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劲力!”苏陌赞一声,腰间象牙扇飞入掌心,打开扇面如一面玉盾。
一边是能破钢铁的拳,一边是细韧的白纸,二者交击,拳风撞在一道绵密的真气上,余力不减,苏陌借势后退,不敢硬抗。
“久闻上真书院有君子六艺,神妙莫测,今日李某是否有幸一见?”
苏陌摇头,“君子佩宝剑,轻易不示人。”
“可惜,儒生扫兴。”李鼎勋叹气,“既然不愿武斗,那不如咱们文斗一番。”
“也好。”
“就赌我能不能将血犼妖人杀灭。”
“这算不上文斗,这是赌博。”
“就当你否定,那如果我赢了,你替我把这件事宣扬出去。”
“为什么要怎么做?”
李鼎勋笑道:“江湖中人,求名逐利,不都是这样吗?”
书生道:“你若赢了,我便请你去酒楼痛饮三日为贺。”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
十一月,出广东,入福建。
福州之地热闹繁华,因城内多有榕树,得榕城之名。
趁着车队休整,李鼎勋携苏陌二人好是游赏了一番,品尝美食。
从享誉盛名的佛跳墙到街头巷尾的春卷米线,琳琅满目,大快朵颐。
十二月,出福建,入江南。
“地有湖山美,东南第一州”,来了杭州,西湖不得不去,一道西湖醋鱼也不能错过。租一条画舫,游湖赏景,清风吹拂畅人胸怀。可惜来得不巧,待了两天都是阴云盖顶,没能看到三潭印月之景。算是美中不足。
……
正月十二。
二人抵达江北血犼谷。
血犼教在一片盆地沼泽深处,翻过一座矮丘,放眼望去,到处是污黑的泥潭,散发着瘴气,以至于此地上空笼罩着一层灰蒙蒙的雾气,在阳光下折射出淡淡的彩晕,仿佛一群蟒蛇的鳞片反光,邪恶深邃。
在这样望不穿的浓雾里,有一座沉默的建筑,仿佛一头老龟高耸的背壳,云雾流淌在楼宇梁柱间,如浊血毒流,泵动着这颗外道核心。
“那就是血犼圣城了。”苏陌扇着扇子,“当代教主余元敌,一位副教主,一位副教主夫人,此三人乃是邪道砥柱。”
“那就先杀了他们三个。”
“不止,”苏陌摇头,“这血犼教颇有诡秘之处,三道九流都有传承,更有远古巫术,萨满妖灵等,无数人想一探究竟,但终归石沉大海。教内的核心人物都是相枢入魔之辈,不入净土,不得超生……”
“既然不愿入净土,那赐他们一场不超生也是理所应当,书生,在这儿等着,三天后我没回来,就走吧!”
李鼎勋浑身着甲,立在山巅,他不似一个人类,不似活物,而更像一座城,一座雄城。
苏陌目送他冲下山去,一路深入浓雾,喊杀声传来,间杂着雷霆般的嚎叫,恍若万军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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