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你别怪母亲多嘴,这件事,着实是你的不是了。想那沈少爷,他父亲不过一个武举,他家是大兴县的富户,这些同国公府相比,算得了什么呢?我只怕你去寻沈少爷求救,到头来他救不得你,反而被连累,一世大好前途,就这么葬送了。”..
苏挽秋微微一笑:“娘,你能想到的,我如何想不到?不过既然我们彼此相许,互相扶持是应该的,今日即便连累他丢了性命前途,大不了我也陪他便是。似我们两个,宁愿轰轰烈烈玉石俱焚,也绝不愿委曲求全苟且偷生。今日我若不找他求援,独自忍受国公府的迫害,他也绝不会袖手旁观,说不定愤怒之下,反抗的手段更加激烈。”
“你们……唉!”
柳氏叹口气,不做声了,这里苏义水便闷闷道:“这是你们小儿女的一厢情愿,怎么不为各自父母想想?那沈家只有他一棵独苗,你们……你们对国公府如此不假辞色,难道就不怕连累整个沈家?唉!到底是小孩子家,只想着自己痛快,没有半分顾忌。”
这话就隐含指责了,不过苏挽秋也不伤心,在这个时代和环境下,父母对她到这个地步,已是仁至义尽。的确,她的种种行为,都是离经叛道,从前对家里有利还好,如今眼看要连累全家遭遇灭顶之灾,父亲是绝对不愿意的。
“秋,你爹不是责怪你,实在是这件事……”
柳氏生怕苏挽秋伤心,却见女儿摇摇头,正色道:“我能理解爹爹的愤怒和担心。爹娘如此对我,女儿感激不尽,放心吧,真到事情不可为的那一步,我们不会连累父母家人的。”
“这就是孩子话,你们到时能有什么办法?”
“左不过还有一死。”
“你……”
苏义水面色惨变,忽听苏云帆道:“好了,爹,娘,这事也不能怨秋,现在说什么也都没用,只希望沈元熙去找梁相能帮上忙,实在不成,那……秋说有办法就一定有办法,咱们也别太担心了。”
苏义水狠狠瞪了儿子一眼:“你怎么也这样糊涂……”
“好了孩子他爹,云帆糊涂,难道你就聪明?你能想出什么好办法不成?想不出来,难道就眼睁睁看着秋去国公府?闹成这样,国公爷和国公夫人也饶不了她,指望方公子,哪里就能护得住?”
柳氏劝着。说到底,这样局面,根本不是他们一个小小庄户人家可以破局的,只埋怨来埋怨去有什么用?
苏挽秋没再说话,她和沈元熙早就商量好了,如果连梁相也不能帮忙,他们便索性一起私奔。逃得了,便是海阔天空,国公府想来也不能再对两家人赶尽杀绝;逃不了,那就一起死,反正殉情从来都不只是古老的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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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中午的粽子不错,尤其是蘸着那个白糖吃,色香味俱全啊!”
“是。今年端午,皇上也不用赏臣别的,将白糖给臣两篓,臣便感激不尽了。”
“你还真敢狮子大开口,两篓?如今这白糖也只有大兴县的糖坊出产,一月不过百斤,哪来的两篓给你?朕自己还不够吃……快点,别只顾着说话,该你了。”
gu903();梁园手里擎着枚黑子,目光在棋盘上梭巡着,一边似是不经意般道:“说起这白糖,臣一直怀疑是那苏氏女的手笔,如今看来,倒可以坐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