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第27章老帮菜也有春天(十二)

沈鸢在树荫下翻开手中的相册,其中有一张树下的合影,就是他们身后的这棵。

很巧啊,我们刚来就找到了同样的地方,人少也很适合谈心。沈鸢递过相册。

楚映看的是沈鸢的脸:沈鸢。

沈鸢经常听到系统提示黑化值在0到50之间反复横跳,瞬间起落。怎么了?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么阴暗的想法。我刚才想用帽子挡住你,你戴上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人看你了,他们都围在你身边,你身边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呢?我害怕自己变成楚狄那种人,或者更可怕。

你怎么可能会变成那种人呢?你要是这么想的话,我也一样。沈鸢说,意识不到自己很受欢迎吗?刚才那些人都是来打听你的啊。你没发现有人和你对视之后跑掉了吗?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哎?楚映有些惊讶,是有过人对我示好,我当时没意识到,以为他们想和我交朋友。怕追债的人来找,连累到朋友,我朋友也很少。

沈鸢一指前方的篮球场:意识不到的话,去和他们说几句话试试?

我不,我是属于你的。楚映拒绝道。

傻瓜,我们又不是从属关系。

我不管,我就是属于你的。

我也是属于你的。你看,这就是我们的烦恼,天天吃对方的醋都吃不过来。沈鸢拿帽子挡住他们,靠过去吻楚映,我也想像这样,一直都遮住你。

楚映军训之后拿到了驾照,版税买了辆车,每天往返在家和学校。他和沈鸢一开始见到的那个凡事都要说声谢谢的、有些羞怯的男孩不一样了是真的很粘人。

吃饭的时候要互相喂,洗手和洗澡的时候要一起洗,衣服也要换着穿,对方一回家就马上抱上去,以上通通发生在只有他们两个的时候。只要是两个人相处的空间,楚映的手都会一直放在沈鸢身上。至于黑化值,现在成了他们之间的小情趣。

怎么不放了?楚映搭在他肩膀的手收了回去,沈鸢问。

时间太长。楚映换了个躺姿,双手垫在脑后。

我挺喜欢的。沈鸢就喜欢楚映粘着他。

我去倒杯水。楚映一起身滑了一下,好疼。我手磕在茶几边上了。

沈鸢抱着楚映给他揉手:我看看。别的地方还疼吗?

疼,伤到很多地方,我想回屋休息。楚映皱起眉,眼角微微泛红。

楚映经常装作哪里磕碰到的样子,再让沈鸢帮忙看哪里又受伤,沈鸢习惯了他这一套,每次都尽力嘘寒问暖:那我们回去吧,我帮你检查。

好。

沈鸢对接下来的事情心知肚明,依然开始走程序:要检查的话,我们的例行程序是

楚映在沈鸢面前打开一个首饰盒:送给你。

首饰盒里是一枚精巧的钻石戒指,楚映将它戴在沈鸢的左手中指上:我之前买好的,那天因为那些事情就没有给你。我会努力赚钱,结婚的时候买更大的,二三十克拉的那种给你。

沈鸢用手指刮刮楚映的鼻尖:小映想结婚了啊。

想。但我想先赚够钱,这是我想认真经营好一个家庭的前提。所以,可能要晚两年。楚映说。

没关系,我们距离结婚就差结婚证而已。沈鸢看了一眼日期,楚狄的案子因新的报案延后审理,明天开庭,明天我们就要去法院了。

是啊,我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楚映和沈鸢十指相扣,两枚戒指轻轻碰在一起。

我也是。明天就是沈鸢和系统注入记忆的日子。

第二天经过十余个小时的庭审,楚狄对所犯罪行供认不讳,因拒不执行法院判决裁定、敲诈勒索以及故意杀人等罪名被判处无期徒刑。

我没有什么松快的感觉,这一切来得太晚了,楚映走出法院,但总算是恶有恶报。

我们会越来越好的,就当现在是从今以后最差的时候吧。沈鸢安慰道,至于有的人,只会越来越烂。

楚狄进监狱服刑的第一天,不知狱友哪听来的他年轻时候的光荣事迹出于嫉妒蓄谋杀害朋友妻子,又虐待朋友的遗腹子,还派混混去殴打对方。

总之,楚狄厚着脸皮试图融入狱友中,无一例外都是失败,其他犯人也有成了家的,除了罪大恶极的犯人之外,剩下的那些经济犯罪的、偷鸡摸狗的、打架斗殴的,总还有那么点良心,没给他什么好脸。

呵,挺巧啊。之前放高利贷给楚狄的会计因挪用资金罪正在服刑,和他碰了个正着。

呦,你还得蹲几年吧,你媳妇跟人跑了没有?楚狄挑衅道。

会计的妻子前几天刚来探过监,告诉他他之前的公司为她提供了工作。听到妻子被楚狄嘲讽和侮辱,会计怒道:请你放尊重一点。

文化人?咬文嚼字的,你还想打我不成?不想减刑了?楚狄翻了个白眼,嗤笑道,指不定人家现在就背着你偷汉子呢,孩子生出来都不是你的种。

侮辱他可以,侮辱他妻子和孩子不行。会计挥起拳头要打楚狄,被眼疾手快的狱友拉住。其他犯人见气氛紧张,纷纷上前拉架又劝架。

一个因跟踪和偷窥入狱的犯人提醒会计:附近有个摄像头刚坏,我一眼就看出来了,要打别在这打。

另一个因斗殴入狱的犯人也提醒道:一看你就没经验,听他的到那边,小点声,要不狱警来了。

犯人们嘴上说着别打了,捂住楚狄的嘴,一群人一起挪到盲区处,会计对着楚狄一顿猛打。还没打几下,狱警发现摄像头故障,迅速赶到盲区,将他们分开。

楚狄年轻时仗着皮厚无所顾忌,四十多岁被照着不抗揍的地方打几下才明白过来疼,几下就成了一辆破旧自行车,哼哼唧唧还散架。

嘶楚狄照着身上的内伤敲来按去,勉强睡着。

楚狄在梦里回到了那段皮厚岁月,当时闻桥还活着,也没处对象,他一个辍学的赌鬼找闻桥玩,闻桥新家的街坊邻居对他指指点点,他通通不在乎。

梦里的一切像重活一遍那样真实,按部就班循规蹈矩,时间没有厚待他,连跳过某些日子的机会也不给。服刑第一天,他的梦境终结在闻桥将谈恋爱的消息告诉他的那天。

这么快?楚狄被铃声叫醒,以为一小时就完事的梦整整花了一晚上。

第二天晚上的梦连着前一天的,梦境终结在闻桥车祸去世,楚狄欲从梦中清醒过来,失败了。

紧接着第三到第七天,楚狄在梦里扼住纪梦之的脖子、用楚映勒索纪家、丢弃楚映、借高利贷,第七天晚上,他揍了会计几拳,在商场横冲直撞,被保安带到办公室。尽管被困在梦中,楚狄倒还习惯,梦到以前的事怎么着也比蹲大狱强。

这一切不过是冗长的梦境中最不起眼的部分。从第八天开始,他的梦境换了个奇特的走向。那个叫温曜的人没报警,反而把他带到自己的别墅里,并向他倾诉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