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恢复到了先前的和煦笑容,仿佛刚刚的严峻只是她自己的幻觉。
“说得好,”庆安帝抚掌而笑,“朕并不是想怀疑你,但小妹在外面受苦良久,朕必须知道她嫁的是良人。”
都成婚好几年了,傅九霄辞去锦衣卫的职务也有段时间,现在才怀疑,是不是晚了一点?
傅九霄幸好完全没有异心,不然,这个关心当真是来不及了。
当然,这句话她没敢问出来,只在心里小小地吐槽了一下。
“好了,你还是赶紧回去吧,”庆安帝挥了挥手,“别让孩子在家里等急了。”
待傅九霄离去后,庆安帝喊人重新上了茶水,又将她唤到了更近的位置。
“傅家的这一代,朕挺放心的,大部分都很不错。”他端一杯茶,示意沈玉娇也喝。
但沈玉娇为难着,这话她该如何接?
说确实不错,还是说其实有傅越这样的人物,皇兄不能掉以轻心?
这不是为难人嘛。
“罢了,朝政之事你不好说,”庆安帝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还是说说你自己的事,此次去东宁府,又生出了什么新主意?”
没了压力,沈玉娇抿唇一笑,说道:“还是皇兄了解我,我这次遇见了一位差点闹出人命的大夫。”
“人命?还有此等庸医?”
庆安帝原本有些昏睡的眸光又亮了起来,盯着她看。
“就和柯家所带来的那个病症有关,他应该是一位江湖大夫,”沈玉娇正襟危坐,一副严肃的模样,“当时我正在救治渔民们,哪想到他企图从中捞得一些钱,扰乱了我的诊治,还差点害死了渔民。”
“乱用药的话,的确可能致人死亡……”庆安帝点点头,用眼神示意她继续说。
“不仅如此,我还了解到,他在月下城多年,靠的全是招摇撞骗以赚钱,实际并没有多少医术。”
沈玉娇想到颜修就生气,还嘟囔着补上了一句:“一直没出人命是运气好而已,没治好病,又或者把人弄残了,不会医术的百姓可意识不到其实是他的过错。”
“此人太过分!”庆安帝马上就理解了她的意思,“你想说的是,大周并无律法约束吧?”
既然都已经被猜中了心思,沈玉娇觉得也没必要绕弯子了:“对,所以就连知府也没办法处置,只能赶出月下城了事。”
大周不会只有一个颜修,月下城都如此,在不繁华之地,只怕这样的人会更多。
如果因为不靠谱的大夫出了许多事,很可能会动摇民生。
庆安帝缓缓点头,又突然无奈一笑:“你如此一说,确实很严重,看来,还得再麻烦一下那几位。”
“你不必担心,这样的大夫必须管好,”他又看向沈玉娇说道,“是个好主意,但推行新律法必定要些时日,着急不得。”
沈玉娇才不着急,只要庆安帝答应就好,那后面的事就好办了。
“对了,说起新律法,你要不要去城中的书院看一看?”
她微微一愣,突然想起,今年开春就是幼童书院开始的时候,并且,也是强制每个孩子都去学堂的第一年。
那她必须去看看,这个主意出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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