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在这个时候进入到了厅堂内,端着酒菜。
摆好酒菜以后。
杨七端起酒杯,对张咏道:“得复之兄相助,嗣如虎添翼,这一杯酒,算是为复之兄接风洗尘了。”
张咏诚惶诚恐的端起酒,“能得陛下看重,张咏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请!”
二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客套过后。
张咏很快也进入到了角色。
他开始向杨七询问燕国的一应刑部的事宜。
杨七很坦诚的将一切毫无保留的告诉了张咏。
张咏听过以后,一脸苦笑。
他发现,之前杨七在葫芦头泡馍摊子所说的,还真是一点儿保留都没有。
燕国的刑部,还真是从零开始。
确实任重道远。
但是张咏并没有被吓到,反而干劲十足的向杨七请命,明日就上任理事。
“陛下……”
就在君臣二人聊的畅快的时候。
彭湃和扎马合青木,匆匆闯进了厅堂。
“干什么冒冒失失的,出什么事了?”
杨七停下了和张咏对话,看向了彭湃二人。
彭湃尴尬的道:“这不是急着找您嘛。”
杨七点点头,“我没事,正陪着复之兄喝酒畅谈,你继续去卖场盯着。出了标王,及时告诉我。”
“诺!”
彭湃回身,刚走到门口。
杨七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你们没为难那位老丈吧?”
彭湃脚下一顿,回身摇头道:“没有。”
“那就好……他做的葫芦头泡馍很地道,我很喜欢。”
“……”
彭湃和扎马合青木对视了一眼,摇头苦笑着出了厅堂。
杨七继续陪着张咏喝酒,交代刑部的事宜。
时间就在二人聊的畅快的时候,不经意间溜走。
彭湃在卖场盯了一个时辰,已经产生了一个标王。
他回到行营内准备向杨七禀报的时候,就看到扎马合青木神色古怪的站在门口。
彭湃凑上前问道:“有事?”
扎马合青木低声道:“陛下已经喝了三坛子烈酒了……”
彭湃起先不以为意,等到他点着头,跨步入门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缩回了脚。
他慌忙的凑到扎马合青木面前,愕然道:“你是说,陛下快醉了?”
扎马合青木点头道:“陛下的喝到四坛子,肯定会醉。”
彭湃嘴角下意识抽搐了一下,想起了某天某夜,某人喝醉以后,疯魔的在院子里乱砸乱打的场景,还有把寇准吊起来抽的场景。
陛下,酒品不好就别喝那么多啊!
一瞬间,彭湃突然有点不想进厅堂。
然而,天不从人愿。
“是彭湃吗?”
厅堂内,杨七的声音骤然响起。
彭湃浑身一僵,硬着头皮进了厅堂。
杨七脸颊有些泛红,他盯着彭湃,疑惑道:“在门口晃晃荡荡的做什么,为何不进来?标王出了没有?”
彭湃看着杨七一边海饮一边说话,生硬的点头道:“出了……临近杨家酒坊的那一块四百亩的地,卖出了十万贯。”
“十万贯?”
张咏闻言,一脸目瞪口呆。
一州之地的税赋,恐怕也没这么多。
杨七却皱起眉头,道:“我记得还有一处地方,位置不错,有近千亩地。那一块地方还没有扑卖?”
彭湃迟疑道:“陛下说的可是临近长乐坊的那一块?”
杨七缓缓点头。
彭湃低声道:“道门的人派人传话过来,让咱们给他们留下那块地,多少钱他们都出。寇大人的意思,是狠狠的宰他们一笔。”
杨七的眉头皱的更紧。
自从殇倾子断了一条胳膊以后,他就对道门没有一点儿好印象。
殇倾子可是杨七麾下最能打的猛将。
如今殇倾子少了一条胳膊,等于武功全废。
殇倾子少了一条胳膊,就等于断了杨七一臂。
杨七又怎么可能给道门好脸色。
杨七黑着脸,吩咐彭湃道:“去,传话给寇准,不必理会任何人递话,照常行事。”
彭湃意外道:“道门可是一头肥羊……”
杨七面色一冷,“我需要你教我做事?”
彭湃赶忙低头道:“是属下失言了……”
杨七面色冷峻的道:“再派人去给燕京城里的所有庙宇内的主持传话。从今日起,所有燕京城的庙宇,全部归燕国所有。要么让他们花重金赎买庙宇的地契,要么让他们搬出燕京城。”
“诺!”
彭湃一走。
张咏若有所思的道:“陛下对佛道两家有怨气?”
杨七毫不隐瞒的点头道:“却有怨气,天下闹粮荒的时候,他们两家存粮近五千多万担,却不肯拿出来救济百姓,你说我如何能不生怨?”
张咏皱眉道:“佛道两家千年道统,根深蒂固,惹上他们,只怕对我燕国不利。”
杨七冷冷的道:“难道就任由他们在百姓身上吸血?旁人纵容他们,我可不纵容他们。他们要是真敢对我出手,我不介意敲断他们的骨头。”
张咏心知杨七是一个很有主意的人。
瞧着杨七弹压佛道两家的心思坚定,他唯有提醒道:“总之陛下您在处理他们的时候,凡事三思而后行……”
杨七平静的点点头,“我知道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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