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李游还给了站在门口的妈妈一个大大的笑脸。
好。
虽然儿子还是那个儿子,可是妈妈却发现,李游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爸妈,我先走了。
李游依旧匆忙的叼起一个皮薄馅儿大的肉包子匆匆忙忙跑了出去,李游妈妈看着儿子的背影,若有所思。
老李,今儿李游好像有点儿不一样了瞅着好像高兴了点儿,走道儿都带风了。
那不是好事?孩子吗,一天一个变化,别老是操心那有的没有的。
李游爸爸丝毫没有在意妈妈的大白眼儿,放下手中翻阅了一遍的报纸,开始吃早餐。
这么巧儿?又是你。
昨天在树林中截住李游的那一小伙人没有坐像的围在一张小桌子上正吃着早饭,瞅着李游路过,饭都没来得及咽下去,直接拦住了他。
来的正巧,把钱付了,今儿哥几个就不找你麻烦,麻利儿的,别墨迹,别耽误我学习。
一旁的四五个人闻言顿时大笑起来,在一众调侃他的笑声中,冷静的声调显得有些突兀。
凭什么。
你说什么?
为首的学生染了一头黄毛儿,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坏掉了,捉摸做样的掏了掏耳朵,狭长的眼睛眯成了一道缝儿,挑着眼角瞅着干干净净站在他身前的李游。
我没听清,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不过可别说哥哥我没提醒你,软柿子什么时候都是软柿子,别以为你妈一不小心给你放冷冻里了,就能硬气起来
黄毛儿明显没有把李游放在眼里,纹着乱七八糟纹身的手掌搭在李游肩膀上,警告的语气很是明显,末了冷不丁狠狠推了他一把,李游冷不丁坐在了地上
揍他,让他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就是,黄毛儿快给他松松筋骨。
李游没有理会他们在说什么,慢慢从地上站起来,依旧如往常一样,不紧不慢整理好了沾上泥土的衣服,然后不紧不慢摸上了小桌子上盛放老陈醋的小瓷坛,成人巴掌大小的瓷坛,下一瞬间就在黄毛头上开了花。
周围噪声一下子消失,酸味儿刺激着每一个人的鼻腔,暗红的血流覆盖淡黑色的醋迹,汩汩从黄毛儿头顶蜿蜒留下来。
你他妈的!
黄毛儿眼睛顿时红了,凶狠的一拳直接照着李游脑袋砸下来。满是怒气的一声吼,同时提醒了黄毛的狐朋狗友,疯狗一样朝着李游扑了过来。
李游偏头,黄毛儿一拳头实实的砸在肩头上,李游顿时感觉整条左臂都麻木了,不过他紧紧攥在手里的一大片碎瓷片同样在黄毛脖子上犁开了一条沟。
因为握得太紧,锋利的瓷片割开了李游紧握的手指,莹白的拳头顿时被鲜血覆盖,分不清到底是李游的,还是黄毛儿的。
黄毛儿的狐朋狗友顿时被鲜血淋漓的场面吓住了,总觉得高高举起的板凳、瓷碗烫手
这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手足无措。
李游手中碎裂的瓷片紧紧贴着黄毛儿的咽喉,一点一点儿往上划去,最终停在下颚处,留下一道血淋淋的痕迹。
黄毛一时也慌了,因为李游手上用了力气,他如果不想要那么痛苦,只能踮起脚尖用力抬高下颚骨,所以他现在只能保持两眼望天的姿势,甚至连说话都不能,因为咽喉每动一下,锋利的瓷片儿就会扎紧一分
我说凭什么。
李游仿若感受不到手指上的疼痛,依旧清清冷冷的看着黄毛。
哐当。
随着周围围着的人越来越多,黄毛的好朋友害怕事情闹大牵扯到他,扔了椅子,钻进人群消失不见了,有了人开头,一群狐朋狗友刷的走了个干净,人群中就只剩下仰头望天的黄毛和一脸风淡云轻的李游。
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小伙子那里那么大的肝火,咱们先把手里的玩意儿放下好不好?
一位上了年岁的婆婆,担心李游一个冲动之下真的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慢慢走上前,布满老茧的温热手掌缓缓附上李游已经麻木的右手,动作轻柔的仿佛害怕惊到他。
娃娃,咱们有话好好说,听婆婆的话,咱们先放下好不好?先放下啊
婆婆毫不费力的拉下李游的右手,稍微用了些力气拿出了那块儿充足沁满了温热鲜血的碎瓷片。
娃儿,你不疼?
李游手上有几道痕迹很深,流出的鲜血都是暗红色的,几乎深可见骨,足可以见到方才用了多大的力气。
咱们先去医院,先去医院,好好的孩子,别留下什么病根儿
婆婆是个热心人,拉着黄毛和李游来到了最近的卫生所处理伤口。
黄毛虽然看着血丝糊拉,但其实伤得不是很重,就是看着吓人,反倒是李游,手上缝了几针。
最后还是惊动了学校和家长,李游爸爸妈妈急匆匆的赶来,进来就看到了李游手上裹着渗出血迹的纱布,心脏差点儿停住了跳动。
看向黄毛儿的眼神就不是那么友善了,毕竟没有什么人比他清楚李游是什么样的人。
没一会儿黄毛的家里人也到了,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头儿,衣衫虽然说不上褴褛,也和素净挂不上钩儿,佝偻着腰板儿,伛偻走过来。
我们家娃娃又给你们添麻烦了,真是不好意思
本来就佝偻的腰,这下更是被老汉儿弯到了脚面上。即使不知道黄毛儿家里到底是什么情况,再场的人心里也有些不落忍,李游爸爸赶忙把老人家扶了起来。
反倒是黄毛儿,自从老汉儿出现之后,脸上的表情就有些不耐烦,甚至是嫌弃。
两家人都不想这件事情闹大,害怕影响孩子的学习,经过校方一番和稀泥,这件事情也就算是雷声大雨点小儿的解决了,黄毛儿被老头儿领回家教育一番,李游则回家养伤,伤好了再回来上课。
经过如此一遭,黄毛儿再也没有在二中出现过,那个喜欢欺负低年级的小团体也销声匿迹,不再出来兴风作浪,李游在青春最后的尾巴里,笑容逐渐多了起来,解开了心结之后,人也开朗起来,本来就优异的成绩更是再上一层楼,取得了保送水木的资格。
喂,醒醒吃饭了好不好?
精巧的窗户半开,吹进来的微风带着一丝桃花馥郁清香,窗外明媚阳光透过薄薄的窗纸洒在实木大床上。
大床中央鼓起的蚕茧颤动两下,还是没有丝毫起床的意思。
太阳都晒屁股了,咱们起来吃点儿好不好?吃完再睡?
及腰的黑发被高高竖起,夙任穿着围裙,好心情的站在床边,叫赖床的沈亦棠吃午饭。
从被子中探出一条修长比例完美的长腿,美中不足的是,莹白的大腿上布满了青紫色的指印
狠狠在夙任腿根处蹬了一脚,倏而缩回被子里,转身继续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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