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王老板大概没想到容瑾把他的意图看得一清二楚,还在沾沾自喜地为容瑾介绍晚上的活动。
徐东海早就料到这个人图谋不轨,特意请了几名保镖。容瑾表示他完全就是在做无用功,一个娄傅言的战斗力都能比得上几个彪形大汉了,哪还需要保镖登场?他敢打保票,只要自己有什么意外,娄傅言绝对会以闪现的速度跑来救人。
徐东海还是有些不太放心,虽然自家老板是个蛇精病,但到底长了一张好皮囊,万一被人拐跑可就得不偿失了。现在得知娄傅言也要去,在场的美人一下子多了一倍,徐东海更觉得前途堪忧。
做容瑾的秘书真不容易。
订好的时间是晚上7点,如果只是单纯的吃饭,最多一两个小时,但问题是王老板显然不那么想。
曼陀罗酒店外表装修得富丽堂皇,看上去的确很有欺骗性。实际上,最高的一层就是现成的酒店。一行三个人早早地到达了曼陀罗酒店,待在大楼下面观察了一下情况。徐东海请的保镖就跟在后面。隔了一会儿,王老板就到了。
容瑾看着那个大肚便便的中年男人在助理的拥护下步入酒店,突然很想临时毁约。他又想起了那个该死的迷夜财团,这个财团简直就是典型的坏事精,需要的时候放人鸽子,不需要的时候又跳出来碍眼。容瑾简直要被气晕了,但是仔细想来又似乎的确不该这么放人鸽子,于是三思之后,容瑾还是决定下去赴约比较好。
很久以后,娄傅言得知容瑾当时是因为有了迷夜财团的前车之鉴才忍着不适去赴约的,差点没把肠子悔青了。
娄傅言被强令留下来待在车子里,他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却也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来。
到场的王老板带了两个助理,个个人高马大,身强力壮,而容瑾只带了一个和自己体型差不多的徐东海。
一见到容瑾,王老板满是褶子的脸上立刻堆起了讨好的笑容,连忙伸出手握住容瑾的手,热情得不正常:“小瑾啊,可算把你给盼来了!你之前太忙,我都不好意思打扰你。”
第二十五章美人救美人
小瑾也是你叫的?容瑾在心底默默地翻了个白眼,面上却笑得和蔼可亲:“王老板说笑了,您是前辈,怎么能让前辈等后辈呢?我先自罚一杯。”
“好好好!”王老板笑得像奸计得逞的狐狸一样,哦,不对,狐狸没有他那么大的脸。一听容瑾要喝酒,他就笑得特别开心,好像正中他下怀一样。
容瑾扫了他一眼,总觉得这老家伙在盘算着什么。但这里人这么多,他应该也不至于胆大包天到这种地步。容瑾想了想,还是把王老板递过来的酒一饮而尽。这才落座开始谈正事。
娄傅言握着方向盘,背挺得很直。这是他陷入警惕状态的一个管用动作,不管周围有没有令他警惕的存在,他都会习惯性地绷紧全身。有一点他没有告诉容瑾,那就是他的五感是人类的好几倍,就算现在待在车子里,他也能将整个曼陀罗酒店所有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包括一些不太和谐的声音。娄傅言摇摇头,努力把一些不相干的声音从自己的脑子里排除,仔细地分辨出容瑾的声音。
容瑾的声音清冷优雅,声线听上去很年轻,在众多乱七八糟的声音里很容易分辨。此时此刻,他正在和那个王老板谈笑风声。娄傅言敏锐地发觉容瑾的声音稍微有一些模糊,不似平常那样清亮清晰。
是喝了酒吗?那这酒劲未免上来得太快了。
他之前从未见过容瑾喝酒,容瑾作息规律,再加上胃不太好,所以从不喝酒。这么一次应酬,不知道又要多花多少时间来调养。
娄傅言疲惫地靠在方向盘上。
王老板从一开始就不停地给容瑾敬酒,换着法儿给他灌。容瑾心里察觉到不对劲,但是作为后辈不好拒绝,只能硬着头皮把酒灌下去。徐东海酒量烂得要死,根本挡不了多少酒,孙彻也是个一杯倒。容瑾身边似乎就没有几个能喝酒又能帮忙谈生意的。他默默地腹诽着,这次回去一定要招两个酒量好的助理过来。
不知是不是他多心了,这酒的度数好像很高,没喝几杯就觉得脸颊有些发烫。王老板的笑容也越来越大,越发热情地给他敬酒。正事还没有谈妥,容瑾强打着精神,支着额头坐直了身子:“王老板,我觉得……我们还是谈一下合作的事情。”
“好好好。”王老板一叠声地回答,起身就要去摸容瑾的手,“这个先不急,小瑾,咱们俩的事情办妥了,多少合作都没问题!”
“王老板,容董他好像有些不舒服,我先扶他去卫生间一趟。”徐东海适时插话,打断了王老板的举动。也不给他反应的时间,就扶着容瑾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王老板面上微微浮现出不满意的神情,但这个时候操之过急,只会适得其反。
容瑾只觉得脑袋有些晕乎乎的,一到卫生间就吐得天昏地暗。胃部有些痉挛,容瑾皱着眉头,按着胃部,额头上已经有细密的汗珠渗出来。
徐东海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就看到王老板远远地带着两个人高马大的助理过来了。他直觉有些不妙,连忙将手机背在后面把早就编辑好的消息发给保镖,然后上前只身拦住一行人:“王老板,容董他身体不舒服,有什么事情还是回到饭桌上再谈。”
“诶呦,没事没事。”王老板摆摆手,两条细缝一样的眼睛朝后面的两人使了个眼色,两人会意,上前一左一右地钳住徐东海的肩膀,把他连拉带扯地推开。徐东海直觉不妙,张嘴要喊,却被捂住了嘴巴。
容瑾胃疼得厉害,撑在洗手台上洗了把脸,再一抬头,脸色白得不像话,因为疼痛,连嘴唇都是灰色的。
外面隐约传来一些动静,容瑾回头去看,却看到王老板顶着一个啤酒肚优哉游哉地迈步进来。
容瑾脑中顿时警铃大作。
“实在不好意思王老板,我坏了您的兴致。”容瑾不动声色地后退几步,哪料那个王老板又向前迈了几步,硬是把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了不少。
“小瑾,我对你的心思,你应该知道的。”王老板笑得不怀好意,一步一步靠近容瑾。
容瑾狠狠咬牙。该死,这个时候,娄傅言去哪儿了?!
像是回应他的想法一般,门外突然传来几声哀嚎,还有一声清脆的“咔嚓”声,紧接着就是哭丧般的嚎叫,以及徐东海惊慌失措的声音。随即,反锁的门被人一脚踹开,门锁崩坏,正好溅到王老板身上,打得他痛呼一声。
“怎么回事?”王老板大怒,转头去看。
只见娄傅言把王老板的两个助理一脚踹了进来,两人齐齐向后倒去,不偏不倚,正好倒在王老板身上。两人本来就长得人高马大,这么一倒,活像泰山压顶。王老板又吃得浑身是彪,被压在下面充当了人肉软垫,连连痛呼。只可惜他身上的那两人也不知是断了肋骨还是断了腿骨,挣扎了半天也没能从地上爬起来。
“容董!你没事吧?这老东西没对你做什么吧?”徐东海头一回慌了神,也顾不上注意言辞了,连忙上来拉住容瑾四处打量。
容瑾微微摇摇头,望向娄傅言。
娄傅言也沉默着望着他,两人的心情都不太美好。
王老板还在哀嚎,娄傅言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沉声道:“闭嘴。”
王老板立刻不敢叫唤了。
直到这个时候,徐东海请来的那一群中看不中用的保镖才姗姗来迟。突然有一大群人闯入曼陀罗酒店,而且直奔着卫生间去,酒店经理都被吓了一大跳,慌慌张张地赶过来,就看到卫生间里有三个人形生物重叠在一起,一旁还有两个俊美的好似BJD娃娃一样的人。
“这这这……”酒店经理吓得舌头都打结了。
容瑾忍着痛朝酒店经理微微颔首:“实在不好意思,维修费我会系数赔偿。这里的事情我不希望被传出去。”
第二十六章暗生情愫
来曼陀罗酒店消费的人都有一定的经济实力,再加上容瑾看上去气度不凡,酒店经理也不敢随意揣测他的身份,于是点点头,恭恭敬敬地说道:“先生客气了,如果有什么意见可以跟我讲,我们会尽力改善酒店环境。”
胃部越来越疼了,容瑾没力气说话了,只得摆摆手,示意徐东海把自己的名片留下来。
娄傅言见他脸色不好,连忙伸手扶住他的手臂:“怎么样?”
“不怎么样,喝了太多酒。”容瑾冷汗直冒,“这姓王的,不知道哪里淘来的假酒,也好意思摆到台面上来。”
王老板气得吹胡子瞪眼。
容瑾倒是觉得已经无所谓了,反正他们已经撕破脸了,也就没必要再和颜悦色了。
娄傅言皱起眉:“回家我给你熬汤。”
“嗯。”
“等……你们是……同居?”一直没敢出声的王老板突然出声问道,惊讶的神色显露无余。
容瑾挑挑眉,索性顺着坡滑下去:“没错,我们不但同居,还是恋人关系,你能死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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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的赔偿工作是徐东海做的,这里离他家比较近,容瑾直接让人处理完工作回家了。反正他和娄傅言要回的是同一个家,也就不劳烦徐东海再白跑一趟。
娄傅言开车,容瑾蜷缩在后座上,捂着胃部。这样的动作能稍微缓解一下疼痛感。他窝了半天,总算觉得没那么通了,于是看着娄傅言的背影,问:“你怎么知道出事了?是徐东海告诉你的吗?”
“不是,是……”娄傅言想了想,还是决定如实告诉他,“是我听到的。我的听力范围很广,所以听到你们在卫生间起了争执。”
“竟然还能这样。”容瑾应了一句,没有觉得太大地意外。娄傅言本来就是超越人类认知范围的存在,再逆天一点也没什么。
“那个合作挺重要的,你竟然就这么给我搅黄了。”容瑾念叨一句。
“我不去,你就愿意让那个姓王的碰你吗?”娄傅言头一回言语尖利地反驳容瑾,反驳得他一时无话可说。
容瑾把脑袋埋到后座的衣服里,轻声嘟囔:“总之……谢了。”
“我没听清。”娄傅言迅速接话道。
容瑾不吭声了,他又想剁了娄傅言。
应酬才不到半个小时,容瑾就被娄傅言强硬地拉回了家,完了被按在床上,在胃部放了个暖宝宝。
“先暖一暖,我去给你熬汤,有什么事情就喊我一声,我能听到。”娄傅言不放心地嘱咐着,好像他接下来要去很远的地方一样,事实上他只不过是要去楼下的厨房而已。
“嗯。”容瑾把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一颗泪痣让他看上去更显可怜兮兮的。娄傅言呼吸一滞,突然有种伸手碰一下那颗泪痣的冲动。
这么想着,他就这么做了。
容瑾只感觉到一个冰凉的物体轻轻地触碰自己的眼角,回过神才发现是娄傅言。他茫然地看着娄傅言:“怎么了?有脏东西吗?”
“嗯?啊,不是,没有。”娄傅言飞快地收回手,转过身,不让容瑾看到他的脸,“我去给你熬粥。”
“放点糖。”容瑾无知无觉地补充道。
娄傅言模糊地点点头,脚步飞快地离开容瑾的房间,看背影,还以为他是遇见了什么洪水猛兽,正准备跑路呢。
说真的,今天要不是有娄傅言在,恐怕事情就难办了。徐东海请来的保镖中看不中用,一个个看着凶神恶煞,人高马大,真遇到事情行动起来慢得像乌龟一样。如果不是娄傅言及时赶到的话,当时的他又疼得没了力气,估计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容瑾微微叹出一口气。
原本以为只是捡了个花瓶,没想到这个美人却能总能在关键时刻帮到他。
容瑾又想起那天娄傅言吸了他的血之后身体的异样了。这么一想,脸部又有些发烧。在感情方面,容瑾也不算是纯小白。之前他也交过几个女朋友,但向来都是进行到拉手的那一步就散伙了。容瑾一直不知道哪里不对,直到最后一任女朋友跟他分手时,说他太没趣,成天只想着工作,一点也不懂情趣,容瑾这才知道那些女孩跟自己分手的真实原因。
感情是嫌他古板。
不过这也不能全怪容瑾,他从来都没有为了泡妞去学一些花哨的手法。以往谈恋爱,对方都是看中了他的脸,可是没过多久,又嫌他无趣。容瑾只觉得女孩子这种生物真的很难理解。于是打那以后,也就不再谈恋爱了。
现在回想起来,他和女孩子谈恋爱三个月,也最多也只有一个拥抱,也难怪人家会受不了他。但是仔细一想,容瑾又觉得自己没有做错,因为无论和谁交往,他都没有那种小鹿乱撞或者做些坏事的想法,只是单纯地想要牵一牵手,或者单纯地抱一抱。一开始他以为这是尊重女性,但是后来想想似乎不是这样。
他只不过是对女孩子没有欲望罢了。
那为什么娄傅言一咬他,他就又可以了?
难不成……他也是个g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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