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当年。
杨七还在汴京城的时候。
他曾经请杨七入府,想要在杨七背后谋划的计划里加一脚。
杨七依然答应。
他只需要再加一把力,就能成为杨七谋划里的一员。
可是到了最后那一刻。
他还是收回了脚步。
他收回了脚步,不是为了别人。
而是为了眼前的赵德芳。
因为他很清楚,要是没有他这个老东西在背后帮赵德芳盯着,形成一种威慑。
赵光义会毫不犹豫的砍死赵德芳。
他虽然贪财,被宋国的文武百官誉为宋国第一贪,可是他仍然有义,他要帮当年同他结拜的大哥,守住最后的血脉。
没想到,时至今日。
他所保护的人,却对他拔剑相向。
石守信在笑,在哭,心里也在流血。
赵德芳根本没有在乎这么多,怒火攻心的他,举着剑就要砍死石守信泄愤。
“嗖~”
长剑落下。
“当~”
却被人拦下。
一位身材消瘦,却双眼炯炯有神的人,冲入到了房里。
他扔出了手里的玉如意,挡下了赵德芳挥落的长剑。
“住手!”
来人入了房内以后,厉声怒喝。
出奇的是。
在此人的怒喝声中,赵德芳浑身颤抖了一下,丢下了手里的长剑。
在这个以赵德芳为尊的宋国内,还有谁能让赵德芳如此惧怕?
答案很简单。
他就是燕国派来的监政大臣陈耀。
赵德芳对着陈耀的畏惧,不仅仅是因为陈耀背后有一个强大的国家。
更重要的是,陈耀在到汴京城上任的时候,还率领着二十万的禁军将士。
这是燕国给宋国的兵卒的配额。
也是宋国如今剩下的唯一的武装力量。
名义上属于宋国。
这些将士们,也是宋国的禁军将士。
但是,他们现如今,却效忠于燕国。
而原本留守在汴京城内的禁军将士,愿意被收编的,早已被收编。
不愿意被收编的,已经被遣散。
一些负隅顽抗的,早就成了金水河里王八的食物。
赵德芳除了手下拥有一帮子蛀虫文臣外,剩下的什么都没有。
也就是说,只要陈耀愿意,随时能换了他,换一个人当宋王。
他如何能不怕。
杨七曾经还想着多给宋国保留一些主权。
可是他小逊了投靠了他的赵普和吕端的可怕。
在赵德芳表示了服软以后。
赵普和吕端就化身成了狼,把能够吞噬的利益,一点儿不剩的吞入到了腹中。
赵德芳得知上当了,想反悔,也来不及。
他手下的那一帮子文臣,又那是赵普和吕端二人的对手。
即便是想打个舆论战,争取一下,也做不到。
石守信求死不能,他看到了赵德芳极其惧怕冲入房内的人之后,冷声质问,“你是何人?”
陈耀躬身一礼,不卑不亢道:“大燕派遣入驻宋国监政大臣陈耀。”
顿了顿,陈耀又道:“临来的时候,我家陛下曾经吩咐我,要照顾好您老。他说昔日您对他有一些恩情……被御前侍卫们拦下的石家儿郎们,我已经让他们先下去休息了,还请您放心。”
石守信再次看向了赵德芳,他指着赵德芳,浑身颤抖着,“你!你!你不仅投了人家,如今更是做起了傀儡!你!你如何愧对九泉之下的太祖?!”
赵德芳理亏在前,不敢看石守信,他低着头道:“朕……我是被他们给骗了……”
石守信紧握着拳头,指着赵德芳咆哮道:“老夫当初就应该一手掐死你,省得你在这里丢我大哥的脸。悔不该当初!”
“噗!”
石守信气急攻心,喷出一口逆血。
不过他一点儿也没有在意。
他赤红着双眼,盯着陈耀,咬牙切齿的道:“老夫生是宋臣,死是宋鬼。旁人可以对不起我大哥,但是我石守信不会。
我石守信不会做燕臣,更不可能被一个燕臣所救。”
“不可!”
陈耀大声呼喊,却还是晚了一步。
石守信异常刚烈的一头扑向了床边的墙壁。
“嘭!”
一声闷响,鲜血四溅。
石守信软趴趴的倒在了地上,气绝身亡。
致死,他的双眼都瞪得大大的。
赵德芳被吓的脸色煞白,瞠目结舌,一句话也说出来,他浑身颤抖着,完全不知道做什么。
陈耀快步上前,扑到了石守信面前,抱着石守信的尸体,低声道:“你这又是何必呢!为了一个废物……不值得……”
一个充满了传奇色彩的开国猛将,就这么屈辱的死去。
他贪,可以说是贪得无厌。
宋国境内的所有能获利的生意,他都想插一脚。
可是他义。
他不负赵匡胤的信任,不负兄弟之义。
他抵死不做燕臣,不负兄弟之义,也不负君臣之义。
他不负兄弟,不负君。
可是却落得今日的下场。
陈耀帮石守信合上了那怒睁的双眼。
他的双拳下意识的紧握成了一团,最终却无奈的放开。
他站起身,冷冷的扫了赵德芳一眼。
那冰冷的眼神,让赵德芳不寒而栗。
“你应该庆幸,有我们陛下崛起,替你承担了你本该承担的责任。不然,你一定会成为一个民族的罪人!”
丢下了这句话,陈耀一甩衣袖,离开了房内。
陈耀的话,赵德芳完全没听进去。
他只记住了陈耀那个冰冷的眼神。
他觉得,或许因为今日的事情,以后只要陈耀在宋国一天,他的日子就不会好过一天。
“噗通!”
赵德芳瘫坐在了地上,失魂落魄。
石守信的尸体触手可及,他却不敢碰一下。
他开始回忆起了他登基以后的种种。
或许,当初他要是遵守跟杨七的约定的话,他就不会落成今日这个下场。
或许,他没有跟辽国合谋伐南国的话,就不会落成今日这个下场。
或许……
或许……
他想了很多。
他也后悔做了很多事情。
可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但是在他一次次的回忆中,一个名字频频的浮现在他的眼前。
“丁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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