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的存在不是没人关注的,路恒的心像注入了一股涓涓的暖流,熨帖了很多。
他本身是个有些浪漫情怀的人,感觉这有点像在拍电影。
我的意中人也许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但他会在铺天盖地的闪光灯都无法照射到我的时候,一眼就注意到我。
一句浅浅的关照,就能点亮我的星空。
徒步走到山脚的民宿,节目组显然知道嘉宾们都累了,也不废话,直接拿出了三张卡片,道:大家来抽签一下,各自决定晚上会睡哪栋房子。
大家都有些懵了,这不是旅游节目么,怎么还有分房子的老把戏。
印有高清照片的卡片发下去,大家粗略看了几眼,脸色从平静淡定到极富精彩,第一张卡片是村长家,一应有装潢设施都是现代化,有沙发有洗浴间,除了啥事还能找村长儿子帮忙。
这个很不错啊。大家强撑着矜持,不敢赞美太过,继续看了下去。
第二间则是具有百年历史的古朴楼阁,里边的所有装潢都是古香古色的,有雕花大床、有女式梳妆台,还有古董花瓶。可不知道拍摄角度问题,还是滤镜过于诡异,明明是青天大白日之下,照片却透出一股阴森,不像是什么百年老宅,倒像是百年鬼宅,让人心里毛毛的。
这间还可以吧两位女嘉宾咽了咽口水,说话的声音勉强了许多,可看了第三间,她们立马收回了话,捧着鬼宅的照片,竟颇有些爱不释手。
原因很简单,第三间比闹鬼还恐怖,远远看去房屋破破烂烂,檐角飞纵出去,很是凌厉跋扈,却许是落满了蜘蛛网的原因,让这份跋扈多了些暮年老朽的落寞。哪怕节目组粉饰太平地在门口装了一层珍珠门帘,也改变不了这就是个破房子的事实。也不知道半夜会不会刮风漏雨,这种屋子能住人吗!而且里面居然只有一张小床,谁愿意跟一个私底下勾心斗角的人同挤一张床啊。
所有嘉宾脸上都写满了拒绝。
再怎么拒绝也没用,卡片往下一盖,每个人都得做出选择,节目组还故意让每一对里年龄小的那个抽。就在大家犹豫着不敢上前的时候,林筝突然道:我可以洗下手再抽吗?
两位青春靓丽的女嘉宾没听懂,但其余人或多或少都懂了,工作人员真的端了一盆清水过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林筝要表演滴血认亲呢。
【洗手这种伪玄学是没用的,玄不救非,氪不改命】
【让我家哥哥抽吧,林筝的手气我好害怕】
【别有的没的仪式感,真欧皇不要怂就是干,非酋才喜欢走流程】
五分钟后,少年钻进破房子里,不开心地拨动着珍珠帘子,像过家家的小孩似的,对其他人道:有空记得来玩啊。
不要因为我家房子破,就把我和哥哥忘记了。
一定,一定,下次一定。裴炀小天王带着笑,哈哈大笑地扬长而去。
第6章哥哥请再爱我一次6
踩着一个高高的门槛,蒋宁踏入破房子,看着满屋子的蜘蛛网和那张拥挤的小床,他的内心充满忧郁。节目效果归节目效果,他还是不想自家艺人受苦,仗着摄影镜头没在,他赶紧阴阳怪气地刺了一句,你小子手气可真好。
林筝也没想到,人都换了个芯,竟还是抽到不好的房子。
他委屈兮兮地说:是啊,我在学校做题我从不作弊,就是多选一的题,我也经常能避开正确选项而已。说完,不知是否屋子里的灰尘吸入鼻腔,他打了个小小的喷嚏,接下来说话开始有了鼻音。
明知道少年这是在卖惨,蒋宁还是很生气,白眼一翻,我这是夸你吗?
段霜见状,倒是拿出纸递过去:小筝你有鼻炎,你先出去,我和蒋哥收拾房子就好。
他对弟弟的身体知之甚详。
林筝是早产儿,出生时间很不好,正赶上段父出轨搞艳遇,林美珑一气之下,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去,虽然心慌之下,她努力护住了肚子,但还是肚子先着地。
林美珑元气大伤,距离预产期还有两个月,直接就早产了。可能是提早降临人世间的关系,林筝刚出生的时候,被护士托抱着,虚弱如奄奄一息的小猫崽,红红的小脸也皱巴巴的,放在体重秤,竟只有三斤多。
段霜亲手抱了抱,竟那般的轻,仿佛毫无重量,连呼吸也没有。
当时的他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看到玻璃窗内那一根根管子插在小婴儿身上,听到护士说这孩子如果没养好,未来多半也是身体虚弱爱生病,段霜的眼泪直接就掉了下来。
弟弟一出生就遭遇父母婚姻破裂,弟弟以后常常会生病段霜下意识就倾注了所有柔情。每天放学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医院,看保温箱里那蜷缩着小拳头的婴孩,或者在摇篮里捏一捏那圆润可爱的小脚丫。
好在弟弟平安长大了,但成长过程中确实体弱多病,到了两岁多还走不稳路,因此惹来了众人包括段霜的怜惜爱护,一直持续到现在。
一看到弟弟鼻炎犯了,哪怕心里对这个弟弟早已毫无感情,但多年的条件反射早已刻入骨髓,段霜依然下意识就把人赶出去,不让对方在这个空气污浊的环境里多待。
嗯。少年应了一声,放下手中的鸡毛掸子,拿着一大包抽纸就出去了。不用打扫房间,他乐得轻松。
可能他天真的以为,现在还如小时候一样,自己在一边玩,哥哥会永远站在他身后照顾他,他无需肩负起任何责任。
蒋宁不认同,他批评道:你太宠他了。明明说好这次过后,你就彻底放弃他。他们都计划好了,可自家艺人如今的所作所为,显然与他们的原计划背道而驰。
见段霜没什么表情,蒋宁恨铁不成钢道:你说话啊,你被他们母子俩抓住软肋啦?你难道忘记那一年冬天发生的事了吗?
那年冬天显然是一个特殊的词,一下子把段霜的回忆拉入了那银装素裹的世界。那年的除夕雪花满天飞舞,家家户户都贴着红红火火的对联,静谧的白雪夹着人烟雾霭,透着每位北漂人都渴望回家的心。
那一年的段霜忙于事业,许久没回家了。他把这一年挣到的所有钱,都寄回家,让家里人换了新房子,有了好几个车库,有了一群有钱邻居。
想到许久未见的弟弟,他归心似箭,连晚饭也没有吃,可当他满载一车年货,长途跋涉地驱车回来,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他长按门铃,门里明明有温暖的灯光,有小小的身影,却故意不给他开门。
穿着黑色的羽绒服,段霜站在雪地里,他的鞋面已被雪地湮没,头发沾着雪花,他脸没有血色但还依然带着笑容,他问那孩子怎么了。
打扮得如小仙童的孩子,站在别墅的落地窗里,戴着一条红色围巾,小脸蛋如苹果一般可爱,却如此哭诉道:哥哥你太让我失望了,你为什么没有去春节联欢晚会,我没在电视机上看到你,别的小朋友都说我是谎话精。
我不要给你开门。
蒋宁陪着段霜回家,感受着自家艺人逐渐下降的体温,他差点要被这熊孩子气死了,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段霜所付出的努力和所承受的压力。那一年的段霜爆红网络,事业处于上升期,高人气带来的自然是高负荷的工作重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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