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花泠,花对玉神色立刻冷了下来:“你想说什么”
“好巧不巧哦。”九重葛将散在肩上的头发在指间漫不经心绕了绕,“当年花泠临死之前,我正好在身边,也听到了她留给你的最后的遗言。”
花对玉浑身一颤,本能地想要伸手去抓九重葛,但是玉楼春凝成的结界却如同锋利的刀刃飞快地刮过她的手,将她的手背险些刮下来一层皮肉。
血缓慢往下流,但是她仿佛不知疼痛,死死盯着九重葛,嘴唇轻动:“她她说了什么”
九重葛一笑:“交易。”
花对玉这才冷静下来,将血淋淋的手收了回去,有些厌恶地看着九重葛,似乎想要骂什么,却强行忍住了。
“没办法啊。”九重葛贴心地帮她骂了,“花泠临死前只有我这个人渣败类臭男人在旁边,真是对不起呢。”
花对玉:“”
第65章这样那样
九重葛将安安静静坐着的傀儡扯起来,满脸嫌恶地推到容不渔房间中,反手朝着玉楼春打了个响指,玉楼春立刻化为虚幻风绳围绕在花对玉旁边,将她也引了进去。
鹿鸣起身跟了上去,九重葛却将他拦在门外。
鹿鸣道:“我”
九重葛道:“我会将你的内丹取回来的。”
鹿鸣偏头看着乖顺站在房中的傀儡,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心间一酸。
那傀儡安静又乖顺,似乎察觉到了鹿鸣的视线,微微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歪头笑了笑。
容不渔的容貌本就艳丽,这般轻笑恍如冰雪初融。
鹿鸣愣了愣,才道:“我能和他说句话吗”
九重葛不想多件那个赝品傀儡,也没有多言,轻轻侧身让他进去。
鹿鸣小跑过去,容不渔竟然没有像之前那样躲他,依然站在原地看着他。
鹿鸣站在他身边,盯着他半天欲言又止。
就在他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时,一直只会重复容不渔话的傀儡突然轻轻启唇。
“鹿鸣”
鹿鸣眼眸微微张大。
这具傀儡自从做出来后,除了同姬奉欢日夜相处,多余的时间便是同鹿鸣在一起,或者说是因为需要他的鲜血才被迫同他共处一室。
每次抽出鹿鸣身体中妖血的痛苦都同傀儡经脉相连,因为这样,他才会那么排斥鹿鸣接近他。
这是这具傀儡第一次,作为一个独立的人,唤出鹿鸣的名字。
鹿鸣愣了半天,才有些悲伤的伸出手,轻轻将傀儡冰凉的手握在掌心中。
傀儡又唤:“鹿鸣”
鹿鸣垂着眸,羽睫微润,低喃道:“傻子,你要死了。”
傀儡不知死是什么意思,只是眼带着点笑意地看着他。
逐鹿似乎等不及了,扒着门框皱眉道:“吾友,快出来。”
鹿鸣沉默片刻,才轻轻往后退,握着傀儡手背的手也在一点点松开。
很快,他后退几步,傀儡被他的动作带着往前小走了两步,眸子有些迷茫地看着他,似乎不解他为什么要松手。
鹿鸣悲戚地看着他。
九重葛一见到那傀儡有自己的意识便觉得恶心无比,他将鹿鸣扯着往门外退去,冷淡道:“好了别婆婆妈妈的了,矫情。”
他将鹿鸣推到逐鹿身边,将门直接甩上了。
花对玉已经自顾自寻了个舒适的地方坐着,瞥见九重葛对那傀儡的厌恶,笑了一声,带着满满的恶意:“就算是个赝品,也终归有容不渔的意识,姬奉欢就算对一个傀儡都能倾注全部心神养了他这么多年,你何故对他这么厌恶”
九重葛冷声道:“赝品就是赝品,怎么有资格同正尊相提并论”
“是吗”花对玉有些暧昧地笑了,“你这样觉得吗姬奉欢可不同你一样的想法,他私自养了这傀儡那么多年,谁知道不会暗地里对这具身体做出什么”
九重葛冷冷看了她一眼:“你找死”
花对玉愣了一下,才突然笑了出来:“不会吧,你真的对容不渔有那种心思”
她原本只是随意诈一诈他,顺便恶心他一下,没想到竟然得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
九重葛皱眉:“哪种心思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快点办完事情,滚的越远越好。”
花对玉笑得停不下来,满脸可悲嘲讽地看着他,感叹道:“容不渔那般狠心之人你也敢抱有这样的心思,真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九重葛心道到底什么心思,这女人说话怎么总是驴唇不对马嘴。
他懒得再和花对玉折腾,直接将傀儡抓着甩在她面前,冷淡道:“开始吧,不要想着动什么手脚,我随时都能将你捏死。”
花对玉见他自己似乎还是一脸茫然的样子,笑得有些隐晦,她伸出手轻轻按在了那具傀儡的心口上,缓慢按了按。
九重葛立刻阻止:“做什么呢不要动手动脚。”
这傀儡做的太像,就算九重葛厌恶至极,但是看到有人对“容不渔”动手,还是本能觉得不爽。
花对玉将手收回,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淡淡道:“我自然不会动什么手脚,而你也要遵守承诺,将那话告诉我。”
九重葛不耐烦道:“少废话,我才不像你们一样恩将仇报言而无信。”
他弹了个响指,玉楼春顺势收回了浑身灵力,乖顺地化为剑身,朝着九重葛飞了过来,围着他身旁转个不停。
花对玉伸了个懒腰,围着那傀儡转了几圈,赞叹道:“奉欢当真对这傀儡花费了上等的料子和妖血,这血肉,这脸蛋”
她正要伸手去摸“容不渔”的脸,余光扫到一旁眼神阴沉的九重葛,这才不情愿地将手收回。
九重葛:“快一些。”
花对玉这才抬起修长的双手,双掌一阖,微微闭上眸子,牵引着一股灵力霍然冲向了傀儡的灵台。
只听到房中一声闷响,鹿鸣靠在逐鹿的本相身体上,有些无神地盯着虚空,不知在想什么。
逐鹿有些没心没肺,回头舔了舔鹿鸣仅剩的一根鹿角,道:“吾友怎么啦内丹咱们很快就能拿回来,这样我们就可以回家啦。”
鹿鸣眼前依然是“容不渔”那个迷茫无措的眼神,他偏着头在逐鹿身上蹭了蹭,心不在焉道:“嗯,我很欢喜。”
逐鹿听声音都觉得他很敷衍,不高兴地撇撇嘴:“吾友”
鹿鸣这才打起精神,轻轻摸摸它的头,柔声道:“好,我不多想了,咱们拿回内丹就回家。”
逐鹿这才高兴起来,欢天喜地舔了鹿鸣鹿角两下。
房中的动静一直持续了有半日,在外面找的热火朝天的犹襄刚刚回来,便瞧见九重葛捏着两个发着光的东西从房中走出。
犹襄不明所以地看了看,没有多问,有些疲惫地坐了下来,让时尘给他倒了杯水一饮而尽,才抱怨道:“我这双腿都要跑断了,整个泠南还是没有一个能有把握的医师,看来我们还要在这里停几日时尘,乖孩子,再给我倒一杯。”
时尘颠颠捧着杯子去倒水,犹襄累得浑身都软了,瘫在椅子上仿佛失去了梦想。
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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