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年少的时候对成亲也有过期待的,娘在她小的时候就说要给她挑个人中龙凤,爹也没因为她是姑娘就不喜欢她。
她是爹娘唯一的孩子,她要带着爹娘对她的爱活下去。
所以祝问荆问她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同意了。什么都没有又如何,他们两人有手有脚有力气,不愁没有好日子过!
只是现在……
阿橘坐在床上,听着外面热闹的声音,和她面前的小娃娃大眼瞪小眼。
她记得的,祝问荆的女儿叫妙妙,只是她从来没有见过,今日第一次见,她就成了她的继母?
还真是有点奇妙。
阿橘仔细看了妙妙一眼,她快一岁了,长得白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瞧见她这个陌生人倒是没有哭,拿着一个拨浪鼓自己玩着,嘴里叽里咕噜的说着旁人听不懂的话。
阿橘从来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小娃娃,不过想想祝问荆的相貌,她能长得这么好也不奇怪。
想到此处,阿橘试探着朝她伸出手,妙妙把拨浪鼓放在她手上,“啊啊”叫着,示意让她发出声音。
没想到妙妙居然是个不怕生的,阿橘捏着拨浪鼓的木柄晃动起来,欢快的鼓声忽而急促忽而平缓,妙妙笑着爬起来认真的盯着瞧。
祝问荆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和乐的景象,他怔怔的看了一会儿阿橘眼里的笑意,才走了过来。
阿橘听到动静转头,看见穿着大红衣裳的祝问荆,显得坐着的她更娇小了。她有些无措的站起身,大红的喜烛也随着她起身的动作猛地一暗,很快又带来满室光辉。
说起来这还是他们俩第二次单独见面,难免拘谨。阿橘也捉摸不透祝问荆的想法,他总是冷着一张脸,叫人不敢亲近。
虽然她对他笑过,但是她对谁都笑啊,总不能因为那个笑,他就娶了她吧?阿橘自认还没好看到那个地步。
“去洗脸吧。”祝问荆开口了,阿橘连忙应是,迈着小碎步走到屋门外,看见不知什么时候准备好的木盆和干净的水。
把脸上黏腻的妆洗掉,阿橘脑子里还一团浆糊,有些犹豫要不要这么快进去。她探头看了一眼,祝问荆正在给妙妙换尿布,小小的娃娃扭着身子,不让他碰。
祝问荆捉住她的小脚丫,似乎用的力气有些大,妙妙呜咽两声,忽然哭了起来。他无措的放下,想伸手,又怕弄疼她,犹豫不决。
阿橘叹口气,一个男人带着女儿,真是不容易。
她没有再犹豫,跨过门槛走进去,把妙妙抱起来轻声哄。
妙妙很快止住了哭,阿橘把祝问荆手里的尿布拿过来,又让他抬起妙妙的腿,不一会儿尿布就规规整整的垫在了她身上。
“看清了吗?”阿橘满意的看了一眼,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她还会照顾孩子。
祝问荆定定的打量了她两眼,摇摇头。
他不像个很笨的人啊,阿橘狐疑的看他一眼,只好手把手教他。
祝问荆这次学得很快,阿橘又把帮妙妙穿衣服的活揽了下来,他无所事事,看着两人的动作。
看着看着,他皱了眉,俊秀的脸上多了两团可疑的红,他轻咳一声,说丢下一句“我去洗把脸”就飞也似的出了屋门。
阿橘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夺门而出,低头却看见妙妙的小爪子正好按在她的胸上。
“!!!”夏日本就穿的轻薄,她早就换了衣服,妙妙的手刚好放在不该放的地方,于是就有了一点凹陷,她怎么就没发现!
阿橘脸一红,把妙妙的小魔爪拿开,想了想又握住,防止她又动起手。
妙妙眨眨眼,以为是在和她玩,欢喜的叫起来,又一口咬住了阿橘的手指。
阿橘吃痛,连忙把手抽出来,看了看她刚长出来的两个小奶牙,没想到她人虽小,咬人的力气还挺大。
她把妙妙从床上抱下来,放在她睡觉的摇车里。
可是双手感受到小毯子的柔软触感时,阿橘愣了一瞬,难以置信的又摸了两下。这个料子很好,她上次去集市的时候一眼就看中了。
店家说这是精棉,凡是布料里带个“精”带个“细”的,她都买不起。
没想到祝问荆居然买了给妙妙用,阿橘心情有点复杂,外面说祝问荆家穷的都是谣传吧,单看妙妙用的东西,就够别人过几个月的了。
可是再瞅一眼屋子里的摆设,阿橘又犹豫了,一张床,三张破旧的木桌,一个木箱子,再加上妙妙的摇车,一件多余的东西都没有,显得屋里空荡荡的。
唯一值钱的就是木桌上放着的三五本书了,整整齐齐的摞在一起,阿橘凑近看了一眼,都是医书。
不过祝问荆肯定是个疼女儿的,舍得给女儿花钱。
祝问荆是喜欢女儿的男人,阿橘心头一暖。她想起了爹爹,生病的时候还坚持教她写字,给她讲故事,和她说读书明理。
只可惜爹爹去得早,她还没来得及尽孝。
有脚步声响起,阿橘连忙打断了自己的思绪,和妙妙玩耍。刚刚发生的事情太尴尬,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而且一会儿就要睡觉了,可是她……
“吃点东西吧。”祝问荆的声音传过来,阿橘转过头,这才看见他手里还捏着几个饼子。
她确实饿了,也没推辞,坐下吃了几个,看起来像是摆宴的时候剩下的。
不过只有她吃是不是不太好,她犹豫了一瞬,笑着开口:“你要吃吗?”
“我吃过了。”祝问荆闷声说道,又铺起了床。
阿橘看着他的动作,心情复杂的放下饼子,有些吃不下了。
今晚是洞房花烛夜,难道她要和一个才见过几面的人坦诚相见?
第5章嫁衣
难道她要和一个才见过几面的人坦诚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