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妇人追上前来,站在何筎风身前,双耳憋得通红,她面上有焦急之色,嘴上却半个字说不出来。
何筎风看着妇人这有点反常的举动,心里有些疑惑,他看着妇人问道:“可是有什么事吗?”
妇人闻言,更局促起来,她两手紧紧攥在一起:“我…我想…想请您能帮我看一看吗?”
“夫人是有哪里不舒服吗?”何筎风闻言明白过来:“您随我到房中看一看。”
妇人闻言,感恩的点点头,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便看出这些人绝非普通的京城富贵人家,裴铎之前是禁军统领,何筎风是宫里御医,那个不常说话的老者也精通医术,听下面侍卫唤他什么院首,如此一看,李琬琰和李承仁的身份定然十分尊贵,或许京城里的大户人家,伯爵侯爵家的公子小姐也未可知。
妇人心知自己身份,这些时日下来,虽然极其舍不得李承仁,但在心里已经不敢高攀,再将他当成自己的孩子。
妇人跟着何筎风走到房中,何筎风先请妇人落座,又亲自替她倒了杯茶水。
“夫人是哪里不舒服?”何筎风一边从药箱中拿出脉枕,一边问道。
妇人闻言,低了低头,模样上有几分难以启齿:“我成婚多年…至今还未有子嗣,我心知您医术了得,想请您看看,若真是这辈子无缘,我也认了。”
何筎风听了这话,又一想这对夫妻的年岁,确实不寻常,他将脉枕放在桌子上,妇人将手腕搭上去。
何筎风替妇人诊脉许久,妇人的心也随着时间提到了嗓子眼。
半晌何筎风沉吟着收回手,思付片刻,对妇人道:“夫人身子康健,并没有什么不妥。”
“可是…”妇人意外道:“可是…”她说着说着,神情慢慢暗淡下去:“许是我当真没有子嗣缘。”
“不瞒您说,我之前也瞧了好些大夫,乱七八糟的东西也吃了很多,他们都说不出来是什么毛病,久了也放弃了。”
妇人忍着泪意,起身告辞。
何筎风也起身,一路将妇人送到门外,见她落寞的背影走远,一转身见裴铎打开房门走出来。
裴铎揉了揉脑袋:“下午着了霍刀的道,也不知他哪来的酒,后劲这么大,殿下呢?可回来了?”
“小姐去看公子,我这有副解酒汤,可要试试?”何筎风回道。
“多谢。”裴铎抬头看着长廊远处的身影:“那是…?”
何筎风听了,正巧开口问道:“你的那位兄长身子如何?”
裴铎闻言先是愣了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很能干,上山砍柴下水抓鱼,地里的农活都是兄长一个人做,还烧得一手好饭菜。你问这些做什么?”
“没什么。”何筎风说完,转身回房:“我去给你煮碗醒酒汤。”
第89章
裴铎喝了醒酒汤,往楼上走去看李琬琰。
敲门声响起,正在铺被子的明琴起身去开门,看见是裴铎微微意外:“你酒醒了?”
裴铎点了点,视线不由向内看:“殿下呢?”
“殿下正哄陛下睡觉呢,来,进来。”明琴侧身让路。
李琬琰听见响动,看着入睡的李承仁,替他掖好被角,看了看他手中紧攥着的小老虎,起身向外走。
裴铎看到李琬琰,立即低身请罪:“属下醉酒失职,还望殿下恕罪。”
李琬琰看着低身揖礼的裴铎,连忙抬手将他扶起:“不要说这见外的话,你劳累多日,且禁军我是知道的,旧人见到你,难免要一叙,何况我早不是殿下,你愿意留下来帮我,我和阿仁都要感谢你才对。”
“殿下此言,属下惭愧。”裴铎闻言不由低头。
“唤我名字吧,”李琬琰见了不由无奈的耸了耸肩:“或是和何筎风一样,唤小姐也好。”
裴铎一时转不过来,总觉得别扭:“我…我来还有一事,何筎风说公子的病好多了,至多再养半个月便能停了汤药,我是想问殿…想问小姐,后面可有什么打算?”
李琬琰听着裴铎的话,略微沉默。
她想起今日马车上萧愈对说的话。
带阿仁回京,虽有他金口玉言的保证,但世事难料,那样的环境,终究不适合阿仁的身世。
若不回京,天地广大,她带着阿仁一时间倒有很多去处。
可她与萧愈,便注定要天各一方。
裴铎见李琬琰沉思着不说话,想了想开口道:“永州有我的一位故友,前些时日提及他们那里府衙缺人,我是想着,若小姐不嫌弃,永州倒也是个好去处,之前因小姐赏赐,倒也存有些积蓄,到了那边我再谋份差事,小姐和公子还有明琴姑娘,定不会吃苦。”
明琴在旁听着裴铎的这些话,意外的眨了眨眼,随后笑道:“裴统领倒是小看我了,我和殿下也是开过闻名全县的点心铺子,挣得可不比你的俸禄少哦。”
裴铎闻言更是意外,接着不好意思笑笑:“是我短见了。”
李琬琰的心思却一直停留在永州上,永州距京千百里,若断了音信,此生再见面,只怕都很困难。
“我还没有想好,”李琬琰慢慢回神看向裴铎:“我还要再想想。”
“不急一时,不急一时。”裴铎回答:“我也只是提议,只要小姐不嫌弃,无论去哪,我都愿一直做您和公子的护卫,护您周全。”
明琴听着裴铎这番话,顿时觉得耳熟,这不该是何筎风的台词?但转念想想,殿下如此沉鱼落雁的美貌,又有寻常女子甚至是男儿都不及的才智,治国领兵样样翘楚,裴铎守在殿下身边多年,眼睛日日看着,耳朵日日听着,会不动心才怪。
明琴在旁憋笑,更同情何筎风,这下好了,情敌又多出一个来。
“其实你不必如此,”李琬琰心里微微叹息:“以你之才,不该屈就乡间,更不必随波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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