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2 / 2)

车回到家,林奇又与张曼淑在花园里喝茶。

张曼淑似乎找到了报复虞潭秋的方式,每次她与林奇说话时,虞潭秋的脸色总是特别难看。

在红尘里滚了大半年,张曼淑的眼色也是一日千里,她看出虞潭秋对林奇尤其的在乎,是一种扭曲的占有欲,像她对心爱的珠宝一样,连让别人欣赏都觉得是自己吃了亏。

而虞潭秋,出于一种绝对的大男子主义心理,没有对张曼淑采取强硬的措施,当然,冷嘲热讽是少不了的。

蹭吃蹭喝的,家里没人了?虞潭秋上来就刻薄道。

张曼淑原本以为自己心里的伤口永远是新鲜的血肉模糊,而在虞潭秋一次次的捅心窝子中,张曼淑奇异地发现她以为一生都好不了的伤口其实早已悄然结痂,不如往昔那样一想就疼了。

张曼淑尖锐地反驳道:林师傅邀请我来喝茶,我应约而来罢了,怎么,虞先生是觉得林师傅没这个请客的资格吗?

虞潭秋往要害上捅,张曼淑也一样还以颜色。

眼看看起来极为体面的两人又要一路往乌眼鸡的方向滑坡,林奇忙打圆场制止,潭秋,张小姐教我烤了饼干,你要尝尝吗?

虞潭秋哼了一声,单手落在林奇的白色椅子上,弯腰附身捻了一块饼干放入嘴里,林奇一双巧手,厨艺一道都难不倒他,虞潭秋嚼完一块,端了林奇面前的茶喝了一口,嗯了一声,不错,难为你在这种师傅手底下都能学成这样。

张曼淑优雅地放下茶杯,红唇张圆,慢条斯理道:虞潭秋,你就是个牲口。

你虞潭秋发现自己这张嘴在面对女人时再一次折戟沉沙,于是干脆勾住林奇,蛮横道,走走走,眼不见为净。

林奇顺着他的力道起身,被他边拖着走边淡然地向张曼淑挥手,张小姐,再见,希望你好好考虑我的提议。

张曼淑高傲的脸在两人的身影进入屋内后浮现出了一个笑容,先是乐,乐了一会儿脸色淡了,嘴角要弯不弯地勾了一下,抬手喝下茶杯里的最后一口茶,又是笑了一下,是个惨笑。

她忽然很想家。

张曼淑眨了眨眼睛,长睫扇子一般风干了眼眶里的一点水渍,她也就想到这里了,再往下想,没有意义。

林奇被虞潭秋拖进屋内,率先被虞潭秋胡乱亲了几口,林奇紧闭着嘴唇闪躲着,生怕撩起虞潭秋的火。

虞潭秋的年纪正是火气旺盛,林奇也知晓他的苦,可联盟的铁律是主角不到十八岁不得与人发生性关系,以前他听说如果真这么干了,联盟会直接高压电伺候。

经过改革以后,联盟变得人道主义了一点,法则会自动干预这种行为的发生。

虞潭秋憋得又气又烦,林奇的态度也是个不能拒绝到底的欲拒还迎,他也不论林奇是将他当作虞伯驹的替代品了,他实在忍不了这种糊着一层纸的关系,他今天就是要捅破了!

潭秋林奇死死地抓住自己的裤子,别这样

虞潭秋急红了眼,单手抄起林奇的腰身抗上肩膀,这些话,留着床上说吧。

他迈出脚步,忽然脚下一滑,整个人不受控地摔了个底朝天,他反应很快,第一时间将林奇从肩头拽下护住了他的头顶。

林奇也是惊慌失措,重力作用下狠狠地砸在虞潭秋身上。

细微的咔嚓声从耳边传来,同时伴有虞潭秋的痛呼。

张曼淑放了茶杯正要起身,却是林奇匆匆冲了出来,面上慌张道:张小姐,快来帮忙!

虞潭秋的脖子骨折了被林奇的大腿砸的,医生拍了爱克斯光,告知林奇伤情不轻不重,也就是要三个月不能挪动地修养。

张曼淑知道自己不该笑的,但就是忍不住地咯咯笑,可以说她大半年都没这么纯粹地笑过了。

虞潭秋面无表情地戴着颈托躺在病床上听着张曼淑麻雀叽喳一样的笑声。

林奇很悲伤地拉了虞潭秋的手,潭秋,你别担心,只是三个月而已,很快就会好的。

张曼淑边笑边道:三个月,该赶上生日了吧,那到时候可是双喜临门。

林奇心想联盟也太狠了,硬生生地要拖到十八岁,握着虞潭秋的手,有点心疼。

虞潭秋躺在床上,一颗心在湖水与油锅之间来回逃窜,末了,脑海里只有一句话:真他妈的邪门!

第142章尊老爱幼18

医院鱼龙混杂,人员出入很多,最近也隐约有变天的意思,虞潭秋身份敏感不能常待在这么开放的地方,林奇还是把虞潭秋转移回了家里。

有许多事,虞潭秋虽然没说,林奇也不傻,在这世道里能挣得出一份家业的能有几个不冒那么一点风险?

虞潭秋毕生还从未当过瘫子,阴沉的脸成日里都是暴雨倾盆。

因为不好挪动,林奇提前让工人把虞潭秋屋子里的床搬到窗户旁,好让虞潭秋靠着窗户亮堂,心情也好些。

日光穿过高大的树丛射入窗内,在虞潭秋脸上照出斑驳的影子,虞潭秋脖子动不了,一点日光恰巧照在他左眼上,虞潭秋硬睁着眼睛,像是与这缕光斗气。

林奇端了午饭上来的时候,日光已经投降偏离,只剩下红着眼睛流眼泪的虞潭秋。

潭秋,你怎么了?林奇忙放下餐盘坐下,掏了手帕给虞潭秋擦拭眼角的泪痕,拧眉道,别担心,会好的。

虞潭秋面上没什么表情,神魂出窍地心思不知飞到了哪里。

第一次,他连林奇的话都没有听进去。

虞潭秋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如此多的巧合,再走背字运的人也不至于,而且针对性又是那么的强,单在这一件事上老天爷就跟他过不去了,简直像长了眼睛一样精准地对他打击。

潭秋?林奇双手在虞潭秋面前挥了挥,虞潭秋的眼珠动了,平淡道:我没事。

林奇松了口气低头,端了粥来喂他,虞潭秋若有所思地望了林奇的侧脸,林奇的面色很平静。

虞潭秋嘴里机械地吃着粥,脑海里浮现出了一桩桩怪事,当然毫无例外的林奇都在场,而林奇总是偏于冷静。

虞潭秋一直没多想,只当林奇心里不是真的有他,所以也就反应平平,其实他脑海里也曾有过疑惑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总会莫名地将一些东西给忽略过去。

而一但回过味来,虞潭秋就越想越不对劲了,周遭的一切似乎都开始变得不合理起来。

虞潭秋脖子上的伤说是要修养三个月,一个多月的时候已经能摘脖套了,不用林奇再费劲地照顾他,只是脖子依旧不能动,一动就疼,行动时活像个僵尸。

张曼淑定时定点地来欣赏虞潭秋的惨状,心情肉眼可见地变得开朗了很多,甚至当林奇再次提出让她出国重新读书时,头一次没有激烈地反驳,能换种活法,试着重新开始,为什么不呢?

在浑噩的沼泽里生活得太久,张曼淑遇见林奇与虞潭秋就像遇见了一缕清风,那风并不大,却是送来了一丝凉意,让张曼淑从悲痛与放逐中有了一点向上的勇气。

林奇站着给虞潭秋喂食,虞潭秋沉默寡言地只是张口就吃,对于张曼淑的挑衅都不予回应,他受伤之后话变少了很多,愈发地瞧着老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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