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为聘:顾兄英年莫早逝 第117节(2 / 2)

gu903();先皇后死后,德妃一直没有登上后位,早些年还试图拉拢赵彻,热脸贴了好多次冷屁股后,便也放弃了,和赵彻的关系一直不咸不淡。

这会儿被赵彻硬怼,面上有些挂不住,立刻寻求恒德帝的庇护,娇嗔道:“陛下,臣妾没有那个意思,臣妾是夸沈少爷才华横溢呢,太子殿下又误会臣妾了。”

这种戏码恒德帝看了不知道多少回,并不理会,进入正题,问赵彻:“昨日那位越西公主,你看见了吧?”

果然是为了和亲一事。

赵彻又喝了一口茶,幽幽道:“儿臣没瞎,她那么大个人杵在那儿,儿臣自然看得见。”

恒德帝问:“如何?”

赵彻装傻:“什么如何?”

恒德帝停下筷子,对赵彻的回答并不满意,德妃立刻道:“殿下,你年纪也不小了,这位越西公主身份不俗,虽然来自蛮夷之国,姿容却也不输京中贵女,陛下的意思是,殿下可以将她作为自己的婚配人选。”

赵彻抿唇一言不发,并不接德妃的话,明显是在抗拒这门婚事。

恒德帝拍了下桌,沉声命令:“说话!”

赵彻已经十九,比顾恒舟还长一岁,恒德帝在他这个年纪,已经和先皇后成亲两年,赵彻现在还不成婚,实在是有些不像话。

原本恒德帝觉得他是个有主见有大局观的,不用自己操心,没想到这次越西皇室带了公主来,明显有和亲的想法,临了赵彻却表现得好像不想搭理这件事。

恒德帝鲜少对赵彻这么严肃,赵彻放下茶杯,发出不轻不重的声响,然后开口说:“越西国想要和亲可以,但儿臣不喜欢她,父皇膝下还有三位皇子,若他们愿娶,儿臣没有意见。”

这次恒德帝还没说话,德妃便抢先惊呼道:“这怎么能行?民间百姓都要遵循长幼顺序,殿下你是皇长子,你都没成婚,其他人怎么能先你一步成婚呢?”

这是千百年来留下的规矩,德妃说的也是恒德帝想说的。

两人都把压力施加到赵彻身上,赵彻掀眸看了沈柏一眼,沈柏这个时候哪有立场去阻挠这门婚事啊?

沈柏垂眸装看不见,然后便听见赵彻说:“行远也未曾婚配,以他的身份,越西公主嫁给他也不算是低嫁。”

殿下,好好的你扯顾兄做什么?

沈柏暗暗翻了个白眼,见恒德帝和德妃都在认真思索这件事的可行性,用手蘸了赵彻刚刚没喝完那杯茶在桌上写了两个字:不可。

恒德帝看向沈柏问:“你觉得越西公主嫁入昭陵这件事不可?”

别说国与国之间的联姻,就是赵彻这个储君的婚事也没有沈柏插话的余地,但话已经插了,被恒德帝问到,沈柏毫不犹豫的点头。

赵彻唇角勾起几不可察的弧度,沉声道:“来人,给沈少爷呈上笔墨纸砚!”

沈柏暗骂了赵彻几句,等人送上纸笔唰唰唰的在纸上写道:越西这些年数次侵扰边关,掠夺边关百姓粮食、掳劫妇孺,让边关百姓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虽未引发大的战乱,其狼子野心已初现端倪,此时和亲并非良机。

德妃脱口而出:“既是和亲,便是越西有求和之意,若是拒绝,岂不是更会引发战乱?”

沈柏没有急着反驳,只是神色平静的看着她。

德妃刚说完就后悔了,这些时日赵稠一直在她耳边念叨沈柏此人如何奸猾狡诈,为非作歹,她便一直想着要好好教训沈柏,没想到太过着急,这会儿失了分寸,忘记后宫不得干政这条铁律。

德妃跪到地上,不安地说:“臣妾失言!”

恒德帝看了她一眼,冷声道:“爱妃先退下吧。”

本来先皇后不在,恒德帝是想等赵彻点头同意以后,让德妃着手操办这门婚事,但这会儿的走向,德妃明显不适合继续留在这里旁听。

德妃不敢再为自己辩解,连忙起身退下。

屋里的婢女也全部退下,不用恒德帝问,沈柏继续在纸上写道:德妃方才所言也不无道理,但越西若当真是想求和,完全依附昭陵,至少应该先把之前从昭陵掠夺的粮食和人命都还回来,方才显得有诚意。

还粮食是理所应当的,但已经死了的人不可能复活,难道让越西的人自杀偿命?

恒德帝问:“所以你觉得应当如何?”

沈柏手下不停,飞快的写道:如德妃娘娘所言,长幼有序,越西公主当嫁太子殿下,但以她的身份,镇不住太子妃之位,昭陵的世家大族都没有妻未过门先立妾的道理,陛下可以此为由,让越西皇室给公主陪嫁粮食两千石,精兵三千。

越西本就地处蛮荒,两千石粮食对他们来说是一笔巨大的支出,再要精兵三千,实在是有点欺负人。

那可是越西的精兵,昭陵肯定不会放心用他们,说不定扭头就会杀了他们,这不是明摆着让他们送死吗?

恒德帝问:“小子,你知不知欺人太甚会有什么后果?”

上一世恒德帝薨逝,给赵彻留下了一个满是刺头的烂摊子,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他太仁善,总要给人留一线,却不知道这一线留得太宽,反倒成了别人嚣张的底气。

沈柏继续写:陛下,昭陵从不欺压弱小,是越西屡屡挑衅引发事端,事关国家安危,含含糊糊和稀泥只会后患无穷。

言下之意就是,主动挑衅的是越西人,如今受到刁难也是他们自找的.

恒德帝皱眉,还是觉得沈柏以牙还牙的想法太孩子气,国与国之间,怎么能你打我一拳我回你一巴掌呢?

沈柏把恒德帝的犹豫都看在眼里,想了想又补充写道:昨夜越西公主误用安魂曲伴奏为陛下助兴,陛下只罚她抄经书一卷,可曾想过镇国公的感受?

沈柏这话提醒了恒德帝,他的神色一下子凝重起来。

在前线带兵杀敌的是顾廷戈,亲眼看见那些将士流血牺牲的也是顾廷戈,他说不计较安魂曲的事就不计较了,联姻一事不可能不征求顾廷戈的意见,若是随随便便就和越西皇室联姻,对不起的只有顾廷戈和那些戍守边关的将士。

恒德帝考虑的是两国的安宁友好,沈柏考虑的却是边关将士会不会心寒。

若是那些将士寒了心,日后还有谁愿意豁出性命保家卫国?

军心在民心在,便是日后爆发战乱,举国之力可御任何强敌,但若是军心散民心失,一时的平和假象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恒德帝一瞬间想了很多,眸色晦暗的看着沈柏问:“这些话是谁让你说的?”

沈柏面不改色的写下:沈柏所言,句句皆为黎民社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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