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2 / 2)

gu903();允僖愣头愣脑的,就丝毫不见外地收了旃娘的镯子,白给的东西,不要白不要嘛,允僖乐呵呵地收了,还甜蜜蜜地将将旃娘狠狠地夸赞了一番,漂亮话不要钱似的,闹得旃娘感觉自己也要步入丈夫的后尘,当庭晕倒过去了。

郇瑾正低头规矩地喝着热茶来压抑喉间的咳嗽,不经意地一抬头,看到眼前这一幕,当即岔了气,茶水从鼻子里狠狠地喷了出来,狼狈地捂住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瑾哥儿这是怎么了?”钟情连忙唤了宫人过去帮忙顺背,担忧道,“......可是有哪里不妥?”

“无妨,”郇如不动声色地在桌下狠狠地踩了弟弟郇瑾一脚,巧笑倩兮,含蓄道,“弟弟就是初见小殿下,他怕生。”

然后回过头,淡淡地给了郇瑾一个“不就是一个传家玉镯么?阿娘会给你未来的媳妇重新换个见面礼的,不要丢人”的警告眼神,微微笑着:“是吧......弟弟?”

郇瑾深深地看了一眼眼前那跟地主家的傻儿子一样乐呵呵的四殿下,从容不迫地擦了擦嘴巴,一语双关道:“是啊,我无妨的......四殿下高兴就好。”

允僖晕头晕脑的,只觉得眼前这人的眼神明显不大对劲,却觉不出不对在哪里来。

但允僖已经无暇分心这个了,他蹭到钟情腿边,小心翼翼地与钟情咬耳朵道:“母妃......我要喊‘舅舅’?......我哪个兄弟的舅舅啊?”

成帝自然看到了允僖的小动作,略有不满地轻轻咳嗽了一声,示意允僖规矩坐好,然后不咸不淡地开口为儿子解惑道:“这位青州司马郇大人......是你母妃的大哥,你的亲舅舅。”

允僖的嘴巴缓缓地长成了一个大大的圆形。

下一刻,他突然灵光一闪,开心地冲着对面的郇瑾道:“那这是......弟弟?!”

郇瑾第二次光荣地岔了气,捂住嘴巴疯狂地咳嗽了起来。

郇如一脸同情,悄悄给他塞了帕子过去。

第45章算何

郇瑾面无表情地拿着帕子擦了擦嘴角,冷着脸在心里一笔一划地记下了:绝对不能在四殿下开口说话的场合里喝茶!

——再喝我就是狗!

“不知道四殿下是什么时候的生辰呢?”郇瑾抬起一张小脸笑得甜蜜蜜,心里如何作想的就不得外人所知了。

“我啊,”在场的恐怕只有允僖一个还真的掰着指头算了算,傻乎乎地答道,“......我好像是,好像是九月初五,对吧母妃,是九月初五的吧?......弟弟呢?”

“那就不是‘弟弟’了哦......”郇瑾笑得一脸的如沐春风,异常开心地冲着允僖天真可爱地眨了眨眼睛道,“我是三月十三的生辰唉......弟弟?”

最后一声,却是颇具“礼尚往来”的精神,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地喊了回去,这般年纪大小的男孩子,总是免不了的自我意识过剩,没有哪个喜欢平白做旁人的“弟弟”的,果不其然,郇瑾这句“弟弟”一喊出口,允僖当即委屈巴巴地吞了好大一口白米饭,闷闷不乐地不想说话了。

郇瑾眨了眨眼睛,不知怎么的,心里就突然产生了一股淡淡的不安感,好像自己刚才很不厚道地欺负了对方一般。

——郇瑾心头忍不住略过了一丝淡淡的自责,暗道:我偏要欺负四殿下去做什么呢?他可是宫中众星捧月、娇生惯养的小殿下......他不会一个不高兴,就再也不搭理人了吧?

钟情听着两人一来一往的对话,却是只想发笑,暗道这可真是难得,还有能制得住我们家僖儿的人了!

眼波流转之间,钟情突然就神光一现,笑着开口问郇叔越与旃娘道:“不知两个孩子可曾已经开了蒙?”

“如姐儿就在家里,”旃娘不好意思道,“由她父亲教着混念些书,不过是识个字罢了。”

“瑾哥儿是正要开始去学馆里念书的,只是青州贫寒,没甚个好夫子,前两年孩子身子不大好,越郎就说现在家里自己教着,待得孩子将养得差不多了再说......”

郇叔越颇有些困窘地轻轻咳嗽了一声,不好说妻子的不是,却也不想在钟情和成帝面前这般显露自己贫苦不堪的一面,旃娘看出了丈夫的不自在,当即眉眼微垂地轻轻缓了声调,就这般到此打住了。

钟情眼睛亮晶晶地看向成帝,祈求地盼望着他开口说一句。

成帝被钟情看得唇角微微勾起,心情大好,一时也不在心里反复地纠结着去计较什么“食不言”的老规矩了,放下玉箸,饮了口清茶漱了漱口,这才施施然地、姿态绝雅地开口道:“朕属意将郇卿调至豫冀两州接壤一带掌濮阳卫所......不知郇卿意下如何呢?”

——冀州总兵李焕与豫北刺史岳远积怨已久,冀豫接壤一带,更是在两边长官的长期拉锯之下,差不多被消耗成了三不管地区,三教九流,混乱不堪。

昔年宣同府大乱时,上谷郡在战火里被蛮人洗劫一空,牵连至濮阳一带,使其作为当时北豫州受损最严重之地,至今还尚未缓过气来......一旦对北开战,失宣化则危豫北,失豫北则危洛阳,而濮阳作为北豫州与宣华府之间的最后一道屏障,如今看来,当地却是几乎半丝毫无抵抗之力......这可以称得上是成帝自继位以来的一桩心病了。

成帝想把郇叔越放到濮阳去,一观便是真心想用他做事,而不只是封个虚衔高高放着,郇叔越作为青州司马,掌青州军务多年,自然明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听罢顿时大喜,怀着满腔的豪情壮志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高声应道:“微臣郇叔越,愿为陛下披肝沥胆,赴汤蹈火,一定不辱今日之命!”

钟情是听不太懂他们这些男人之间的家国大业的,但她能看得出来郇叔越的满腔激动,也能看得出成帝微微笑着的眼睛里淡淡的欣赏满意......这已经足够了,足够让钟情也跟着高兴起来了。

“既如此,”钟情微微笑着接口道,“......那便不必急着为两个孩子在青州一带寻夫子了,等来了豫州这边,大哥在濮阳那边办差,何不让嫂嫂带着孩子们在洛阳也置了份宅子呢?”

“......洛阳毕竟是国之都城,就说那官学,也是比旁处好的不只一分两分的,且若是在洛阳置了宅子,大哥忙时,嫂嫂们还可以带着孩子们三五不时的来宫里看看我,岂不是两厢美哉?”

郇叔越大呼妙哉,大力点头,表示自己完全赞同妹妹的提议。

成帝却是颇有些惊讶地看了钟情一眼。

——他还以为钟情会趁着这个机会,直接提了让郇家那个瑾哥儿入宫,为允僖伴读的事情呢!

钟情微微笑着,却是另有着自己的思量。

——她还是想私下里先分别问问两个孩子自己的主意,没的自个儿当众强点了,让孩子们暗暗不乐意了却也不好开口推辞,只能再自己回去窝着气了!......任是让其中哪个不高兴了,钟情心里都是舍不得的。

两辈子第一次在母亲去后找到新的亲人来,钟情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了晚间成帝于永寿宫留宿的时候,颐尚殿内,服侍着成帝沐浴时,在得到成帝委婉的求欢暗示之后,钟情顿了顿,略一思索,便抛去了拘惠先前的告诫,想着罢了,今日再放纵这最后一次好了,没的非要在今天这好日子里去惹他的不开心。

于是钟情便眉眼温顺地垂下头,就着跪坐的姿势,声如蚊呐、含羞带怯地应了一句:“好。”

然后起身就想去偏室再换了衣服下水。

成帝抬手拦住了她。

迎着钟情那带着些许茫然的不解眼神,成帝眉眼间含着的那抹笑意酝出了一股别样的味道,他自上到下仔仔细细地瞧过钟情身上的每一厘每一寸,然后施施然地笑了笑,用着宛如情人之间耳鬓厮磨的语调,温柔道:“就在这儿脱吧,给朕看看。”

钟情顿了一下,然后又温顺地跪了下去,放在自己领口的手指抖了抖,犹豫片刻,还是动了。

她轻轻地将自己身上不多的寝衣一层一层缓缓解开,就如同剥下自己身上一层又一层的壳,露出里面最绵软柔顺的嫩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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