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格森严谨地开始让球员轮换,新年之后他们会迎来多线作战。欧冠赛场的比赛至关重要,而且球队的球员到时候一定会比其它联赛的球员疲惫。
让曼联球迷惊讶的是,被高价买来的斯科皮成了这段时间内坐在替补席上最多的球员,甚至有时候他连大名单都不会进。
这让很多人不解弗格森的操作,就算是对待弱队,曼联也不是没有被翻盘的机会。斯科皮不上场,夏窗又因为他没有引进过多的前锋,甚至还送走了萨哈,这样一来,前场的轮换就有些捉襟见肘,进攻力下降了不少。他们甚至迎来了赛季的第一场输球,以0-1的成绩输给了博尔顿。
同样,缺席了斯科皮的英格兰在踢克罗地亚时也输掉了比赛,但幸运的是他们已经凭借上一场比赛锁定了出线的名额。
相比起来,曼联的这场比赛简直就是惨败,虽然比分仅仅是0:1,但这场失败无疑是一场惨败榜一的曼联输给的是一支夏天就跌入降级圈的弱旅。
不过原因也非常鲜明,因为轮换,场上没有斯科皮、没有斯科尔斯、没有C罗,连鲁尼也只踢了半场。
技术统计中曼联3次射正和13次犯规两项数字像极了擦的澄亮的两面镜子,前者折射出的是曼联的进攻有多么的脆弱,后者则折射出曼联的防守有多么的混乱。
博尔顿人这场比赛的目的极非常确,就是依靠猛踢猛拼猛抢猛铲把水搅浑,而曼联却始终无力将比赛纳入自己更熟悉的那条清晰的轨道,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手浑水摸鱼计划的大功告成。
哈格里夫斯加卡里克的中场首发组合,本赛季这是第三回出现,次数虽然不多,但教训颇多,因为组合的结果只有一种:失败。前两次虽然都获得了胜利,但坦白说这个中场组合真的存在非常大的问题。
曼联中路选手,说白了只有四人,斯科尔斯、哈格里夫斯、卡里克和安德森,当然,还能配以奥谢这样的万金油选手。
这场比赛,由于缺少了前场几位猛将,曼联攻击锐利度上大减,而且博尔顿为了抢分,什么队伍来锐步球场都要死咬不放。在这个考验卡里克的场面下,这位边缘国脚的确有些招架不住,也就开始有几脚给球,随着比赛的深入,他给前场,给边路的有质量的球越来越少。
弗格森也没有想到,缺少的主力球员居然对曼联的影响如此大。
板凳的深度已经成了曼联摆在明面上的一项弱点,显然,冬窗期弗格森不得不再凑一点钱买些替补球员,充实一下板凳的厚度。
这场比赛结束,无论是媒体还是球迷都没能忍住质疑。
C罗和斯科尔斯的轮换是凑巧,斯科皮的轮换未免也太夸张了吧?他们已经许久没有在赛场上看到北爱尔兰人的身影了,可他明明才刚刚拿到了金童奖的奖杯,证明了自己的实力。
一切要从那场与布莱克本的比赛结束后说起。
如果说11月份的曼联是充满挑战却一帆风顺的,那么12月份的曼联就是付出了极大的努力却极其吃力的。
这份吃力和斯科皮脱不了关系,而开端却是好的,北爱尔兰人终于打算正视系统并不是真实存在的可能性。他打算寻求心理医生的帮助。
这对他来说实在是不容易,这么多年来根深蒂固的想法不是说颠覆就能颠覆的,何况因为过去的一大堆原因,他对这些收费极其高昂却帮不上什么忙的心理医生十分的排斥。
多年的演技磨练让他能够轻而易举地在心理医生面前假扮成任何人,他甚至能够阳光和开朗。唯独因为周围朋友的状况和他因为厌烦而展现出的沉默被误诊为抑郁症。
现在或许系统只是他听从奥丽安娜的话后臆想出的事物这样的猜测让他忐忑不安地走进了心理医生的会谈室。
他第一次卸下伪装,在克里斯蒂亚诺的陪伴下,捧着茶水,望着那些点心盒里五彩缤纷的马卡龙,想要将关于系统的事情和他自己的猜测原原本本、清清楚楚地说出来。
但是因为系统的限制,他还是说的吞吞吐吐,语意不详。
他尝试了选择用一杯酒来麻痹自己的大脑和系统,像往常喝下酒一样,他感觉意识一下子飘忽,彻底对那天的事情没了印象。
第二天斯科皮揉着脑袋熬过宿醉的难受、强忍着如同大团禽类羽毛卡在喉咙的恶心感后,还是忍不住埋怨自己。
人总是忍不住愧疚,尤其是在他清楚克里斯蒂亚诺救了他的性命许多次,还帮了他无数次的时候。他不知道该怎样偿还他,或许尽快摆脱系统,作为葡萄牙人的队友和他一次创造球队的胜利才是对他最好的报答,但是他觉得自己做不到。
他比任何人都痛恨自己的懦弱。
明明已经有了系统可能根本就是他自己妄想的猜测,他却始终不敢越过恐惧迈出那一步。
每每当话语已经到了嘴边,他却握着杯子,手指不停地颤抖。
他还是好怕,害怕自己违背系统就会死亡。
每当这时他就忍不住想起以往的那些寒冷、饥饿、永无边境的黑暗。
然后面对心理医生和蔼提出的问题,他会紧张地用拇指按压自己的食指指节,拼命地维持自己的冷静,扯出虚伪的笑容。
如果他,如果他能够稍微勇敢一点,他就可以坚定地将这些事说出口了。
可他却只敢灌下一杯烈酒,作为一个懦夫继续逃避问题。
他抱着松软的被子蜷缩在床角,望着克里斯蒂亚诺端来的热牛奶,不知道自己该向他露出什么表情。他最终扯起唇角,露出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对不起,我以为我做好准备了的,但是斯科皮垂下头,或许十几年来活在系统的威迫下他已经麻木了,他根本就不敢反抗。明明他不想再为克里斯蒂亚诺带来麻烦了,明明他一直都想要摆脱这一切。
他自暴自弃地将脸埋进膝盖之间,就像是几年前他还会在那个楼梯间做的一样。
闷闷的声音透过薄被传来:对不起。或许问题一开始就不在于那个,而在于,我是个懦夫,是我不敢反抗,是我不敢违背。我只会逃避如果他没有那么懦弱丝毫不敢反抗的话,或许系统不会有可乘之机。
可是他真的好害怕会就这样死去,他不想一切又回归于黑暗。他贪婪地梦想光与尘,祈祷有一天能够拥有阳光之下无忧无虑的生活。
尤其是窥见他可能会拥有的美好之后,他变得愈发怯弱,因为他不想失去这些已经拥有的东西。
死去就什么都没有了。
唯有寒冷饥饿和如同海浪一般紧紧将他包裹,让他窒息的粘稠黑暗。
每次他就这样坐在墙角,楼梯隔间的空间很小,他知道那就是死亡。永无光亮、冰冷而潮湿。他害怕地不停颤抖,尽可能地蜷缩自己想要获得一些微弱的温暖,却感受到温度和鲜活被一点一滴从自己的身上抽离。
他像是一只努力蜷缩自己的刺猬,从不敢直面黑暗与死亡。
这样靠坐在墙边、将自己蜷缩起的动作他做过无数次。
每次收获的唯有恐惧和疲惫。
但是这次却有一双温暖的手臂将他揽进怀里,让他能够靠在他的胸膛。
他甚至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吐息就轻轻喷洒在他的后颈,为他僵硬冰冷的身体染上一丝暖意。
他甚至能感受到他胸腔中不断跳动的心脏。仿佛也将生命的鲜活传递给了他一样。
斯科皮一愣,情不自禁地放松了身体,向后靠去,像是只小动物似的依偎在他的怀中。柔软的发都蹭在他的颈间,斯科皮能够轻而易举地闻到他身上沐浴露的芬芳。他忍不住在他怀中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觉得莫名其妙,尾随着他的一切的黑暗就像是刹那间被吓跑了一样。
热牛奶被放在床头。
克里斯蒂亚诺连带着被子一起从身后将他抱进怀中,他说话时胸腔的震动也因为极近的距离而让斯科皮也随着微微颤抖:你已经很勇敢了,斯科皮。
他能够轻而易举地感受到斯科皮对他的依恋,这让克里斯蒂亚诺唇角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些许笑意。
没有人不害怕死亡,这种事情不是一次能做到的,我知道那对你来说很不容易,你已经迈出了一步,我很高兴。
他搂紧他的腰,仿佛想用这样的举动尽可能地将自己的热量传递给他。
你可以依靠我。
gu903();他亲了亲他的发顶,又将他进一步揽向自己,下巴抵在他的肩窝,任由吐息染红他的耳朵:你还有我,斯科皮。没关系,如果你真的害怕,我们就不再去找心理医生,你告诉我,它想让你做什么,我来帮你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