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嫁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1(2 / 2)

瞎嫁 谢书枍 4729 字 2023-09-22

gu903();他不在意的,竟让那些人以为他好欺负,看来是他太久没有出去,都忘了沈寂是个什么样的人。

屋里青哥不顾阮绵书的痛呼,把沾了草药的帕子立刻敷上去,银针扎进头顶,潺潺血液止住。

许久,灯火通明的房屋,那扇门被人从里面打开,青哥疲惫的走出来,目光落在沈寂身上,然后面无表情的走过。

“这怕是殃及池鱼了,”杨朔尚未好全的脸颤了颤,和沈寂道:“沈寂,你要小心了,这可是一个疯子,睚眦必报。”

何况青哥本就对沈寂不满,人又因沈寂受伤,这一看脸色就知道是连沈寂一起怨上了。

沈寂不语,错身的那一刻,沈寂突然开口。

“我想复明。”

声音平淡,好似是说一件及其寻常的事情。

青哥转头,看着沈寂的眼神闪过什么,最后归于平静。

“我可以帮你,我答应过她。却没有十足的把握,你还要我医治吗?”

沈寂点头,“治。”本就一副残躯,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

“要经受剜心刺骨之痛,你可受的住。”眼为心之境,静脉连着头颅,沉毒十年清毒绝非易事,且沈寂此毒早已顺着血脉流入五脏六腑,解毒如同换血,非常人所能忍受。

“我不怕痛。”

若他看见,那箭焉能伤她。阮绵书拿命换他,他难道就没有忍受疼痛的勇气吗?她想他活着,是第一个对他抱着希望的姑娘,那便得好好活着,护她一世长宁。

“何况,”沈寂转身,面朝青哥,将一切都了然于胸,“何况,若连妙手医仙都解不得此毒,我怕是没救了。”

妙手医仙一出,杨朔大吃一惊,甩了伞指着青哥问:“你是妙手医仙。”

青哥只慌乱片刻,便恢复如初。人在江湖混,她便知道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有想到那么多睁着眼睛的人看不出来,最后倒是给沈寂看出来了。

所以说,不要小瞧任何一个人。瞎子无光,却可看破天机,此言有理。

“当日你揭了杨朔的告示,我心中便有疑惑。”沈寂略微歪头,伸手拂去脸上雪花,“后来夫人说你医术高超,常年游历江湖,女扮男装。仅一面之缘,你便知我眼中聚毒,就连今日那般凶险的箭伤,你却有心思给我甩下保命药……”

“一个是你医术确实精湛,另一个便是你又一眼看出她无生命危险。”

什么人的医术精湛到肉眼可断病,又在短短一个时辰拔箭治伤,怕是御医都无这般本事。

桩桩件件,他便猜测青哥就是妙手医仙,顾云卿。

沈寂向前一步,眼皮微抬,“医仙圣手顾卿华,是你什么人?”

顾卿华?

杨朔看着聪明人的对话,背脊一阵发寒,喉结微动,后退两步,又忍不住偷偷去看顾云卿。

“我师弟。”顾云卿对着沈寂,面色淡淡。

对这个答案,沈寂很满意。

本身是医仙,师弟又是医圣,这样的人给他医治,他不慌。只是杨朔却慌,想起之前种种,眼珠子转个不停。

他可是大放厥词要娶了医仙的人,这人此时就在眼前,还是被他一个茶杯从墙上打下来的,苍天啊——

沈寂又问了阮绵书的情况,朝顾云卿道了谢,便急急忙忙撇下两个人走进屋里。

“那个,天色不早了,我就……”杨朔脚步转向门外,觉的自己的脸更疼了。只是话没有说完,便被顾云卿冷冷打断。

“杨朔。”

顾云卿眉目清冷,一把抓住欲逃的人,扬着下巴,“我让你带回来的人呢?”

杨朔一僵,他就说这人平白无故让他带回来两个重伤的刺客干什么,原来人家是医仙。哪怕只剩一口气,人家也能救活。

“你松开,我带你去。”杨朔自知自己还是有用的人,心里踏实了些。

顾云卿懒得和他计较,心里记挂着阮绵书交代的事,松了杨朔。

杨朔紧张的整理整理衣裳,从袖子里面掏出一把折扇抓在手里,“走吧!”

……

沈寂走到床边,即使已经清理了伤口,绑上了绷带,他还是闻到了重重的血腥味。

阮绵书面色苍白,嘴唇起了薄薄的一层皮,眉头紧紧蹙着,像是梦魇。

“水……”

烛光跳出一个火花,照在她痛苦的脸上,一声暗哑虚弱的声音让沈寂神色微滞。

只是愣了一瞬,沈寂转身,摸到桌边倒了一杯茶。

一路走的有些急,茶水溅在他的指尖,隐隐有刺痛,沈寂坐在床头,双瞳一错不错的望着她,最后把茶端在嘴边,吹了片刻。

他的手在阮绵书的脸上摸着,从额头到鼻子,半天找到嘴巴的位置,伸手环住她的后颈,将她的头微微抬起,这才把茶放在她嘴边。

阮绵书很难受,卡着喉咙咽不下任何东西,胸膛似有一股火气流窜,微张着嘴,茶水顺着嘴角流到他的手上。

沈寂停了动作,抱着她愣愣的感受着手上的茶水,袖子濡湿了一片。

他望着怀中的黑暗,低声道:“不是喝水吗?”水喂给你,怎么不喝?

阮绵书自是不会回答他的,喃喃着“水”急不可耐的样子。沈寂慢慢放下她,伸手抹去她嘴角的茶渍,手留恋在她脸上,一寸一寸的摸着。

她的脸许是失血过多,有些冷,摸上去比上好的绸缎还要华润。沈寂忍不住嘴角带了笑意,不管如何她活着就好。

“水……”

沈寂顿了一下,神思之间似是在考虑什么,最后叹了一口气。

“我这也是没有办法,你不会怪我的是不是?你那样喜欢我……”

晃动的烛光之中,沈寂把茶尽数灌进自己的口中。隔的近了,她的呼吸拂过她的鼻息,他抓着她的手一瞬间收紧,眼中带着别样的沉色。

迎春屏上,只见两人隐隐绰绰的影子,有人不解的走进,却见男子撑在女子的上面,忘情的吻着女子,唇角相连之间,女子似乎呢喃了什么,诱的男子低声发笑,眼角流淌着笑意。

脚下一顿,身后的人便撞在她身上,盘子上的瓷碗应声落地,惊扰了男子。

沈寂侧身,将阮绵书挡在身后,不忘擦去嘴边的水渍,给阮绵书把被子往上掖了一下,盖的严严实实,顺便按住了阮绵书不安的手。

“谁?”声音冷漠清淡,丝毫没有对着阮绵书的温和。

紧张的呼吸越发急促,很快有人回话道:“二爷,我们是来送药的。”

沈寂脸色稍霁,朝人伸手,“进来。”

两个丫鬟得了恩典,手脚利落的把地上的碎片清理干净,好在药只是洒了一些,不多。

丫鬟走到床边,神色慌张的低着头,目光触及到床上之人面色红润,早在之前她们按着胳膊的时候,夫人苍白的很,这份红润为何而来,不言而喻。

不敢再看,她们皆等着沈寂开口。

可沈寂似被下了定身术一样,半天一言不发,眼看药越来越冷,丫鬟硬着头皮问了一句,“二爷,是否可以喂药?”

“喂。”简单的一个字,干脆利落。

丫鬟松了一口气,抬头看着床头的人,沈寂丝毫没有让位的打算,丫鬟对视一眼,又一次僵着嘴角道:“二爷,可否……可否让个位置,方便喂药。”

沈寂闻言稍微愣了愣,还是起来站在一边。

两个丫鬟一个抱着阮绵书,一个给阮绵书喂药,中间阮绵书一声不吭,可见丫鬟伺候的用心。

沈寂抓着濡湿的袖子,翕动了一下嘴角,带着遗憾望着阮绵书。他若是看见,这本该是他的事情……

那边三人没有一个注意到沈寂,沈寂垂眸思索了一下,想起方才她呢喃的那句。

“难闻,臭”。

他好心喂她喝水,她竟然嫌弃他难闻。

沈寂心里隐隐有气,只是这气之间似乎带了恶作剧一样更加贴近她。直到现在两人分开了,沈寂想到便也觉得自己幼稚。

想了想,他还是转身,吩咐道:“伺候好夫人,我一会儿回来。”

丫鬟应声说是,沈寂离开。

他在院子里面叫住一个丫鬟,吩咐她去把松柏叫过来,之后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等着,里面是两个丫鬟正交谈着给阮绵书擦身。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松柏匆匆赶来,“二爷。”

沈寂十指按在嘴边,瞪了松柏一眼,指了指屋里。

松柏意会,低着嗓音问:“二爷什么吩咐?”

“我想沐浴。”

“哦,好是我疏忽了。”松柏拍了一下脑袋,忍不住仔细看了一眼狼狈的沈寂,想笑又忍着不敢笑,“这就给二爷打水。”

“恩。”沈寂赶在他走之前又问:“秋葵还没有回来吗?”

“没有啊!”松柏回忆了一下,又说:“隔个几天会给夫人写信过来,看来府上忙的很。”

沈寂闻言若有所思。

“那便罢了!明日让杨朔找个机灵的过来伺候。”

第三十二章等我“绵绵,你等等我好……

阮绵书是在第三日傍晚的时候醒来的,丫鬟跪在床边给她擦手,见到她醒激动的一下子站起来。

“夫人您醒了?”

阮绵书只觉得浑身乏力,肩膀隐隐作痛,刚想抬手摸摸,就被丫鬟按住了手,“夫人,您肩膀有伤,不能碰。”

阮绵书便也作罢了,看着这个讨喜的丫鬟问:“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青杏,是二爷让我来照顾夫人的,您都睡了三天了。”青杏说着,想起了这三日沈寂的脸色一日比一日阴沉,好在夫人醒了。

“三天了……”

阮绵书恍惚了一瞬,只记得最后青哥喂了她药,她看着沈寂挽着带血的长剑肃然站着,边上好多的刺客。

阮绵书目光在屋子里面巡视了两圈,没有看到沈寂的身影,心里一个咯噔撑着身子就要坐起,青杏自然不允。

“青杏,二爷人呢?有没有受伤?”她带着急色,没有血色的嘴唇一张一合,俨然是被这场刺杀吓的不轻。

那么多人,刀剑无眼,沈寂站在刺客堆里,会不会受伤?

他那样的人,受了伤会不会好好吃药?

青杏抓着她冰冷的手,笑道:“夫人放心,二爷很好,这几日也是二爷照顾的夫人,此刻该是在厢房歇息,奴婢这就去叫二爷。”

沈寂照顾她?阮绵书诧异的点了点头。

青杏出去了,开门的时候看到外面天色已晚,院子里面静悄悄的。

阮绵书盯着门口,渐渐出神,她想起那些招招致命的刀剑,后来是朝着她来的。

沈寂和松柏护着她,在杨朔带人来救的时候,那人知道大势已去,从尸体上拔了一支箭,本是朝着她的,看到她转头,又临时朝向了沈寂。

刺客似乎对她很了解,知道射她可能会被躲过去,所以射沈寂,她会帮沈寂挡。

如此招式,是和她有仇吗?

阮绵书思索着自己得罪过什么人,最终一无所获,或许是阮常江官场的仇人。

满室寂静,风吹过窗户呼呼的响着。

很快,外面隐约传来脚步的声音。

沈寂是听了消息匆忙赶过来的,身上的衣裳都没有穿好,松垮垮的系着两根带子,头发披着,额头有汗珠渗出。

屋子里面这几天安安静静的,没了她时常念叨着胡闹着,就好像回到了以前,他一个人独坐从天黑到天明,又从天明到天黑。

其实都一样,他也看不见。

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他的生活天差地别,竟无法适应最开始的安静,希望她醒过来,闹闹他也好。

三天过去了,她总也醒不过来,就连喂水时的亲吻都变的索然无味。今日本以为一天就这么过去了,丫鬟却兴冲冲的来告诉他,夫人醒了。

正想着,冷不丁哐当一声,却是他走的急撞上了木门,身子晃了一下。

阮绵书被惊了一跳,抬眼看到来人,慌张问道:“沈寂,你怎么样?”

久违的声音,让沈寂连疼都忘记了,路都不探便快步走过来,撩起衣袍坐在床边,“我没事。”

阮绵书松了一口气,沈寂静静的坐着,谁都没有说话。

窗外风声渐大,声音如同泣血。

她抬手抓了他的发尾,沈寂察觉到了,歪头看着她笑,也不说话。

膝盖隐隐作痛,就连在她面前狼狈都是这样的幸福,他要的只是她醒着,哪怕不说话,只要知道她醒着,便好。

“你怎么又不梳头啊?”

沈寂神色稍顿,到底没有告诉她实情,就怕万一不成功,让她失望。

遂,沈寂道:“睡觉,这样舒服。”

阮绵书想想也是,他衣裳都没有穿好,应该是真的睡下了,又被青杏吵醒了。

她松手,目光注意到他衣裳的痕迹,伸手抓着他衣袍,“啧”了一声,忍着疼往上撩了一点。

沈寂把她的手按在腿上,修长如玉的五指覆在她的手背上,眉毛皱起,不解道:“你做什么?”

做什么撩他衣裳。

“你掀开让我看看。”

阮绵书丝毫不觉,指尖的凉意透过布料到里面的肌肤,看着他十分不自然的脸色,解释道:“我没有要占你便宜的意思,就是想看看你撞的怎么样?”

她说着,手不安分的在他腿上移动,带着搔痒。

刚醒来的姑娘,声音沙哑,带着担忧,整个身子往外挪着,身上的热气绕在身边。

“你就让我看看你的伤,看看我就放心了,好不好?”

好不还,带着江南姑娘说话长长的尾音,不自觉的撒娇,她按着她的手变的不自然,想到之前亲吻时,她也是这样……

“没事,不疼,也不严重。”

沈寂红着脸,制止了她,“我一会儿自己上药,你自己伤都没好就不要折腾。”

阮绵书肩膀是疼的厉害,便退了一步,“那我让青杏去拿药?”

以沈寂的脾性,和对药的厌恶程度,怕是出了这个门,就能把上药的事情抛到九霄云外去。

沈寂点头,叫了青杏吩咐,一脸的冷淡,“完了给夫人端碗粥过来。”

阮绵书一直看着他,将人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确定他完好无缺。最后听他吩咐别人,称呼她夫人竟也莫名的好听。

烛光下他的侧脸完美无暇,看的阮绵书心跳快了几分。

最后还是阮绵书帮他上了药,因为他走路的时候当着她的面趔趄了一下,阮绵书这次强硬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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