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节(1 / 2)

钱小荷连忙摆手,“不用,我在暑假给别人修东西攒下了点钱,我准备去汽车站买票,不用麻烦老师送我。”

苏叶哪里容钱小荷拒绝,“放假了我闲着也是闲着。放心吧,我送你去很方便的。”

次日。

顾向前给部队打了报告,申请外出一天。他与苏叶开着车,载着钱小荷去了隔壁市的农业技术学校。

钱小荷第一次坐着这么高档、这么柔软的小轿车,吓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坐着的时候很是拘谨,生怕坐坏了柔软的皮垫子。

他们很快来到了学校,苏叶领着钱小荷去办手续。钱小荷带的行李少得可怜,只有随身换洗的几件衣服,连冬天穿的衣服都没有。

好在他们早有准备,顾向前打开后备箱从里面取出了一床崭新的被单,陆续取出洗脸盆、暖水壶送到她的新宿舍,顺便去给食堂兑换饭票。

苏叶从口袋里数出了几张布票塞到钱小荷手里,“留着做件冬衣,要是经济紧张记得打电话给老师,别太省了。”

说完她领着钱小荷去教师办公楼办了住宿手续。

钱小荷的新老师叫阮儒良,他了解到钱小荷的情况后,立刻联系了学校给她申请宿舍。苏叶想想也该好好感谢这位阮老师。

苏叶办完住宿手续后,提着一斤奶糖来到办公室找到了阮老师。

阮儒良年近五十,发间夹杂着许多银丝。他的办公桌上堆满了书和资料,杂七杂八的植物标本,非常符合一个教授农学的老师的特点。

阮儒良摇摇头说:“苏老师实在不必这么客气!小荷的事情我有所了解,换成别人都会帮一把。我以前也有过几个学生来自一中,你们一中很不错。”

苏叶对阮儒良说:“小荷这件事多亏阮教授了,我和爱人正准备办喜酒,阮教授就当吃个喜糖吧――”

她的话音顿时凝住,视线落在桌上摊开的本子,只见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凌乱遒劲的字迹依稀可以分辨出一个大概。

“雄性不育植株,不育株无法自花传粉,存在杂交可能性……”

苏叶忽然打了一个激灵,揉了揉自己的脸,不可思议地打量着面前的阮教授,虽然阮教授的年纪对不上、个人的背景也对不上,但一个大胆的想法仍旧是疯狂地生长,雄性不育株这个关键词实在是太厉害了!

苏叶下意识地挺直腰杆,口吻也变得严肃,她谨慎地问:“阮老师最近在研究雄性不育植株?”

阮儒良扶了扶眼镜,严谨地说:“算不上研究,只是最近碰巧发现了这个很有意思的现象。”

苏叶笑眯眯地主动伸出手,同阮教授握手:“幸会幸会,很高兴认识阮教授,正式介绍一下,我叫苏叶,以前在一中当科学老师。今年准备去清大念书,如果阮老师需要什么帮助,我一定义不容辞。”

“雄性不育株这个想法听起来很不错,您有空可以给我讲讲吗?实不相瞒,我对这方面的东西很感兴趣。当时没有选择农学专业,我真是太遗憾了!

好在我的学生选了它。以后小荷就跟着教授好好学习,她不怕吃苦也不怕累,虽然是个女娃娃但真论起来一点都不比男孩子差。教授这糖您一定得收下,搞科研太辛苦了,得多补补营养。”

钱小荷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坚定地点头,“老师,让我跟着您好好学习吧!”

【???我第一次见到如此狗腿的苏老师?】

【发生了什么事?】

【神他妈的没选那个农学专业太遗憾了,苏老师你还能要点脸吗?】

【经鉴定楼上全是文科生,傻fufu】

【如果苏老师的猜想是正确的,卧槽……】

……

第85章

苏叶走出办公室后仍是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她忍不住搓着钱小荷的脸说:“你可真是我的运气!天大的运气!”

如果今天不是送钱小荷来学校,哪里能遇到阮儒良!以前苏叶那些运气都是虚假的浮云,苦守大半年,她终于碰到了属于自己的运气,这一回老天爷亲手把它推到了她的面前。

如果阮儒良真是那位大佬,苏叶搭上这趟东风,还需要愁粮食?俗话说得好,站在风口上就是一只猪都能飞起来。何况苏叶真不是一头猪。

要不是苏叶在外边吹了会冷风已经冷静下来了,否则这会保准要冲到办公室里和阮儒良聊起杂交水稻,恨不得三天就弄出实验苗、五天把它插到地里!

苏叶印象中的杂交水稻问世是在13年后,眼前穷唧唧的华国可不能磨磨唧唧地等一个十年。既然这个机会撞到了苏叶的面前,这不是天意是什么?经过一波狂热的头脑风暴,苏叶心里隐隐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认真地叮嘱钱小荷:“小荷以后虚心地跟着阮教授学习,勤奋一点,不要松懈,知道吗?”

苏叶提醒着这是一个平行世界,很多事情都和原来的世界不一样。即便阮儒良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位,但他发现了雄性不育株也足够厉害。实际上,宁谦不完全是苏叶想象中的那位国宝级大佬,但并不妨碍他的厉害。

钱小荷用力地点头,心想她怎么可能是苏老师的运气,苏老师才是她的运气吧!

苏叶和顾向前请钱小荷到食堂吃了一顿午饭,顾向前把一沓花花绿绿的饭票递给她,“小荷,食堂的饭票,我已经帮你兑好了,每次吃饭都要花掉一张。”

吃完饭后苏叶夫妻俩离开了学校,钱小荷回到了新宿舍。

新宿舍的舍友羡慕地问:“送你来的那两个人是你的哥哥和嫂子?”

钱小荷的哥嫂都是长相出色的人,两个人衣着朴素大方,嫂子穿着漂亮的皮鞋,哥哥穿着整齐的松枝绿,给人一种教养良好的感觉。

钱小荷的床上铺着一条簇新的被单,柜子里装着用棉花新打的被子,洗澡房搁着搪瓷杯、脸盆。这么齐全的生活用品,在一众普通学生之中算是顶“奢侈”的装备。这年头谁家的孩子念个中专还特地新打一床棉被?

钱小荷摇摇头,“不是,她是我的老师,另一位是老师的爱人。”

她摸着苏叶给自己准备的新棉被,心里暗暗发誓要努力学习,报答苏老师的恩情。

……

四条街,钱家。

钱妈翻遍了大街小巷都没找到钱小荷,只找到了她留下来的信,她气笑了骂道:“这个赔钱货还防着我们哩!还说自己考了第一名,要去中专念书。我看是跟野男人跑了,白白浪费了我十几年的大米!”

钱家的邻居凑上去读完了钱小荷留下来的信,说:“娃儿说自己考上了中专,你们不信呐?我看小荷平时念书挺刻苦用功的,脑子也聪明,平时给咱们修个灯泡手表。小荷要是真考上第一,那可比王乐强多了。不去念书多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