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阿里法听出了萧止语气里的紧绷,瞬间调整方向,加速朝着黑森东部去了。
黑森东部。
穿着黑色铠甲,戴着遮住半张脸的头盔,弗罗斯特率领几名骑士长和不死族军团,正在和来袭的布雷斯大军战斗。
黑森的骑士长们和对方的圣骑士战成一团,而那三位大主教则一开始就瞄准了弗罗斯特,直冲着他而来。
三人手中的圣光凶狠地朝着弗罗斯特袭来,他们的配合极度默契,就像是早就配合了千万次一样。
但弗罗斯特的速度极快,在圣光的袭击中从容地闪避,并且手中的长剑剑光锐利,毫不留情地朝着他们攻去。
战圈之中,攻击与防御的节奏都极快,让人目不暇接。
下一瞬,变故突然发生。
就见托德思在另外两人的掩护下抽身后退,然后手中突然多出了一个刻画着魔法阵的圆盘。接着开始了吟诵,随着他的动作,圆盘上面的法阵飞速扩大,几乎是在瞬间就将战斗中的四个人笼罩在了其中。
弗罗斯特原本气势汹汹的攻击顿时一滞,仿佛是受到了某种阻碍一样。
趁着这个机会,另外两名大主教手里的攻击不停,一道道刺目的光刃朝着弗罗斯气势汹汹地袭来,狠狠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弗罗斯特连忙闪避,但身体就像是被无形的丝线包裹住,虽然避开要害,但却依旧被光刃击中了。
暗红的血液,沿着弗罗斯特的嘴角滑落。
托德思见自己的攻击奏效,脸上浮现了微笑,低声说:弗罗斯特,你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我们对你的了解,远远超过了你的想象
弗罗斯特伸手轻轻擦去了嘴角的血液,他可不希望自己的身上有伤留下,不然有人看到了,可是会生气的。
他打量着困住自己的法阵,在上面看到了几个眼熟的结构,和长久以来被刻画在他的后背的上那个很像。
头盔之下,弗罗斯特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他盯着眼前的三名大主教,这几个人带给他一种很厌恶的感觉,那是仿佛根植于本能中的,虽然被剥离了记忆,却依旧深刻的厌恶感。
这些人和那个让人作呕的安德烈有什么关系吗?
托德思嘴里说着挑衅的话语,动作却依旧是谨慎的,他小心地控制着空中的魔法阵,口中再度吟诵,准备开启法阵的第二阶段。
但就在这一瞬,眼前的黑色身影忽然消失了。
紧接着,一道森冷的杀气朝着他的背后袭来,另外两人眼见着黑森领主的剑光就要削掉托德思的脑袋,连忙在他的身前竖起来法术护盾。
但,却不料弗罗斯特的目标并不是托德思。
冰蓝色的剑光以一个刁钻的角度从托德思的身边刺入,最终精准地击中了被他捧在手中的圆盘。圆盘在剑光的袭击之下应声而碎,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随着圆盘的碎裂,原本覆盖了战圈的魔法阵也瞬间消失,再也无力限制弗罗斯特的行动。
弗罗斯特将长剑高举,如暴雨一般的剑光骤然亮起,汹涌地朝着三位大主教而去。
剑光来得太快,猝不及防之下,三人的其中一个匆忙在身前竖起一道金色的圣光屏障。圣光和剑光交接,发出了刺耳的交击声,并且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产生裂痕,眼见着支撑不了太久了。
一轮剑光还没散尽。
就在这时,弗罗斯特已经再次抬起了手中的长剑,剑锋上闪烁着不祥的光芒,显然是新一轮的攻击将至。
托德思眉头一皱,沉声对另外两人说:走。
说完,竟然是瞬间闪身离开了,没有丝毫留恋的样子。
随着三人的撤退,原来来势汹汹的布雷斯军队也在瞬间撤离。
领主万岁!!!!
领主最强!!!
见到布雷斯的三位大主教在领主的攻击下仓惶败退,不明原因的黑森不死族们欢呼着,庆祝领主的胜利。
弗罗斯特头盔下的眉头却微微皱起,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这三个人根本就没有尽全力,与其说这是一场奇袭,不如说这是一次试探。
试探,刚刚出现的那个法阵对他的影响。
那种瞬间陷入其中时的无力感,让他觉得有几分熟悉。
伴随着不死族的欢呼,弗罗斯特留下部分增援的军队后,率领着其他的部下返回骸宫。
走在半路上,众人忽然听到空中传来了振翅的声音。抬头一看,发现是原本属于领主的那只骨龙,此刻正如同发现了猎物的猛禽一样飞快地从天而降。
周围的不死族们全部向后退去,虽然他们是不死的,但要是不小心被阿里法一脚踩成了一堆渣渣,那就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才能重新动起来了。
黑森的众人都知道,如果没有骑士长级别的强健体魄,是没有办法和这只骨龙玩闹的。
轰隆
阿里法庞大的身躯轰然落下,掀起了一地落叶和尘土。
众人这才发现了稳坐在阿里法背上的萧止,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是摄政官啊,他现在过来干什么?
接领主回家?
你是蠢死的吗?看多了吧!要接也是领主接他啊,这样不是搞反了吗?
顶着众人灼热的视线,萧止淡定地对着弗罗斯特伸出了手:领主大人,回家吗?
态度十分嚣张。
众人就见他们那个冷漠、阴沉、不近人情的领主大人居然对此毫无异议,点点头,就这样骑上骨龙,跟着摄政官离开了。
你刚刚说谁看多了?你是蠢死的吗?
回到白骨殿。
萧止将房门一关,反手掀掉自己脑袋上的白纱,转头看着弗罗斯特说:把衣服脱了。
弗罗斯特的脊背一僵,似乎没有想到这一幕出现得这么突然,霎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一样,僵立在原地。
萧止却毫不客气,上来就开始扒弗罗斯特的铠甲,作为一个没穿过铠甲的法师,他的动作并不熟练,但却十分执拗。
这时,弗罗斯特才终于反应过来过来一般,抓住了萧止正在自己身上扒拉的手,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怎么了小七?
萧止说:把铠甲脱掉我看看。
咳弗罗斯特轻咳一声,我身上都是灰,很脏的。
萧止看着他,认真地说:你受伤了。
他用的是肯定句,虽然弗罗斯特看起来依旧行动自如,并且语气平静,但萧止却能从他细微的动作之间判断出他此刻的身体状况并不好,是那种需要刻意忍耐的不好。
所以他才会急着将人带走,并且试图确认弗罗斯特的情况。
弗罗斯特沉默了。
片刻后,他只是轻声说:没事的。
萧止却依旧守着他,抱臂站着不动,大有你今天不给爷脱,爷今天就不走的流氓架势。
终于,弗罗斯特还是妥协了。
他轻叹一声,开始脱自己的盔甲,并补充道:就是一点小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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