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了这个消息以后,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扬着手里的密信,对苏易简、吕端等人笑道:“朕这位岳丈,脾气很大啊!朕只不过是喜欢曹佾那孩子,想让他在我燕国多留几日,朕的岳丈就要派兵攻打我燕国。”
杨七把信甩给了苏易简,“你们瞧瞧,说一说你们的看法。”
苏易简一目十行的看过了信,递给了吕端以后,疑惑道:“陛下,这曹佾究竟有何独特之处,值得陛下破坏燕蜀两国的盟约,强留下他。”
吕端等人看过了信以后,也纷纷点头,表示想知道曹佾的独特之处。
杨七起身,踱步到了窗前,背对着苏易简等人,笑道:“你们之前不是一直问朕,皇宫里频频发生爆炸,缘由为何吗?朕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们。
那是因为朕的皇儿跟曹佾,正在研究一件军国利器。”
苏易简愕然,“火器?”
杨七摇头,“非火器,燕国的火器已经到了瓶颈期,想要往后发展,还有重要的因素需要探究。朕说的这件军国利器,乃是一件运输型的利器。”
吕端皱眉,“具体的呢?”
国家庞大到燕国这个地步,寻常的军国利器,已经起不到太大作用。
寻常的运输利器,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所以吕端等人需要确切的了解杨七口中的军国利器的性能以后,才能加以判断。
杨七仰望着窗外的天空,有些追忆的说道:“那是一件只需要几百人,就能将数十万斤辎重运送到边塞的利器。一旦开启,不需要停歇,可以昼夜不停的运作,直到到达目的地。
最重要的是,随着它不断的改进,会不断的提速。
从燕京城运送物资到高丽,只需要一旬。”
苏易简等人徒然瞪大眼睛,张大嘴巴,惊叫道:“真有此等利器?”
速度、载重、所需人手,真要能够达到杨七所说的那种地步,那可就真不得了了。
依照他们固有的运输手段,将物资运送到高丽府,需要近三个月时间。
而这路上所需要的人手、人吃马嚼的花费,是一个庞大的数字。
一旦真有了这等利器,那这中间能够节省的运输费用,可就庞大到难以想象。
更重要的是,有了这等利器沟通全国,朝廷对全国的管辖,就会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
那里有灾难,需要朝廷救治,朝廷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将人员和物资送过去。
这会大大的降低朝廷在灾难面前的损耗。
在战争方面,更是有不可估量的作用。
见苏易简几人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杨七就笑道:“朕什么时候骗过你们?此军国利器虽然现在还不成熟,但是依照两个孩子的研究速度,我们有生之间,是肯定能够见到它的,甚至还能乘坐它。
更关键的是,能够制造研究此物的,目前只有朕的皇儿和曹佾。
你们说说,朕能放曹佾走吗?”
苏易简几人纷纷闭目深吸了几口气,等到激动的心情被压下去以后。
苏易简面无表情的说道:“此等军国利器,不输百年大计。臣有生之年若是能坐往返于汉城和燕京城之间,此生足矣。”
吕端等人跟着纷纷点头。
杨七乐了,“那你们说,这人……朕能让给蜀国吗?”
吕端撇嘴道:“陛下,如此人才,蜀国何德何能据为己有。若非我燕国大兴教化,又怎么可能培育出如此良才。既然是我燕国培育的良才,自然只有我燕国才能用。”
“臣附议!”
“臣附议!”
“……”
已经垒功被调回燕京城的王延龄插嘴道:“说这么多有啥用,打就对了。我燕国何曾在战场上怕过别人。”
苏易简几人目光齐齐落在他身上。
王延龄被看的有些不自在,迟疑的道:“我说的不对?”
“庸俗!”
“野蛮!”
“莽夫!”
“……”
一个个鄙夷的词从苏易简等人嘴里蹦出来。
吕端在鄙夷过王延龄以后,淡然道:“我燕国泱泱大国,岂能逞匹夫之勇。蜀国欲征我燕国,这是挑衅。我们逼迫还击,乃是正义之战。”
苏易简摇头晃脑道:“蜀国百姓苦曹久矣,我们是念在同时同是炎黄子孙的情份上,拯救他们,理所当然。”
“……”
王延龄眨巴着眼,看着他们两个人,一脸无语。
他很想告诉这两个货,自己人面前能别装吗?
杨七很满意苏易简等人的反应,他回过身,笑道:“诸位有此想法,朕心甚慰。不过,朕料定不错的话,这一战打不起来。”
“哦?”
在苏易简等人疑惑的眼神中,杨七悠悠道:“他们没那个实力攻打我燕国。朕的那个岳父,一时头脑发热,会有人出面劝阻他的。”
顿了顿,杨七又道:“不过,朕的岳父有此想法,蜀燕之间必有一战,只是这时间,可能会再拖长一些。居安思危,我们现在就要动起来。”
“狄青在北疆扫平诸多小部族叛乱,已经垒功至团正。穆桂英跑到孔雀王朝去,跟着朕的兄长,大大小小的战事也经历了不少,如今已经升任到了一军偏将。
朕准备将他们二人,调到蜀国边境,你们觉得如何?”
杨七要调任狄青和穆桂英,以此防备蜀国,必然会破格升迁。
破格升迁,跟燕国的国法不太相符,自然得知会他们一声。
但是却不接受他们反驳。
这是为了体现他这个当皇帝的对臣子的尊重。
毕竟,狄青、穆桂英二人,是军方的人,一应升迁调遣,又军机阁决定。
杨七不跟他们打招呼,升任这二人,他们也没脾气。
所以,当杨七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苏易简等人齐齐施礼,表示没有异议。
君臣一行人在御书房里又商定了一下关于新纳入的土地治理问题以后,纷纷离开。
杨七升迁狄青、穆桂英二人的圣旨,也随之出了宫门。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个背着包袱,瘦黑瘦黑的青年,缓缓踏入了燕京城。
他似乎对每一个人都很和善。
总是不住的点头对身边每一个对他微笑的人还一微笑。
他虽然又黑又瘦,可是每一个看到他笑脸的人,都能从他身上感到不少的温暖。
他拒绝了道路上好心人用马车送他的邀请,一个人背着包裹,走街串巷的。
最后到了皇宫门口,才停下了脚步。
望着高大耸立的宫门,他脸上的笑意生硬了几分,低声道:“父皇,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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