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1 / 2)

季慕言回想那天的一切,交了一分几乎满分的答卷。

安导诧异于季慕言的改变,下意识看了秦司屿,他发现后者正看着季慕言,眼神前所未有的温柔。

安导一时语塞,收回了目光。

他之前说对了一半,季慕言确实是一张白纸,不过在上面作画的人不只是他,还有秦司屿,或者说他们两个产生了化学反应,相互配合相处成全。

他一开始犹豫过,季慕言和秦司屿的关系有风险,但他和秦司屿相处久了,了解他的为人处世的态度,对他还是很放心的,不过内心深处还有一丝纠结,但今天季慕言的表现把他的这丝疑虑彻底打消了。

秦司屿是最后的沈礼,季慕言是最好的安羽。

复试完的第三天,安导便给季慕言打电话,告诉他安羽的角色已经是他的了。

这部影片冲奖项,拍摄进度不能耽误,考虑到季慕言没有表演经验,很多东西需要现场打磨,安导要求季慕言和秦司屿提前进组。

他们的故事算是男主角上一辈的故事,重叠的人物并不多,大部分演员还都没有进组,只有相关搭戏的演员来了。

具体拍摄其实不跟故事脉络是一致,有很多演员刚进组,第一场就要拍吻戏,但安导考虑跳着拍,季慕言可能没有办法带入情绪,便尽量按照故事脉络拍。

季慕言进组拍的第一场戏就是去酒吧那场,演他室友的是个帅气高大的青年,非常健谈,他们聊天几乎就没冷场过,这场戏季慕言非常熟悉,连挑剔的安导都没挑错,补了几个镜头就过了。

下一场就是沈礼搭讪安羽的片段了。

秦司屿从化妆室走出来,他穿着一件黑色,很有质感的丝绸衬衣,配一条简单的西装裤,头发被化妆师拢到了后面,额前搭着几缕碎发,星眉剑目,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妥妥的一个斯文败类。

季慕言猝然收回目光。

太犯规了。

秦司屿丝毫没有意识他荷尔蒙爆棚的事实,笑得痞里痞气的,问季慕言:觉得哥这身这么样?

安导在一旁气得太阳穴突突的跳,他卷起纸想要冲秦司屿头来一下,但又想到已经做好造型了,临时拐了方向,砸在了秦司屿肩膀上,把你的骚狐狸味给我收一收!

秦司屿挑了挑眉,说道:我可不是骚狐狸,建国以后不许成精没听说?

安导:

他哽了又哽,缓了好几口气才说道:我给你们讲下一场戏,下一场戏是安羽和沈礼第一次见面,安羽正被人强行搭讪,沈礼英雄救美,但他其实早盯上了安羽,你们俩的都要收着演。安羽惊吓慌张,再加上坏境给他的不安,他情绪不敢外漏,沈礼则是为了不吓到安羽,尽量温和一些,虽然是收着演,但也有主动和别动的区别,你们自己感悟一下。

沈礼这角色虽然复杂,但秦司屿演技好,经验丰富,还早早拿到剧本研究,演起来对他没什么难度。

季慕言可就不同了,秦司屿怕他带入不了,陪他走戏。

秦司屿说道:就从我们在吧台前聊天开始。

好。

他们两个走戏的时候,安导就在旁边看着,演完之后安导蹙起眉头,摸了摸下巴:感觉还差点什么东西。

秦司屿也点点头,火候确实还差一点。说完他转头对季慕言说:不是说你的演技,而是动作细节设计上还差那么一点,问题出在我身上。

季慕言疑惑:你身上?

秦司屿说道:确切来说,不是我而是沈礼。

安导赞同地点点头,沈礼感觉收的太过了,人物性格没表现出来。

秦司屿在思考要加什么,他的视线落在酒杯上,突然说道:收的太过只剩下斯文,沈礼既然早就惦记上了安羽,就算是第一次见面他也要试探,不,用验下货来形容更贴切一些,这个动作要在暗处,不能引起安羽的警惕和紧张,不如借着拿杯子的动作,沈礼碰一下安羽的手指怎样?

安导眼睛一亮,这个好!说完他就叫来编剧,一起把剧本改了。

新加的动作并不复杂,季慕言也很快熟悉了剧本。

安导走到镜头后面,演员们各自归位。

第二场第一次拍摄,action!

安羽站在酒吧门口,酒吧招牌霓虹灯闪烁,透过玻璃门可以看到里面影影幢幢的人群,安羽突然有些紧张,手指搅了一下衣服下摆,停下了脚步。

他总感觉酒吧像只张着深渊巨口的怪物,他一旦被吞噬,一切都会偏离正常的轨道,陷入无尽的深渊。

室友推开了门,回头见安羽还拘谨地僵立在门口,有些不耐烦地蹙眉问道:你还站那干嘛,赶紧进来啊。

安羽犹豫了一秒,随即讨好地笑了笑,跟在室友后面进了酒吧。

他从小就没有朋友,现在他考上大学,要开启新的人生了,他格外珍惜和室友的友谊。

一进门便是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安羽心颤了颤,他看着如丧尸般疯狂舞动的人群,突然有些不安,他对室友说道:要不,我还是回去吧。

他的声音被音乐声淹没,室友根本没听见,安羽没有办法,只能伸手扯住了室友的袖口。

室友回过头,满眼的兴奋,大声问他:怎么了?

安羽见室友性质这么高,咽回嘴里的话,笑着摇了摇头。

室友收回目光,继续往前挤。

安羽紧紧地跟在室友身后,紧握的手心覆着一层薄薄的冷汗,周围人头攒动,安羽已经非常小心了,但还是被重重地撞了一下后背,他一个趔趄差点摔到地上。他回头看过去,后面全是人,根本分不清是谁撞得他,撞人者也不自觉跟他道歉,安羽隐忍地咬了下唇,跟在室友后面拼命往里挤。

挤到吧台附近,人终于少了一些,安羽还没松口气,就听见室友对他说:你要去跳舞吗?

季慕言看着密密麻麻的人头,生理性不适,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我还算了吧。

室友也不勉强,自己去跳舞了,安羽一眨眼就看不到室友的身影了。

安羽第一次来酒吧,因为生活环境不同,没吃过猪肉也没见过猪跑,紧张又无措,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他看吧台前有个空位置,便坐了过去,

酒保走过来,问安羽:您好,您想喝点什么?

见突然有人跟自己搭话,安羽吓了一跳,肩膀都抖了抖。

酒保见状便又问了一遍。

安羽怕一开口就暴露了他没来过酒吧的事实,手指紧张得搅在一起,舌头像是打了结一般,什么都不出来。

酒吧又重复了一遍,语气中稍稍带着一丝不耐烦,他刚说完,有客人叫酒保过去,酒保便抛下了安羽。

安羽性格敏感,再加上成长环境,他能察觉到细微的情绪,他感觉到酒吧对他的嘲讽和不耐放,心里有些受伤,但他没有表现出来。

安羽尽量让自己放松,不要让人看出来他的拘谨和不安,但老道的猎人门早就注意到了。

沈礼正坐在昏暗的角落,跟好友喝酒。

好友先注意到了安羽,他吹了声口哨,对沈礼说道:沈爷,你看到吧台上那只不安又诱人是小白兔吗?

坐在阴影中的男人慵懒地靠在沙发背,漫不经心地抿了一口烈酒,闻言淡应了一声。他抬起头来,在幽暗的灯光下,男人的五官越发凌厉深邃,慵懒傲慢地眼神变得危险,充满着侵略性。

好友见沈礼这神情,挑了挑眉: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