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太监我承包了》TXT全集下载_25(2 / 2)

gu903();“没,絮儿没事。”可不能叫外祖父看出些什么,她抚着额际装虚弱道:“絮儿是觉着有些累了,想回房休息。”

“我看你眉眼间并无困意,还是陪外祖父去练字吧,休养休养身心,你这几日心性不大好。”

不给她再次找借口的机会,秦毅大步进了长廊直往书房而去。

“外……”梁绯絮无奈只得跟上,刚走几步,她忍不住回头看了眼没几丈远的房间,此时还真像是隔着遥远的银河,跨不过去了。

果不其然,便跟她想的那般,这字一练便练到了晚上。若不是下人来喊,秦毅怕是能一直写下去。

晚饭时分,除了魏栖所有人都到齐全,他们吃饭时并不说话,吃完各自回房,冷漠至极。

饭后,梁绯絮难耐地坐不住,正要找个借口早些回屋,谁知汪氏喊她去她那屋睡。秦毅那一眼看过来,她不得不强装乖巧,“好,今晚我跟外祖母睡。”

第二日是个好天气,由于昨夜下过雨,今日略微凉爽了些。

刚吃下早点,还没等梁绯絮起身,秦毅便喊了她去书房练字,一练又是一天,直把她练得没了脾气。

再到晚上开饭,魏栖依旧没来,其他暗卫也不提他,只顾自己埋头吃。

这一桌子的菜确实丰盛,炒的蒸的煮的炸的,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水里游的,应有尽有,然而梁绯絮是一点胃口也无。

自昨日早上起,她快两日没见他了。他为何连着两日不来用饭,难道是流血过多晕在榻上了?

他不来,她心里头七上八下的,无法安定。

“絮儿,你多吃点菜,还有这鸡汤,你也多喝点。”汪氏前前后后夹了不少菜给梁绯絮,心疼道:“来我们这儿没几天怎么还瘦了,是不是吃不惯珲州的菜?”

“我没有吃不惯,这些菜都好吃。”她心不在焉地接了汪氏递来的鸡汤,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

也不晓得他们俩闹别是在折磨谁。又或许,两人都被对方折磨到了。

没一会儿,江璃棠派了个小厮来传口信,说是今晚他带她去逛夜市,秦毅忙替她应下。见此,两桌暗卫开始不停地互相使眼色,王昼则是一脸“到头了”的表情。

去见江璃棠前自然要换衣服,梁绯絮好不容易找了个梳妆的借口要离开,结果汪氏带着几件做好的成衣跟她一道回了房。

换衣服时,汪氏坐在外间,梁绯絮在里间,柳色站在一旁伺候。

两日没见着魏栖,她是真慌,眼下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侧身问了一句,“他怎么样了?”汪氏就坐在外头等着,她也不敢问太大声,怕她听了之后去同外祖父说。

外祖父并不喜欢魏栖,甚至莫名排斥,她看出来了。

“谁啊,谁受伤了?”柳色自然晓得梁绯絮问的人是谁,但她这个时候得装傻让公主自己去看,她人不去光问有什么用。

纵然有天大的误会,他们俩如此也太折腾人了。而且误会不解开永远是误会。她想着,上次在那羽族两人独处一晚便好,兴许这次也如此。

可惜魏公公受了伤,不然还能去外头跟公主装偶遇,配上人来人往的夜市,那场面很适合解除误会。

“你!”梁绯絮气急,怒意上脸,咬牙道:“你知道我说的人是谁。别跟我卖关子,本宫要生气了。”

“公主,奴婢真的不知道,你问的谁啊。”柳色装模作样地想了半天,半晌才恍然大悟,“原来公主说的是魏公公,哦,那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又没去瞧过他,不过听林琛说,他这两日都把自己关在房内不见人。”

手上动作一紧,梁绯絮淡淡道:“他怎么说也是我们灵素宫的人,你待会儿去看看,可别出什么事才好。”

“是。”柳色应声,看似不经意却带了一层诱导,“奴婢觉着吧,还是公主亲自去瞧更为妥当,魏公公又不会说自己的伤口如何,以他的脾气,奴婢问起定会回一声没事,况且男女有别,奴婢也不好主动去看他的伤口,公主以为呢。”

“你还敢教我做事了,谁给你的胆子?”梁绯絮一手按着柳色的肩,伸手便掐了一下她的腰,“真是反了你了,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

“公主别掐了,奴婢错了,奴婢错了……”柳色压着声儿,歪七扭八地躲着她,顾及汪氏在外并不敢喊。

隔着一扇门,汪氏在外听得不怎么真切,隐隐约约的,于是问,“絮儿,你嘀嘀咕咕的和柳色说什么呢,我怎么听见有人受伤了,是你受伤了么?”

“没有的事,我们俩在聊天呢。”梁绯絮系好腰带后打开房门走出,汪氏给她挑的这件也是红衣,广袖飘逸,腰封偏短。

“哎呀,絮儿真是越长越美,穿红衣美极了,真像你母亲。”汪氏泪意盈盈地望着她,透过她,她看到了她的母亲,秦初。

“都说母亲是都城里有名的美人,其实外祖母你长得也不差,便是如今也依稀可见年轻时的貌美。”

“嘴甜,我们快走,别叫江公子等急了。”语毕,汪氏笑着抹了把泪,牵起梁绯絮出房。

出门前一刻,梁绯絮扭头使劲给柳色使眼色。一定得去看他。

第65章一缸的醋

华灯初上,夜幕里缺月高挂,城里亮起千万灯火。

江璃棠踏进秦府时,十几名暗卫闲着无事全趴在屋顶上成一字排开,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将他打量了一番,连头发丝都没放过。

“啧啧啧,又是一个小白脸。”王昼失望地摇着头,随后跳下屋顶,他最看不惯文弱书生类的男子。

成潭在他身后翩然落地,冷嘲道:“就你不是小白脸。”

“马马虎虎,比起我来还是差一点。”凤瑀嗤了一声,毫不留恋地纵身一跃。

他这话一出,登时引来一阵此起彼伏的讥笑声。

珲州虽与都城相距甚远,然而占尽了位置优势,临海、气候宜人、大路小路四通八达,也是繁华地紧,当然,都城是都城,是天巽国最繁华的地方。

状元郎大多出在珲州,所以珲州有个“人杰地灵”的称号,而明年,江璃棠是状元的热门人选。

晚风沉醉的夜,四周灯火愈加辉煌,楼阁高低错落,大小不一的布幡在空中微微飘荡,道上行人络绎不绝。

入耳的声音越是喧哗,梁绯絮越觉心头空荡荡的,她在惦记一个人,不安与担忧覆满了她整个心房。

眼前的似曾相识的画面让她想起了遇刺的那晚,也是这么美,也是这么热闹。

秦府里几个主人都不在,院落里静悄悄的。

梁绯絮走后,柳色匆匆忙忙往魏栖住的厢房跑,他再不追,公主怕不是要被那个还算可以的江公子给拐走了。兴许是这一路的习惯作祟,她还真不愿别人做驸马。

前头连续几间厢房都黑漆漆的,然而最后一间厢房亮着灯,有人,有声。

“你这剑谱看得如何了?”

“刚看完第六招。”

听得这对话,柳色满头雾水,是魏栖与林琛在说话,可这两人说的都是什么,火烧眉毛了居然还在聊剑谱?他们俩是一点也不着急么。

“林琛,公主跟江公子出去了。你怎么在这儿?”柳色装得一副来找人的模样,瞧也没瞧魏栖。

“我来看看他的伤好些了没。”林琛说着睨向魏栖,魏栖侧过身对着烛光研读剑谱,神情专注,似乎并没出门的意思。

“听说珲州夜市热闹可比都城,那江公子长得一表人才,公主与他走在人堆里还真是一对神仙眷侣。”到了这时,柳色是想到什么说什么,不信激不到魏栖。

然而事实是,她还真没激到魏栖,魏栖依旧稳坐泰山,一动不动,只不过那本剑谱从她出现起便没再翻动过。

“被你说得我也想去瞧瞧了,走,我陪你。”不再管那根木头,林琛起身朝柳色走去,他从昨日到今日已废了不少口舌,有些东西说一遍就够,听得进去便是听得进去,听不进去便是听不进去,强求无用。

“嗯。”两人牵起手出门,恰好碰上沐浴归来的王昼。

“哟,你们俩这是要外头逛逛?”落寞的视线从下往上移,王昼说得一脸揶揄,不知怎么的,他心头忽地想起了曹佳丽,隐约有股真切的刺痛感。

她在他心里成了一个不可碰触的部位,回忆爱恨参半,只要他记得的那些东西是情,那他们之间永远都是美好的。

“嗯。”没错过王昼眼中的落寞,林琛询问道:“你要一道去么?”

“不了。”王昼大气地挥着手,快速进屋,“我要去也会找其他兄弟去,打扰你们俩独处多不好意思。”

“行,我们先走了。”一高一矮的背影消失在夜幕里。

苦笑一声,王昼缓缓伸手摸上那只残缺的耳朵,一碰这儿,事实便会告诉他,回忆并不都是美好的,还有哀伤的一部分,他也一并继承了。

也许正是因为爱与恨都够强烈,他才记得更清晰。

“魏公子,在想什么呢。我刚刚去瞧了那个被吹上天的江公子,呵呵,不过如此。论外貌你比他强点,论武功定是你厉害,他也就会念点小姑娘爱听的酸词儿。”王昼说着在魏栖面前的凳子上坐下,二郎腿一翘,十分耐心地打理起了头发。“听说凡是见过他的姑娘没一个不喜欢他的,但愿公主没瞎。”

“他与我何干。”魏栖维持着看书的姿势已久,几盏茶过去了也没翻页,心绪如何,由此可见一斑。

“哦,原来你是这般想的,那算我多嘴。”王昼摇头甩了甩发丝上的水珠,作思索状道:“公主若是此次出行能带个驸马回去也好,我记得皇上曾说过一句话,今年定把荣华公主给嫁出去,看来稳了。”

指骨猛地用力,魏栖死死地捏着书册,直把它捏成畸形。他想不在意,但他心里该死地在意,在意疯了,甚至现在便想冲出去。

然而即便他冲出去又能如何,他们之间如此下去,他只会越陷越深。仇报不了,爱也爱不了。

可笑,他明明是一个当机立断的人。

不停地给自己洗脑,洗着洗着,他脑子里似乎真的有了一片清明,然而清明之后全是她的音容笑貌,最终的画面是,她与江璃棠走了。

“啪”,他重重扔下书册,这声音之响吓得王昼“腾”地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感受到杀气,他下意识便去拿剑。

魏栖扔下书后径自上了床,拉起被子将自己整个蒙住。纠结不得,必须睡了,再不睡只能让王昼点自己的睡穴。

翻来覆去,翻来覆去,他满脑子都是她跟江璃棠,清心咒也不管用。

魏栖在床上辗转难眠,王昼在一旁嗑着瓜子看得起劲,桌上没一会便多了不少杂乱的瓜子壳。看戏比睡觉有滋味,他舍不得睡。

“王昼。”床榻上的人冷不丁出声。

“咔”,王昼重重咬开瓜子,吊儿郎当道:“敢问魏公子有什么吩咐?”

魏栖背对着他道:“你是否忘了礼州城的曹大小姐,我知道她在大牢里的近况,想听听么?”

拿瓜子的手一顿,王昼面上愉悦的神情瞬间凝固。本来是他在看戏,这下轮到自己还真不好受,他拿过长剑道:“今夜凉爽,我出去练练剑。”

他一走,魏栖忙掀开被子下床,伸手拿过外衣便奔了出去。

身为传说中的好兄弟和好姐妹,林琛和柳色上道得不行,出府后的第一件事不是逛街,而是去找梁绯絮跟江璃棠,两人左右担心,见她与江璃棠隔着一段距离时才松了口气。

这两人并不熟,魏公公还有机会。

道上两侧摆满了大大小小的摊子,都是卖些小玩意儿的,摊主吆喝得格外卖力,更有甚者亲自上场展示效果。

江璃棠虽没看身侧之人,但她的冷淡,他是察觉到了全部。“秦姑娘,你以前住的地方可是都城?”

“嗯。”她应得漫不经心,似乎面前的一切繁华在她看来不过是过眼云烟,勾不起一点兴致。

“怪不得。”他继续往前走,调子拖得长长的。

她跟着接了一句,“怪不得什么?”

“怪不得面对这热闹的夜市毫不动心,若是其他地方来的寻常女子定会东瞧西瞧,满面喜悦,也可以说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江璃棠轻展折扇,偏过头道:“至于你么,想来是见多了世面。”

两人话不多,漫无目的地走着,行至一处卖面具的摊位前,梁绯絮倏然停住,涣散的视线渐渐变得柔和起来。

江璃棠身形一顿,在他的目光里,红衣少女怔怔地望着那些架子上的面具出神,侧脸晕染了一层光,美得像幅画,而这画他描绘不出。“你喜欢面具?”

“嗯。”她点点头,视线在一处定格,许久,她抬手拿了张白兔面具。还记得那晚,他扮做林琛的模样,她送了他一个兔子面具。

忽地,一只好看的手伸了过来,拿过她手上的面具往面上一戴,将那张隽秀的脸藏在面具后,只露出一双寒星般的眼睛。

她抬眸,眸中淌过温柔的回忆,“江公子也喜欢面具么?”

“不,我并不喜欢别人的回忆。”面具后的眸子骤然冷下,江璃棠从怀中拿出碎银子放在摊前,随后又将面具交给了她。

走着走着,密密麻麻的人群从对面涌来,他们俩离得并不近,被人一冲便散了,她也不晓得自己走到了哪里,只知道自己该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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