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1 / 2)

心梗选手[快穿] 洛大王 2338 字 2023-09-22

不说数万,短时间内,还是能召集几千人的。

姜临川是自家人,怎么着,沈云棠就不是?

车开得很急,姜承麟怕再晚一些就救不回沈云棠,没注意姜二少被颠簸得左右摇摆,直到他的头磕在门上,砰地一响!

姜临川睁开眼睛。

上一秒,他正与山田一介席地而坐,惊觉魂魄有异,只来得及在水袖中留了一把枪。

下一秒,他就在车里醒过来,边上是姜承麟。

你醒了?姜承麟冷眼瞥来,语气森冷:

人给你弄丢了。

停车。姜临川急忙制止司机。

你要干什么?我要去召集人手姜承麟还没说完,就被姜临川惊得失声。

只见他向来不成器的弟弟翻到前面去,从司机手中夺走了方向盘。

姜临川!!!!

姜临川迫使车刹停在街道上,打开车门,把司机和姜承麟一起丢下去。

我先走了,大哥,你收拾东西,自己逃吧。

姜临川

你这个孽障,是要气死我吗!

你这是去送死!

姜承麟惊怒交加,追在后面,开了几枪,没打中轮胎,只打中了玻璃。

【姜承麟怨气值加80】

【姜承麟怨气值加100】

姜临川快速回忆祁城地图,很快确认山田一介的行驶方向。这时的汽车,限于内部零件工艺,以及发动机的功率,时速并不快。

姜临川开到了最高时速,一路向沈云棠所在的方向赶过去,偶尔还抽空,磕一把大力丸,或者强身健体丸、金刚不坏丸等等。

再快一些,这车就要散架了。

沈云棠视线模糊,等眼前的一切清晰起来,看清对面的山田一介,忽然笑了。

沈君为何发笑?山田一介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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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戏一折水袖起落[18]

我想起高兴的事情。

沈云棠碰到冰冷的枪柄,很快辨认出那是一把枪,往里藏了一些。

二少爷教过他用枪。

在这个时候换回来,真是太好了。

什么高兴的事情?山田一介继续问。

他忽然觉得眼前的人有些不同,说不出具体差别。对方的抗拒与戒备非常明显,还有来自意识层面的敌视。

这一点总是很难掩饰。要是你讨厌一个人,即使不说一句话,肢体语言也表现得明明白白。

你不会懂。沈云棠仍然在笑,暖色灯光下,眉目妍丽,鲜活。

最开始喜欢唱戏吗?不喜欢。

仅仅只把唱戏作为一种赖以谋生的手段。每穿上一层戏服,就觉得多了一层禁锢。戏中人的悲喜他也不在意,学的是唱念拈花,莲步轻移。

师父说,他眼里没有戏,仅仅是学个样子。

后来年龄渐长,他学得越来越像,倍受赞誉,反而不敢脱下戏服。每次从戏中脱身,撇去那些悲欢,便觉得自己仿若躲在华妆下的幽魂,活得单薄而寡淡。

此刻,他仍然穿着戏服,并不拘谨,也不害怕。胸中仿佛燃起烈焰,就同那些戏文里的主角一样,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只不过这次他不演皇妃闺秀,只是沈云棠。

他后悔没和二少爷诉明心意。

沈云棠曾想过许多种死法,断然没想到会是如今这等情境。拉一个倭人同归于尽,也算有些意义。

外面立着不少看守的人,偶尔能听到巡逻的脚步声,他庆幸留在这里的不是二少爷。

二少爷那样好,还年轻,以后会遇到赵云棠、许云棠总会有人待他好,伴他终老。

他与二少爷,缘分已尽,就到此为止。

此刻,忽然感激上苍,让他与二少爷换过身体。虽然只有数月,却胜过往昔十多年。

沈君不妨说一说,也许我能懂。山田一介再度被眼前人惊艳。

纵使脂粉堆砌,也无法遮住他的明净。就像一块掉进胭脂堆里的美玉,温润无瑕。

真正在风尘中打滚、侍奉权贵的人,不会有这样的眼神,也不会有这等出众的气质。就算他一身戏服,坐在那里,仍然清朗端正,是个世家公子。

山田一介见过不少漂亮的人,没有一个像沈云棠这样耀眼,从里到外都散发着光彩。

想到了一句戏文。沈云棠深知这人手中必然沾过同胞的血,十分厌恨,仍然平静下来,还未到图穷匕见之时。

房间内挂着一口机械摆钟,两人都不说话时,指针滴滴答答的声音分外清晰。

凌晨两点。

秋日,天要亮得晚一些。

沈云棠还想看一场日出,就像和二少爷在城郊墓地埋尸体的时候一样。如果他死了,也和那些人一样。引得旁人感慨几句,再埋入黄土之中。

窗外陡然亮起,接着是一声闷雷。雨打在玻璃上,蜿蜒滑下,宛若泪痕。

沈云棠默叹,其实能不能看日出都不要紧,他只想再见二少爷一次。

以他沈云棠的身体,用他的双眼,认真看二少爷一次。

你说。山田一介很有耐心,甚至生出一个念头他想把沈云棠长久留在身边。

自从开始下雨后,沈云棠周身便笼罩着一层清愁。中秋的月光仿佛还停留在他身上,令人挪不开眼。

大概是喝了酒,眼角、双颊都漫起绯色,偏偏那双眼睛清明湛然,如天上星子。

也像樱花,于盛放之际,凋零。

山田一介又想,他还有很多事要处理,身边带着这样一个人,不方便,也不安全。

眼前的人,崩溃哭喊,一定也比常人漂亮。不知道他绝望痛苦之时,又能爆发出怎样的美态?

一件精美华丽的艺术品,无法拥有,砸坏也是不错的选择。

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沈云棠已经有了醉意,但精神过于紧绷,一直以来,都十分清醒,身体忽然升腾起莫名的热意。

一阵又一阵,越来越清晰。

他原本以为只是因为喝了酒,现在想来,好像不止是这样。

往常他会为刚下台的二少爷倒一杯温热的茶水,今天走得急,也不敢碰酒水。二少爷唯一喝过的就是唱戏时那杯酒。不知是谁换了杯盏中的水,还加了料。

沈云棠以前也中过招,那时还是大冬天,在冷水中泡了一夜,整整病了一季,差点废了嗓子。

不过那时药效快,不像这次,缓缓发作,像是一点点挖掘出天性中的放纵,快感,掘堤一样,噬人的痒意仿佛从骨髓中钻出,隐约眼前甚至浮现出姜临川的样子。

真想活下去啊

假如是以这种受辱的方式

沈云棠默默握紧枪柄。

贵国已经封闭太久了,如今权力分散,坍塌是必然结局

戏词落在山田一介耳中,是沈云棠对如今国情的自哀自怜。

却不知,沈云棠说的是,起高楼。

小人得志,猖狂得了一时,猖狂不了一世。

总有楼塌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