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弟可是恼羞成怒了?”目光懒懒扫过众人,慕容南朝就这么傲然地看着被气出泪来的女子。
他不信慕容南宇敢对他动手,他是个隐忍的人,不会叫自己在这般关键的时刻留下话柄。
“我杀了你……”凤盈抬掌,手就这么被慕容南宇握住。
“盈儿,没事的,本王会好生处置他!”拂去她眼角的泪,慕容南宇怜惜道:“没事的!”
“没事?”凤盈摇头,眸光不知该投向何处。
她以为她可以不在意,因为那已经是过去了,可现下她一颗心尽数扑到了眼前男子的身上,她才晓得所谓的不在意只是不在意自己,她终究是怕的,她怕当他晓得一切后,哪怕明面上不说,心里头也会被一颗巨石堵着。
他执念太深,他对她那般好,她想将完整的自己给他,可现下的她是完整的,又是不完整的。
“没事的,你放心吧!”慕容南宇再次探手,却被她偏头避开。
泪眼婆娑的看着那俊逸的男子,泪水叫她的视线变得模糊,哪怕离得这般近,她也瞧不清他的神态。
“慕容南宇,你信吗?”凤盈呐呐问罢,忽的后退半步,将自己毫无遮蔽地暴露在雨中。
大雨兜头淋下,她只觉得眼前一片昏暗、混沌,叫她摸不着方向。
“本王信你!”慕容南宇上前,她后退,他前进一步,她后退一步,二人始终保持着半丈的距离。
“不,我都这个反应了,你怎么信?你拿什么信?”凤盈剧烈地摇头,情绪无比激动。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她被所有至亲都利用了,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全心全意对她好的人,他护她,爱她,可他们之间硬生生要被不是过往的过往隔上一堵墙。
“因为是你,本王就信!”随手将油纸伞丢在一旁,慕容南宇神色无比郑重地看着她:“本王一直监视着慕容南朝,他有没有做什么,本王心中一清二楚!”
“是吗?”慕容南朝大笑:“六皇弟,你当真能事无巨细都监视到本王?再者说了,凤盈身边的丫鬟医术那般高,要伪造一个女子的落红有多难?”
“……”凤盈恍惚的看着慕容南宇,拳头松了又紧,张了张口,呐呐道:“是啊,落红也证明不了……”
她素来是冷静自持的,可方才她的反应已经将她自己的后路给堵了,落红是可以伪造的,她该拿什么来证明自己?跟他说那是前世,是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这般荒诞的言论谁会去信?
“爷!”为首的黑衣人带着斗笠,缥缈的黑纱叫人看不清他的面目。
“给本王废了他的武艺!”慕容南宇是真被激怒了,他从未见过凤盈如此失控的模样,他晓得她的悔,晓得她的痛,更晓得她心中对他的渐渐依赖,慕容南朝既然想在他们二人间竖墙,他便将他废了!
“爷,此事似乎不妥!”
黑衣人话方落,就听得慕容南朝发出张狂的笑声,他满脸不屑地看着慕容南宇,继续挑衅道:“果然是什么主养什么仆,有你这般胆小怕事的主,自是养不出铁胆雄魂的兵将。”
“让千豹布幻境,凤朝太子联合鲜卑拓跋清派人暗杀三王爷,与之同行之人皆亡,三王爷一身武学尽数被废,成为手不能提的无用之人,且左脚脚筋被挑去!”慕容南宇徐徐念着,在慕容南朝不解的目光中勾起一抹笑。
慕容南朝忽觉背脊一寒,他的笑太过恐怖,虽是淡淡然的姿态,但其中胜券,叫他胆寒。
纵然心生惧意,慕容南朝却不愿表露出来,他广袖一挥,厉声道:“给本王杀了这些软脚虾!”
“……”回应他的是一片风雨之声,除此之外,便是偶尔响起的惊雷。
“盈儿,本王相信你!”慕容南宇步步靠近,凤盈步步后退,忽的转身,跌跌撞撞的朝山上跑去。
“千豹大人!”就在此时,除却为首的黑衣人,其余黑衣人皆露出敬畏之色。
“席地,席天呢?其他人呢?”看到白衣男子缓缓而出,慕容南朝像是瞧见救命稻草。
“爷!”白衣男子朝慕容南宇单膝跪下,徐徐道:“千豹来迟,闲杂人等已就地处决,无一遗漏!”
“你……席地你……”慕容南朝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心腹,他可是自己最信任的人,他手下所有事宜除却席天,晓得最多的就是他,这么说来……
抬眼看着神色淡淡的慕容南宇,他抬手指着他,因为气急,手微微发颤,厉声道:“你对本王的所作所为了如指掌,了如指掌!”
他声音越拔越高,带着愤怒与疯狂:“你到底藏得有多深,有多深?你根本不是慕容南宇,你不可能是他,他就是一个懦夫,你不可能是他……”
gu903();“你的所作所为本王皆晓得,但请三皇兄放心,本王不会杀了你,因为于本王而言,你尚有用处!”慕容南宇言罢,手一挥,徐徐道:“千豹,做干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