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这么说的话里隐含的意思是,如果我们愿意相信景国,觉得他们是比武国更优质的伙伴的话,那我们可以不要把神降的讯息告诉武国,这会真正成为一张他翻盘的底牌。
如果我们坚持我们的主张,希望把所有人族联合起来的话,他也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并且希望我们能参与进来调停这场战争,比起内部问题更多的武国,景国需要的是时间来消化之前战争的收益,让它转化为国力。”
啊?
陆川感觉尘世录里草原上的人还是太淳朴了些,他都红尘历练这么多次了,怎么就听不出来景从云短短的话里有这么多的意思呢?是你们俩真的有这么多心眼儿,还是你在蒙我这个小同志呢?
“调停?不太可能吧?”
“应该说是完全不可能,我们没有能力调停这样的战争,谢婉也同样没有,到了这个阶段,前线的武国南海皇室还会不会听谢婉的指令都难说,即便是谢婉个人把救回武愈当做头等大事,也不可能违逆大势而行。”
焦北川边说着边朝飞机挥了挥手,飞机轰鸣着起飞,很快就离开了乌托邦,向景国行去。
陆川也望着飞上天际的飞机,想着接下来这趟焦北川要去武国的这趟行程,应该不会很顺利,谢婉影响不了南海皇室,可能也未必有能力和威望管得住。
如今神界和现世的通道被秩序封锁,论坛上盛传滞留在现世的神祇分魂就像是白捡到的超凡门票,只要有特殊的方式能发现和杀死对方就能得到超出想象的道境感悟,哪个修士能禁得起这样的诱惑,更何况武国的地盘这么大,除了官方以外还有那么多传世宗门,又怎么管得过来呢?
所以陆川是真心认为焦北川还要去武国给谢婉传递信息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无论焦北川再怎么解释乌托邦是对两个国家平等公开地公布信息,站在人族立场上希望大家能一致对外阻止神祇的威胁,在谢婉看来乌托邦这样的举动或许还是会被归结为向景国提供了帮助。
不过谢婉即便不满,如今的武国也没有余力对乌托邦摆什么脸色就是了。
“对了,你要不要一起去?反正到时候都要去北境集合,不如你先跟我一起去一趟武国帝都看看?之前每次都是和它匆匆一瞥,万一错过了这次,武国又输掉了这一战,帝都的盛景以后可就不一定能再看到喽。”
焦北川笑着想把陆川拐走,他听说陆川这个乖孩子在尘世录里提前在脑子里想清楚了之后大半年的工作颇为震惊,可惜其他人并不能带着记忆进入尘世录,这样梦中工作的好福气,也只有陆川一个人能享用。
“我才不去帝都,谢阿姨热情得怪瘆人的,而且您可别忘了我有多能惹事,我还是乖乖等着和余叔他们一起过去好了。”
陆川嬉笑着拒绝了焦北川的加班提议,去武国帝都能有什么好事,他才不去受那赔笑的罪,工作虽然理顺了但也都还在脑子里,难道把脑子里的东西打字打出来就不需要时间吗?
“你衬衫的纽扣解开这么多干嘛?天气很热吗?”林清影看着气质大变的陆川,眼神里颇有些担忧。
“哦哦,妈我马上扣回来,诶,脖子感觉勒着了,不习惯。”陆川回过神来,老老实实地扣上了一颗纽扣。
“坐好,脚不要放在沙发上。”
“诶诶,好。”陆川乖巧地坐直了身体,心里叹了一口气。
虽然他能清楚地知道尘世录里的人生都是幻境,但在草原上名叫白河的他,还是留给了他很多自己意识不到的小习惯。
在草原上待了数百年的他,身上出现了一种和他原本气质格格不入的不羁,让他原本就俊逸绝尘的帅脸上平添了一丝野性。
早上从机场回来到信息部之后,他和人打招呼的声音都是响亮的高呼,还会伴随着些热情击掌和撞胸的动作意图,把陈子涵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上班时间偷偷摸鱼被陆川发现了。晚上来家里蹭饭的姜沫都不敢认他了,连吃饭的动作都比往日粗豪了许多,让她颇为担心。
陆川当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变化,但也只能自己多加注意,另外拜托林清影帮忙看着,在他忘形的时候及时地点醒他。
生活的习惯他总能慢慢克服,想来一段时间过去他就会纠正回来,艰难的是当他晚上再次躺到躺椅上准备入睡的时候,寂寞和思念悄然爬上心头。
尘世录就在他的手里,自己垫的钱今天也抽时间去财务部批了报销,另外又从银行取了一笔先进回来。
要不然.再来一次?
这个念头闪过让陆川不禁失笑,这算什么,是现实里的人生不精彩吗,还真能沉迷上了那草原不成?而且他现在就已经受影响这么深了,哪里还敢再去。
再说了,这可是一千六百块元石,自己买单的话能消费得起的吗?
陆川缓缓的把尘世录推到了桌上,闭上眼睛在躺椅上躺了片刻,又伸手把它捞了回来,卷起来抱在了怀里。
他关掉了躺椅里的歌声,闭上眼仿佛就能看到月见明媚的笑脸,她骑在他的骏马上,像是白马河畔春日的暖阳。
他仿佛听到了月见在唱着草原上的歌谣,那是她在孩子还小的时候时常会唱的歌,他在歌谣中感觉到自己在慢慢的睡去。
在他坠入梦乡的前一刻,却恍然似乎看到了月见在向他挥手,骏马和歌声逐渐离他远去,他猝然惊醒,自己还是在躺椅上躺着,怀里依然抱着卷起的尘世录。
滚滚红尘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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