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迪克还知道刹车在什么位置,在即将撞上摩托的时候堪堪停了下来,他差点被面前从天而降的逼王吓出心脏病来。
摩托上不知道是不是特意装b的男人摘下了头盔,如果这里导演给一个慢动作镜头的话,观众们就可以清晰的看到随着头盔被摘下的动作而逐一暴露的曲线优美的下颚,堪称完美的唇形,高挺的鼻梁,白皙剔透的皮肤,璀璨的绯红色眸子,微挑起的眉梢和光洁的额头,最后,一个完整的面部特写让观众们看到他有些凌乱的银白色发丝在空中飘扬和那张让女性观众和部分男性观众疯狂尖叫的脸。
只是他抿起的唇角的淡淡笑意就足以让人为之倾心。
可惜这不是好莱坞动作片,没有导演。
唯一的观众就只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家伙。
虽然迪克现在也是心跳不止,但显然不是因为那张颜,而是吓出来的。
他无意识地咽了咽口水,惊魂未定地看着抱着头盔一步步朝他走来的男人,心中疯狂刷过弹幕:这怎么可能是男佣??韦恩先生这绝对是雇佣了一个特工来当保镖吧!
某种程度上来说,迪克确实真相了。
这位在他眼里等同于恶魔的保镖先生伸手打开法拉利的车门,把他像拎小鸡崽一样拎了出来。
他连法拉利的钥匙都没有拔!!!迪克已经不知道自己脑中究竟在想什么了,他觉得自己大概是完了,保镖先生现在脸上还挂着笑容,只是这笑容怎么看怎么恐怖,再也看不出丁点儿的温柔迪克觉得自己或许会被布莱克先生打一顿再扔回马戏团了。
只是拎着他的白发男人虽然挂着招牌的假笑,却只是把他放在了摩托车后座上,并且把头盔递给了他。接着,他也只是打了两个电话。
迪克不知道他打给了谁,但大概一个是打给了拖车公司,一个是打给了韦恩庄园。
恩,我知道了。
迪克绷着一张小脸,猜不透韦恩庄园的什么人说了什么,竟然让面前的男人在一瞬间露出了看上去有些甜蜜的笑容...
难道不是打给韦恩庄园的?是打给他女朋友的??迪克想着,他在腹诽的保镖先生突然挂上了电话,扭过头严肃地看着他。
全身的汗毛瞬间就立了起来,他一瞬不眨地盯着那双赤红色的恶魔的眼睛,吓得都忘记了呼吸。
但周身气势极其危险的男人却摸了摸他的脑袋恶作剧得逞一般笑了起来:你害怕我会吃了你吗?
迪克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又马上梗住脖子不敢动弹。
接着他就听到保镖先生轻笑了一声:下次别在做这么危险的事了,如果你想去的话,只要再说一遍告诉我就可以了。
迪克诧异地瞪大了那双和布鲁斯如出一辙的碧蓝眸子,傻愣愣地看着他。
莱恩耸耸肩:我为我过于强势的态度道歉,如果这是让你不敢再一次说出你想回家的想法的原因的话。
不是,是我...迪克涨红了一张脸,无措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他我了半天,终于低下了头:是我的错才对,我以为你不想理会我。我太害怕了,对不起,我不该偷车的。
好吧好吧。莱恩感受着手中乌黑色发异常柔软的手感,满足地眯起眼眸: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我的错。是布鲁斯·韦恩的错,他作为监护人居然让一个小孩子在他的房子里没有安全感。
迪克听闻他的话忍不住抬起了头为布鲁斯辩护:不是的。在他的眼前那双钴蓝色的眸子一闪而过,像极了普鲁士蓝一样的深海的颜色在那一瞬间扑灭了他心中的恐惧:韦恩先生愿意收养我...他是个好人。
莱恩抬起手遮住了自己不满意地鼓起腮帮的小动作,明明一直在忙前忙后刷存在感的人是他,怎么没露过面的布鲁斯反而地位这么高?
他轻咳一声,让迪克带好头盔,长腿一跨跨坐到摩托车上:抱紧。
没关系,他还有时间和机会来挽回他的慈父形象。
引擎在瞬间发动,迪克因为惯性向后一仰差点从摩托上摔下去,他匆忙搂住了莱恩的腰才回过神大声问道:我们要去哪里?
耳边呼啸而过的巨大风声差点将他全力喊出的问句尽数吞没,迪克身上的薄外套被风吹的哗哗作响,他忍不住向莱恩身上靠了靠,白发的男人为他挡住了大部分的寒风。
恩?出门考虑不周的保镖先生只带了一只头盔,莱恩银白的发丝被风毫不犹豫地吹乱,露出碎发掩饰下白皙饱满的额头。莱恩半眯起眸子,唇角挑起一抹笑容:到了你就知道了。
幼稚。
迪克忍不住在心中吐槽到,他猜都猜的出来莱恩是要带他去马戏团。
他极力忽略心中升起的温暖,将整张小脸埋在了面前男人的背上。
黑白相间的看起来像极了男仆装的衣物的布料意外的柔软,迪克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困。
莱恩说的没错,往常的这个时间他早就乖乖爬上床睡觉了。
迷迷糊糊之间,他的意识最后清醒了一次:总感觉鼻尖萦绕着一股他之前最喜欢吃的香草冰激凌的味道。
该不会是这个男人的味道吧?
半梦半醒之间他好像梦到了在马戏团无忧无虑的时候,他拿着从满脸无奈温柔的妈妈手中讨来的几美分,在炙热的太阳下追着放着生日快乐歌的粉红色冰激凌车跑了很久很久,终于吃到了那个雪白的冰激凌球。
大概是太累了,也大概是因为那样的时光终究一去不返了。
那个香草味的冰激凌竟然比他一只都喜欢的巧克力味冰激凌还要好吃。
真的好甜啊。
莱恩一僵,感受到了身后薄薄衣料上的濡湿他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就是你夜不归宿并且在马戏团坐了一夜把自己冻感冒了的原因?
布鲁斯皱着眉,双臂环在胸前靠在窗边,看着躺在床上背对着他把脑袋藏在被子里刚刚偷偷打了个喷嚏的莱恩,质问道。
趴在被子上的恣意地舔毛的牛奶被他的动静吓得喵了一声从床上跳了下去,飞快地跑出房间。
于是床上的毛毛虫以肉眼可见的幅度一僵,一个白乎乎毛绒绒的脑袋从被子里缓慢地探出来,一双因为打喷嚏带上了些生理性的水雾的绯红大眼睛,小心翼翼地瞄着布鲁斯。
莱恩轻咳一声,他的声音明显得有些沙哑:我就是觉得完成小孩子的愿望比较重要...嘛。
随你。布鲁斯轻哼一声,又拿他没有办法,他只能让阿尔弗雷德找些最苦的特效药希望能让男朋友长点记性。但转念一想,男朋友根本不怕苦,更不要说吃药了,他只能口头表达自己对他不爱惜自己身体行为的不满。
但男朋友一撒娇,还算不上撒娇,他就没办法看着那双绯红的眸子指责他了。
布鲁西,布鲁西。莱恩在被子的掩饰下勾了勾唇角,探出手臂像招财猫一样招了招手示意布鲁斯过来。他有办法能让布鲁斯瞬间原谅他。
布鲁斯无奈,走了过来。
他将床头放着的胶囊打开,粉末倒在勺子上。勺子轻轻点了点凉了有一段时间的热水,让粉末变成悬浊液。
布鲁斯用舌尖试了试温度,确认不烫后才小心翼翼地将银质勺子递到莱恩唇边。
心中都已经笑起来的莱恩面无表情地喝下了药,在咽下液体的时候猛地蹙起了眉。
一直观察着他的神色变化的布鲁斯立马紧张了起来,他放下勺子凑到莱恩身旁,焦急地询问:怎么了?太烫了?
一肚子坏水的前黑道大佬骤然将手探到他的后脑迅速将布鲁斯压向自己,在他的唇上亲了一口后满足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他故意吧咂吧咂嘴,笑得满足:太苦了。
骗人。
他刚刚都尝了,这个药一点味道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