主的管家有何古怪?”魏栖在脑海中细细回想,然而他并没见过这人。

“我想不到他是谁,但总觉哪里不对劲,你看着。”梁淳站起身,那日在公主府他看得够仔细,模仿他的动作自然不难。

尽管仇末已经隐藏了自己的大半习惯,但有些动作依旧是无意识的,比如勾手指,而梁淳注意到了这一点。

走路姿势,小动作,魏栖凭这两样便看出了管家是谁,竟是失踪已久的仇末,他还真没想到。

“仇末。”

“……”梁淳被这名字震得浑身一僵,有如醍醐灌顶,他想起了心底的答案。自小到大,他见仇末的次数并不多,而仇末对自己也不像其他人那般,是恭敬的,所以有时自己会多看他两眼。“没想大姐救了他,还将他养在公主府。”

魏栖的瞳孔遽然缩了一下,他以为仇末逃了,又或许是死了,没想他还在都城。

他究竟想做什么……对付自己?因为自己背叛了他?

怪不得。前几天自己都察觉不到中了毒,原是他搞的鬼,训练营里用的试炼药大多无色无味,鲜有解药,然而他察觉到药有古怪时便没再喝,也没敢再吃府里的东西。

也是,他会有一个义子,两个,三个并不奇怪,狡兔怎会没有三窟。

“我这便回去告诉父皇。”梁淳说着走下踏板,回头道:“仇末与孟苟勾结害我天巽国,我哪里能容他逍遥法外。”

魏栖坐起身,仔细将梁淳打量了一番,“嗯,你自己小心些,他跟梁媛都不好对付。”

“你千万照顾好自己,我不想绯絮伤心。”

为证自己的治国能力,梁砚书近日无时无刻不在思虑如何管理劲武国,自然没什么闲工夫再管其他人,而梁淳回宫后直接去御书房找了梁钊,毕竟抓仇末的事刻不容缓。

一听黄怺回宫,梁绯絮与江璃棠即刻赶去了太医院,然而黄怺说来说去只那么一句话,“靳将军无碍,请公主放心”。

三人走出太医院时,梁绯絮的眉头仍旧是锁着的,柳色挽着她劝道:“公主,太医都如此说了,你怎的还不放心。”

闻言,江璃棠望了梁绯絮一眼道:“若我是公主,我会亲自去瞧瞧,眼见为实。”

“江哥哥,你还真是我的知己。”梁绯絮点头,快步往前走,“我正有此意。不见着他,这些消息对我来说都是虚的。”

“公主。”柳色也无法,劝不动了。没人比她更清楚梁绯絮的脾气,不见着魏栖,公主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哪儿管什么吉利不吉利。

为了不让守门侍卫认出,梁绯絮特地让柳色贴上面具在宫里扮自己,而自己则扮成江璃棠的随从跟他出宫。

夜,渐渐暗下,几条小道上的行人都不多,三人出宫后直奔靳府。临近亥时,靳府大门紧闭,想来里头全歇下了。

林琛上次翻过一次墙,走不了大门便领着两人去靳府西边的墙角。江璃棠会武不用带,他揽着梁绯絮跳上墙头,然而三人一落地便倒在了地上。

迎面走来一人,黑色布靴踩着嫩绿的草色,视线触及三人,他重重叹息了一声。

翌日。

天一亮,刺眼的日光与呼啸的烈风逼得林琛不得不睁开眼,他晃了晃晕沉沉的脑袋。

周遭景物全然陌生,他根本分辨不出自己在哪儿,而且他整个人被绑在一颗大树的分枝上,下方是一道湍急的河流。

不知过了多久,梁绯絮幽幽转醒,脑袋里兀自残留着晕眩之感,视线还不甚清晰,“额……”她扶着额头坐起身。眼前是三面石墙,一面铁栏杆,看样子自己在牢里。

深吸几口气平复心情,她往身后看去,江璃棠还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这真叫她吓了一跳,忙扑过去试探他的鼻息,“江哥哥,江哥哥,醒醒啊。”久喊不醒,她无法便掐了他的人中。

“嘶……”江璃棠沉吟一声睁开眼,梁绯絮焦急的面庞映入眼帘,他不由弯起唇角,然而下一刻他便收了笑,因为他们俩此刻在牢里,“这是怎么回事?”

“我想,我们被人算计了。”梁绯絮起身行至铁栏杆前,外头只一条空旷的走道,石壁上点满了火把,亮堂倒是亮堂,也不晓得这会儿是什么时辰。脑中乍然想起一个人,她立马回身,“林琛怎么没跟我们俩在一处?你说他是不是出事了?”

“不会。”江璃棠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才起身,安慰道:“他武功那么好,应该是逃了。”

“但愿如此。”梁绯絮垂眸回想起昏迷前的事,他们是进入靳府之后才晕的,靳府里有奸细?那魏栖岂不是凶多吉少。

“谁这么大的胆子,敢算计你?”江璃棠贴上铁栏杆往外望,这条道前后都长,看不到尽头,也看不到守卫。

“我猜,也是个公主。”梁绯絮冷哼一声。

“公主?”江璃棠侧脸,脱口道:“大公主?”她前头的三位公主远嫁他国,六公主刚生产,七公主准备嫁人,只有大公主是闲人一个。

石壁上并无口子,他们看不到外头。梁绯絮在四方桌前坐下,用力一拍桌面,怒道:“应该是她。”

“她将你绑来这儿做什么,嫉妒?”江璃棠走了几步在她身前坐下,他实在不懂女人的心思,能想到的只有嫉妒。

“不,她是偏激,有病。”梁绯絮慌乱地搅着双手,梁媛一定不会对自己下手,她死了,她的戏便不好唱了。

她绑她来,难道是为了诱魏栖前来救她?她想让自己也尝尝失去心爱之人的痛苦?

这个疯女人……

眼下她还不清楚魏栖是个什么情况,真病了,怕是来了也是凶多吉少。

“江哥哥,我觉得自己会害了你。”梁绯絮缓缓转向他,眸中满是自责之色,“我不该同意你一道去靳府。”

“害了我?我不是还没死么?”即便身陷囹圄,江璃棠也笑得温柔,让人如沐春风,“公主别咒我行不行。”

“纵然我不清楚她为何将你一道绑来,不过我想,她不会放过你的。”梁绯絮懊恼地用力拍着桌面,倘若江璃棠因自己而死,那她这辈子都会活在愧疚之中。

“别拍了,我不怕死,何况人总有一死。”江璃棠一把按住她的手,想了想道:“我猜,她之所以绑我是图我长得俊。”

“……”梁绯絮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哑声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这不是笑话。”江璃棠松开手,叹着气道:“唉,可惜,你还没给我多介绍几个姑娘,我都没遇着心仪之人。”

迎着火光,梁绯絮盯着他俊逸的面庞坚定道:“你别怕,我想办法救你。”

“公主,我是男人。”他浅浅笑了,“你别看不起我,还是让我想办法救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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