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正好,身后突然有细小的声音,陆璇迷迷糊糊的呢喃:“阿沅,该换岗了么”
说着就要起身,腰被人圈住,然后是男人低哑的声音:“没事,你睡吧。”
是路少卿。
陆璇猛的睁开眼睛,扭头,眼底还是满满的惊愕。
从那断崖回来以后,她就喜欢在睡觉时在床头点一盏灯。
此刻借着灯光,路少卿将她的神色看得很清楚。
她又做梦了,梦里。她在边关,从未回来,陆沅也从未离去。
“又做梦了”
“嗯,你今天回来得晚些。”
陆璇应着,脑袋转回去,背对着路少卿,声音又有些迷糊。
路少卿摸了摸她的额头,确定体温无异又问:“今天胸口疼了么”
自那日余毒发作后隔三差五她都会毒发一次。毒发之时都会心痛难忍。
陆璇摇头,淡淡的道:“没有。”
“你放心,解药很快就能研制出来。”
“嗯,我知道。”
陆璇回答完。就感受到腰间那只手勒得更紧了一点,胸膛紧贴着她的背,好像要把她嵌进骨子里去。
“阿璇,你这样让我有点怕。要怎么做才能让你稍微少一点难过,你告诉我好不好”不要一个人扛着,我会心疼。
“大概时间久了,就不会这样难过了吧。”
陆璇怔怔的看着床帐说,路少卿没了声音,手上越发用力,陆璇皱眉:“少卿,你弄疼我了。”
疼
“你有知觉了”路少卿难掩激动的问。
相比之下,陆璇的回答就平淡很多:“嗯,可能很快就能站起来了。”她的悲喜好像不复存在了一样。
路少卿松了力道,亲了亲陆璇的耳垂:“站起来就好。”
嗯,是要站起来的。
陆璇康复得比自己想象的要快,又或者说是她太急切的想让自己站起来了。
最初她像个蹒跚学步的小孩,一路跌跌撞撞,后来虽然可以勉强正常行走,姿势仍有些奇异。
不过这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
已快到夏季,天气有些热了,陆璇换了身青色长衫,高高束了长发就去了后院。
正在耍大刀的陆戟冷不防看见她。直接把刀甩出去插在墙壁上,刀把嗡嗡作响。
“闺女,你你站起来了”
陆戟冲过来问,手足无措,想碰又不敢碰陆璇,生怕自己手一重就害得她摔倒。
围着陆璇转了两圈,陆戟笑起来,嘴里不停的念叨:“我家闺女站起来了,我就说她一定能站起来的”说着说着眼眶红了起来,扭头就喊:“阿沅,给我抱坛酒来”
吼完才觉得不对劲,僵了半晌才讷讷的说:“阿沅这丫头也不知道上哪儿疯去了。这么多天了也不着家。”
是啊,这么多天也不着家,若是放在军营,那可是要军法处置的,她不是最怕军法处置么
陆璇暗暗的想,看着自家父亲两鬓处陡生的白发,心酸到了极点。
gu903();连她都不愿意相信的事,父亲又怎么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