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唐清斐勉强答应。
谢居安接了个电话,对唐清斐说:我家里有些事情,你先休息。
哦。唐清斐头也不回,下车打开家门。
室内顿时亮如白昼,唐清斐后背紧紧贴在门上,封衡的出现昭示着他的失败。他根本不敢相信,封衡竟然能毫发无伤,从遥远的西藏回到本应属于他们的家里!
沈鸢轻轻晃着手中的酒杯,谢居安眼中柔情似水、大众眼中温和清隽的唐清斐,现在简直就是花容失色,让他不禁笑出声:好久不见哪。看看你贴着门的样子,真是柔若无骨鸡
他刻意拖长那鸡字,又放轻了声音,短促说出:柳。
唐清斐挺直脊背,强硬道:请你出去。
给你看样好东西。沈鸢起身拿起化验单走到唐清斐面前,指着诊断结果,我,晚期,马上要死了。
唐清斐想夺去看个清楚,沈鸢收回化验单:别,我可怕你像撕我的结婚证书一样撕了它。
沈鸢又抬起手举高:来够吧,够到了就给你看。
唐清斐比封衡矮上一点,他将这视为封衡死前不甘的回击,冷笑道: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
是。病这种东西又不像骨髓,也不像男人,病是我的就是我的,到不了别人那儿。沈鸢放好化验单。
沈鸢要走人了,他背上登山包,提着旅行箱幽幽叹道:我蹦跶不了几天了,干脆挑个吉日死掉。
沈鸢停在唐清斐身边,在他耳边轻声说:就在你生日那天,你说好不好?
第104章隐婚影帝的流量前夫(二)
这是沈鸢计划中的一环。
他的当务之急是找个地方住,刚估算好了时间,司机即将到达他的位置,目的地酒店。
哪天死先放在一边,唐清斐向谢居安隐瞒封衡的病情,但他的不安体现在了脸上,直到谢居安回来。
谢居安以为唐清斐还忌讳那些有的没的,他楼上楼下都没检视到封衡的东西,揽住唐清斐的肩轻声哄道:你看,这里不是没有吗?
家里是一样封衡的东西都没,可显然被人打扫过,难道封衡走前特地做过扫除?
谢居安洗完澡出来,唐清斐还不肯上床睡觉。往日唐清斐有点小脾气,他把这看成艺术家的个性,没脾气或者脾气太好在他眼里则是没劲的表现,要么像木头,要么一举一动沿照既定轨迹毫无生趣和新意。
不过他也累了。谢居安也没花样百出的心思再哄,他扛起唐清斐,在床上上床,来日方长,日后再说。
快要到酒店时,司机说道:我来的路上广播说,酒店地下停车场被暴雨淹了,刚封闭不久,前边还在堵车呢。
没关系,你停在这吧,我走过去,你正好开回去。前边不好停车。沈鸢打伞下了车,一个人带上行李往酒店走。
路边一处,沈鸢凭职业本能判定车里藏着狗仔,多半是来蹲点拍个大新闻的,结果大新闻还没蹲到,倒先碰到了他。他现在就是个素人,什么伪装都没做,十有八-九已经被拍了,无所谓,拍就拍。新闻发出去,无非就是让谢居安知道他没死,他要做的还有让谢居安知道他死了。
沈鸢办完入住到他的房间,先进浴室泡澡,正洗着,凭空出来一位不速之客那条黑蛇扑腾翅膀,一下跃到他的胸口,发出嘶嘶声继续前进。
他手搭在浴缸边,就近抓住黑蛇后半截的某处,不是七寸,黑蛇仍如被制住命门一般不动了。他得意之余,系统提醒道:宿主,你抓的是蛇的
好了你不用说了。随着沈鸢松开手,他松了一口气。
浴室里升腾起黑雾,黑蛇化为人形,不偏不倚压在沈鸢身上。
这是一个英俊而又妖异的男人,他的外貌同时混合了这两种特质,又带着些许邪气。而且,还没穿衣服。
信息量有些大。沈鸢先认出眼前的是他的恋人,然后封衡的认知和系统的资料告诉他,那是位惯常神隐的著名男模,再加上还是蛇变的。还好他撤回了手,不然刚见面就握着对方的
沈鸢对上那双足以魅惑人心的竖瞳,在想他要说你先从我身上起来,还是你先把衣服穿上。
对方却问道:你不记得我了?
封衡没见过,所以沈鸢答道:我没见过你。
我问的是你,不是你。你知道我为什么姓沈吗?对方又问。
似乎这人认识自己,可他不是姓池吗?沈鸢反问道:难不成还因为我姓沈?
对啊。
沈鸢已经封住他待过的糟心世界的记忆,只有见到和那些世界有关的信物才能想起来,方便他找老仇人算账。
我记不起来了。他试着回想有没有见过一条蛇,失败了,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池扉微微眯起眼睛:你救过我。我感知到你的神魂再次出现,就来找你了。
一条蛇当然不如一个人显眼,沈鸢问:你为什么不用你人的样子来找我?
我变成人的话,你会让我趴在你胸口吗?池扉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更符合姿势还是体位,沈鸢依然维持着尴尬的状态没动:不然呢,你以为你现在在做什么?
池扉眨眨眼睛:我说一直。
不会。所以你能从我身上起来了吗?沈鸢一指门外。
池扉从善如流:我在床上等你。
沈鸢忽略池扉幻化出来的黑色睡衣,钻进被窝没话找话:我救过你,你不应该把我当主人吗?
谁规定你必须是我主人的?你是我的人,不是我主人。池扉摸着沈鸢的脸,我还是更习惯你之前的样子。
沈鸢从照片里看到了池扉所说的他,就是周围环境不太对,一片冰雪。他问:你把我放在哪的冷库了?
啊,昆仑山。池扉又道,你目前的身体不太健康。
是,我能回来也是有事要办,这是眼下最要紧的。沈鸢大致说了封衡的经历,你放心,我能控制住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