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氏族长被堵得哑口无言,苏挽秋拽过时年,大声道:“年哥儿,你也不小了,家里的事也可做主,你来告诉你们族长,你同不同意你娘和我们一起搬去五丰村养病?”
时年性格拘谨,然而也知此时是自家生死存亡的关头,何况又有这么多帮手,因鼓起勇气大声道:“没错,族长爷爷,这就是我的决定。我娘……我娘思念我爹,在家里睹物思人,触景伤情,倒不如出去的好。”
“好!好好好!”
时氏族长咳嗽两声,喘着粗气叫道:“年哥儿,你翅膀硬了,也敢同我这样说话。也罢,既然你们不当自己是时氏族中的人,那族里也不强求。你们可以搬去五丰村,但这里的房子和地,一分都不许带走。”
这便是最初苏明江和苏挽秋说的办法,那会儿他们两人没想过利用官府,在强势的宗族面前,时氏要跳出火坑,这层皮是一定要脱的。但如今有了官府这条路,三姑娘有恃无恐,自然寸步不让。
当下便高声道:“您老可别诬赖人,时家婶子只是搬走,可不是带孩子改嫁。她还是时大叔的未亡人,年哥儿还是时家的儿子,你凭什么就将人给除族?怎么?难道你们时氏家族的人,是不许搬家的吗?祖祖辈辈都必须得窝在梅花村,不许外出一步?我料着没有这个道理吧?”
“没有,哪有不许人搬家的?时氏族中好几房人都在县城呢,就是每年过年的时候回来祭祖。”
村民们凑趣大喊。苏挽秋感叹着拥有群众基础的重要性,这叫什么?这就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啊同学们。
因面上更是意气风发,激动道:“死老……咳咳,族长你听见了吧?你们时氏一族没有这样规矩。还是那句话,时婶子一没触犯律法二没违背族规,你凭什么就敢夺她的院子和土地?”
“这……这是我们族中的事,用不着你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
时氏族长显见得是黔驴技穷,开始胡搅蛮缠了。苏挽秋会怕他这个吗?当下仰天哈哈一笑:“谁说外人就管不了你们族里的事?若说我没有资格管,那县太爷呢?他也没资格管么?族长一定要夺人孤儿寡母的房子田地,时家婶子又不能坐以待毙,那说不得只能去县衙求县太爷公断了。”
“胡说八道。这……这是我族中的事,哪里……哪里就需要见官?县太爷是那么闲的?”
果然,一听到要打官司,族长气焰立刻低了半截,声调更是降了八度。
“这话不对。”
苏挽秋一扬下巴:“若族中人族中事都是由族长族人们说了算,还要衙门朝廷做什么?难道那么多打官司的,都是没有家族庇护的孤魂野鬼?让你们宗族管事,不过是调解下族人纠纷,彼此帮扶互助互惠,可没让你们横行霸道欺负族人。这位族长,你就感谢我温柔善良吧,不然凭你这句话,我给你扣一个“大逆不道”的帽子,你也只有生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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