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寻着了申娴如柴安近,看向柴夏脱口而出:“哎呀!这不是柴夏吗?上回举行性派对,强.奸美少年被抓警察局,还没玩过瘾,改成在这儿玩了?”
这男生声音很大,不但吸引了1号偏厅的赏心悦目的店员,连2号偏厅的名媛公子圈的人也吸引过来。
甚至,二楼一间雅座的人也被惊动。
二楼雅座中的人,一身笔挺的西装,端坐着,自持高贵,微微侧首,面色眼神俱冷,修长的手指覆上特制杯身,看向楼下。
楼下一片嘈杂,而中心人物柴夏,不怒不气不急,眼神清亮,凭别人怎么说,只静静地坐着,如骄阳下林间的泉水一般,哪怕山崩地裂,我自缓缓流淌,明艳怡人。
倒是2号偏厅的人,七嘴八舌地说着柴夏。
二楼雅座上的人,轻蹙眉头。
助理见状立刻上前,解释:“江董,楼下是柴氏集团的柴夫人申娴如,柴大小姐柴夏,柴二小姐柴安近,柴公子柴东宇。柴大小姐顽劣不羁,口碑极差,做的事儿让人很不耻。也就是黑历史颇多,所以知道她的人,都不仅是讨厌她,而且离她远远的。”
“是亲妈吗?”说话人声音悦耳,仿似泉水悠然,沉静矜持,让人心生向往。
助理一愣,江董竟然会反问,连忙回答:“不是,是后妈,柴夏与柴东宇是亲姐弟,三年前,二人的妈妈因病去逝,同一年,柴氏董事长就把申娴如和柴安近接回了家。要说,申娴如虽是后妈,对柴夏柴东宇也挺好,但是柴夏太不上道,逃课,打架,嗑药……什么都干,所以才弄的大家都十分讨厌她。上回,就因为嗑药所以才被抓进警察局,还是申娴如把她给领回来的,要说,这世道还真是后妈难做。对前任的女儿这么好……”
“真的好吗?”江董再次反问。
助力一怔,连忙点头:“真的好啊,圈内人都这么说。”
一楼1号偏厅挤满了人。
大有“许久不见柴夏,十分想念柴夏”的样子,热络的很,也是,没有柴夏这个作怪,她们连嘲笑的点儿都变小了。
2号偏厅的人,你一言我一语,把柴夏的黑历史几乎扒烂,你一句我一句,加油添醋,绘声绘色地说道。
赏心悦目的人起初还惊讶,最后听着听着,便不吭声了,把头埋的低低的,毕竟,这是老板的*,他们自己家的事儿,再怎么说,他们也是拿老板的钱在干活。
而且老板人真的不错,大方有能力。他们这么想着,但是一颗八卦之心,还是将一切听个仔仔细细。
柴东宇小拳头紧握,才刚站起来反驳。
小慧第一个发火:“你们胡说什么!”
吓了众人一跳,毕竟,这是柴夏的家事,外人调和调和就可以,小慧却比当事人还气。
一拍桌子,站起来就大声反驳:“逃课怎么了,谁能说从小到大没逃过课,偷钱又怎么了,我小时候还偷过我弟弟的钱呢,怎么了怎么了又怎么了呢,我弟弟怪我了吗?我亲爸怪我了吗?我亲妈怪我了吗?
一家人的钱揣你兜里揣我兜里,不都一样揣,分谁跟谁啊。”
小慧气的将手指往往申娴如身上一指:“说到底,就是你小肚鸡肠!拿我家老板不当一家人!自家人拿点钱,搞得所有人都知道!有你这么当妈的吗!”平时小慧总跑偏,关键时刻掐住了申娴如的短处。
顿时,把众人的思想扭转过来,原来“偷钱”也可以这么人性地理解。
申娴如脸上一热。
陈冬立刻暗暗地小慧竖了个大拇指,赞,120个赞!
小慧下巴仰的高高的。老板在她心中可是不一样的存在!
柴夏却暗自摇头,小慧到底是直肠子,若是这么三言两语就能让申娴如打退堂鼓,简直太小看她了。
她随便在柴志邦面前哭哭,就能让柴志邦什么都听她的,这“斗心眼”技能可是爆表的。
果不其然,申娴如立刻反击:“谁说不是呢,偏偏那次柴夏偷的我们家客人的钱。堵都不堵不住消息往外传。”申娴如的心理活动是:“还老板呢,一个破美甲店,大街上一抓一大把,还老板,我呸!”
意思是柴夏偷家人钱,就算了。她不长眼的偷客人的,活该弄的所有人都知道。
小慧蔫了。
秒蔫。
黄发男生见机又爆料柴夏的黑历史,他之所以这么讨厌柴夏,是因为以前追求过柴夏,柴夏直截了当的拒绝了。所以他怀恨在心。
一再爆料,很让人反感。
桌上陈冬、梁俊、宋一正准备起身以武力制止时,酒店负责人赔着笑,上前:“各位亲爱的贵宾,大伙儿都消消气,我们这正好新进了一种酒店,降火顺心的。一桌一瓶,算是给各位的礼貌。”
酒店负责人自个儿也着急上火,咕哝一句:“不是我的贵贵贵贵客助理让我来制止,我……哎……”说下去挺不合适,但是2号偏厅的人,着实没啥素质。大喊大叫又咄咄逼人。酒店负责人不能跟他们一般见识。标准的站姿标准的笑脸,调和着。
柴夏闻言,向二楼看,二楼雅座上空空如也,桌上一杯不知名的茶饮冒着袅袅的烟气。
这场爆料战争以柴夏完败,申娴如完胜而结束。
聚会一结束,柴夏的黑历史面积又得扩大两倍。
柴安近得意的是,这下宋一你知道柴夏是什么人了吧,可惜,直到步出酒店,宋一都没有理柴安近,柴夏仍旧是他目光的中心点。
柴安近气的跺脚,又不敢和申娴如说自己还喜欢宋一。
几次与宋一攀谈,宋一皆巧妙避开。
本是庆祝新开一家美足店,这么一搅合,大家意兴阑珊。好在,梁俊陈冬都是圆滑之人,虽然庆祝没有达到完美的100分,但80分还是达到了。
加上美食不但样式精美勾人食欲,也确实好吃到让人想哭。
于是,这个庆祝会,90分还是不掺假的。
回程的路上,梁俊不解地问柴夏:“为什么你不反驳?”以柴夏的智商,只要她愿意,吊打柴安近申娴如完全不是问题,为什么坐以待毙呢?
柴夏没什么精神,回答:“她们说的都是实事。”
梁俊没想到柴夏会这么消极地回答,又道:“那么多员工在,不管是事实还是怎样,对于你在他们心目的位置,多少都会影响?这样不好啊。”以后不好管理员工啊。
柴夏问:“我是什么位置?”
梁俊:“你是神一般的存在啊。”短短那么些天,赏心悦目扶摇直上,日进斗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凡事不急不燥,以柔克刚,完美逆袭,这不是女神,这是什么啊。
柴夏面色无波地看向梁俊,又似在安慰梁俊:“不急,这是好事。咱们慢慢等。”
梁俊一听这话,又乐了。他就说嘛,柴夏才不会平白吃亏。如果柴夏肯吃小亏,就说明不久,她就会大赚。
但是怎么赚,梁俊还真没从事件细节上推出预知。
只是问:“那现在动摇了军心怎么办?”
柴夏答:“管理他们的是你,又不是我。”
梁俊:“……”天啊,这老板怎么这么狡猾,这么不负责任……
次日一早,梁俊收到来自首尔的电子邮件,邮件上说明距离国际美容大赛已经很近了。请各国美容师坐上飞机来首尔吧,我们期待您们的大驾光临。
梁俊开始订机票,问柴夏:“亲爱的老板,我们要订多少张机票?”梁俊越来越摸清柴夏的脾气,外表看上去冷艳冷艳的,其实很能开得起玩笑,也很……可爱。
柴夏:“4张,我、你、东宇、小慧。”
“会不会太少了?这次国际美容大赛含金量很高,这“国际”二字真的不是妄图提升dbility而强行加上去,这次是实打实的。来的皆是各国顶级美容师,评委据说也相当了得,非世界级不当评委。其实这次比赛,不管我们拿不拿冠军,只要我们进前5名,我们就等于胜利,火遍亚洲压根不是问题,在中国牛起来,小菜一碟。人去参加大赛都带一个家族的人,甚至组团啦啦队前去加油。我们干巴巴的4个人,一未成年,一个傻白甜……”
柴夏:“没关系,必要时候,小慧挺能喊。”
梁俊:“……”
订好机票后,跟离起飞仅剩3天。梁俊、小慧、蒋兰表示很紧张。
倒是柴夏很淡定,照旧锻炼,练习,以及去盛雪静那里。
这天,盛雪静留她吃午饭,两人坐在山腰上的菜地里的石墩上。
盛雪静笑着说:“好好比,不想赢的战士不是好战士。但是不能急功近利,心态一定要平,要端正。”这近一个月,盛雪静见证了一个奇迹,那就是柴夏几乎将盛雪静半辈子的知识都学走了。这样的徒弟,真是让师傅羡慕嫉妒爱啊。
柴夏点头:“我知道。”她比谁心态都平。
据说此次国际美容大赛很怪异,以前好歹会透露赛制及大致内容和方向,这次一点消息都没用。
这样也好,新老美容师都不知道,公平。
这样也不好,不知道就意味着无从下手,连备课都备不了。恐怕比赛当天,大家都会不知所措。
盛雪静从布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柴夏,颇有种世外高人送武功秘籍的意思,然而,这并不是什么武功秘籍,就是像羊便便的玩意儿。
“你要记住,中医美容在顾客面前最大的缺点就是见效慢。所以如果你要是急了,就吃颗这个,可以降火安心。这个见效特别快。不是吹的。”
柴夏:“……”真的很像羊便便,俗称羊屎蛋子。柴夏面无表情地收下。
出发前夕,柴夏和柴东宇检查行李。
柴东宇问:“姐,你喜欢宋一吗?”
柴夏对着单子检查行李,头也不抬:“不喜欢,你小孩子家家,怎么喜欢不喜欢的说这么顺口。”
柴东宇笑嘻嘻的,不一会儿,又皱着眉头,小心翼翼地问:“你还喜欢江哲吗?”
柴夏抬头看向柴东宇,这孩子一定怕极了自己喜欢江哲的疯狂。但柴夏从不说话:“我也不知道。”
柴东宇小眉头皱的更深了。
柴夏又加一句:“但是我以后再也不像以前那么疯了。我会好好的赚钱,上学,养你。”柴夏伸手摸着柴东宇的脑袋,柴东宇心里一阵甜蜜蜜的。
连忙表态:“我也好好上学。”小孩子总认为学习是报答大人,又加一句:“等我长大了,赚钱,养你。”
柴夏由衷地露出笑容:“好。”
去首尔的日程,柴夏谁也没告诉,于是宋一江哲均不知道。只有赏心悦目的几位店员为几人送行。
到了机场,小慧仍旧不敢相信。
“老板!我真的要去韩国了吗?”小慧一问再问。
柴东宇回答:“对啊,可以见你的长腿欧巴了!”
小慧捂着脸,她是韩剧迷,超级喜欢韩国明星及韩剧剧情,正兴奋时,突然想起来什么:“可是,我还没有坐过飞机,也没有出过国。”
柴东宇:“没事儿,你跟着我走就行了。”
果然,从取票,安检,上飞机,小慧一直紧跟着柴东宇,柴东宇怕小慧跑丢,用胖胖的小手拉着小慧,可把小慧感动坏了。柴东宇这孩子太懂事了。
柴夏看着二人失笑。
按号入座,柴夏柴东宇坐在一起,梁俊小慧坐在一起。
柴东宇回过头,趴在座位上:“小慧,你别紧张,这和坐火车是一样的。”说完,柴东宇老老实实地坐在柴夏身边。
“姐。”柴东宇喊。
柴夏:“嗯?”
柴东宇大眼睛看向柴夏:“这几天,爸爸没来找你吗?”柴东宇还十分爱爸爸的。
柴夏回答:“没有。”
柴夏刚发出声音,坐在前排座位的人动了下。
柴东宇不再问,老老实实地坐着。
飞机刚起飞不久,前排座位的人,似是有天大的急事一样,巴拉巴拉地和旁边的人说话。
先是日语。巴拉巴拉一通。
再是韩语。思密达一通。
接着英语。叽里咕噜一通。
最后是拗口的中文:“喔,江董,您能说句话吗?我都说了这么多了。”
仍旧没人回复他,他自说自话地来一句:“喔,江董,你竟然戴着墨镜睡着了!我刚才都白讲了!”他继续叽里咕噜一番。
这时,柴东宇困顿地靠着柴夏,胖手抹了一下脸,咕哝一句:“别吵。”
柴夏见柴东宇熟睡受到打扰,伸手拍了拍座位背:“你好,先生,可以保持安静吗?我弟弟在睡觉。”
啰嗦先生回头白了柴夏一眼,刚要开口,见身旁边的人修长的手指在膝盖上摩挲几下,他立刻:“江董!你醒了?我们……”
“.”短短一句,纯正的英语发音,带着睡意的慵懒,柴夏想,这个外国人的嗓音很性.感,很好听。
啰嗦先生立刻噤声,接着转过头小声对柴夏:“iamsorry.”语气虔诚。
柴夏浅笑颔首,然后拉下眼罩与柴东宇头抵着头,机舱内只余轰轰的机械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