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铜台关地理位置的特殊,所以数十万辽军不可能一起一拥而上。
所以辽军看似数量庞大,可是真正攻城的人数,也只在十万左右。
十万辽军扑向城墙,浩浩荡荡的像是波涛汹涌的浪潮。
喊杀声瞬间掩盖了整个铜台关。
城下的辽军一拨又一拨的向城墙上冲击,城墙上的厢军将士们在杨七督促下奋勇杀敌。
双方的兵力开始急速的消耗。
每过一刻钟,都会有人冲到杨七身边禀报,又一百多厢军将士战死。
“敌人杀上来了!”
城门楼子前的辽军是最凶猛的。
他们凭借着人数的优势冲上了城头。
“城破了,快跑啊!”
有人大叫了一声,就有人跟随着开始逃跑。
城门楼子前一下空出了一大截,任由城下的辽军攀上城头。
眼见城头上的辽军越聚越多,杨七是又惊又气。
他提着盘龙棍,率领着扎马合勇士们赶到城门楼子前驰援。
一照面就和城门楼子前的辽军厮杀在了一起。
杨七如同一条钻入羊群的狼,手里的盘龙棍上下飞舞,所过之处碰到的辽军,都成了他棍下的亡魂。
然而,挡在杨七面前的辽军就像是杀不完。
杀死了一批,又有新的一批涌上来。
从战争一开始,耶律休哥就一直紧紧的盯着杨七的动向。
耶律休哥很清楚,单枪匹马的,很少会有人是杨七的对手,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用数量庞大的人数,生生的磨死杨七。
这是在战场上对付猛将最常用的办法。
厮杀的越久,对杨七就越不利。
眼看着身上多了几处长刀的擦伤,杨七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抹了一把脸上沾染的敌人的鲜血,把整个脸都抹成了红色。
“嘭!”
一个金猴降妖,硬生生在城墙上砸出了一个大坑。
杨七手里的盘龙棍,像是风车一样在他左右两侧旋转。
凡是挡在杨七面前的辽军,一个个被砸的像是放了气的气球一样,向城头上载下去。
“他要干什么?”
正在观战的耶律斜轸疑惑的问身旁的耶律休哥。
耶律休哥皱着眉头,摇了摇头,他也想不清楚杨七在做什么。
明明杨七刚才站立的位置对他最有利,可是他居然放弃了对他最有利的位置,一路冲杀到了城门楼子正中,辽军最多的地方。
以杨七的性格,他这么做,肯定不是为了送死,那么就是别有图谋。
很有可能是能逆转战局的图谋。
事到如今,战局又那里是那么好逆转的?
耶律休哥嘴角勾起了一丝讥讽的笑容,只是这笑容在脸上还没挂稳当,就瞬间消失了。
只见耶律休哥大声的喝道:“快!快!快!快下令让城门楼子前的兵马都扯下来。”
然而,他的命令终究是晚了。
冲到城门楼子正中的杨七,一棍扫开了挡在他面前的辽军之后,举起了那沉重的盘龙棍,对着支撑着城门楼子的大柱子,狠狠的就是一下。
“嘭!”
一声闷响。
支撑城门楼子的大柱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裂开了。
杨七几步奔走,冲到了另一根大柱子边上,又是一棍。
“轰隆!”
失去了柱子支撑的城门楼子,就像是被抽掉了脊梁骨。
城门楼子一瞬间倾斜。
然后在城门楼子前辽军的尖叫声中向城外倒去。
凡是在城门楼子倒塌的必经之路上的辽军,全都被城门楼子所掩盖。
它就像是一个柴火和泥混成的泥球,从一群蚂蚁身上碾过。
“嘭!”
城门楼子飞落下城墙,砸在了地上,扬起了一片数丈高的烟尘。
浓浓的烟尘散尽以后,所有人看到的是泥土、木头、血肉混合而成的一个小丘陵。
辽军们惊呆了。
城头上的厢军将士们也惊呆了。
这是何等力气,才能拥有的破坏力。
所有人看向杨七的目光里都充满了惊恐。
“再来啊!”
杨七披头散发的手持着盘龙棍,冲着辽军就是一声怒吼。
再加上他那被鲜血染满的脸颊,活生生的就是一个活修罗。
辽军在杨七的怒吼声中,吓的齐齐退了一步。
耶律休哥见状,眉头微微一皱,“将士们被杨延嗣这么一下,军心有些不稳。今日天色已晚,鸣金收兵,明日再战。
且容他们多活一晚,明日重整军心以后,继续战。”
辽军鸣金收兵的号角声响起,正在攻城的辽军们齐齐松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的往后退去。
城头上的厢军将士们也齐齐的松了一口气,一瞬间就有不少人跌坐在了地上。
杨七接过了扎马合青木递过来的湿巾,擦拭了一把脸,长叹了一口气。
刚才还真是惊险。
若不是他关键时候看到了城门楼子,想到了用城门楼子去威胁辽军,恐怕这铜台关片刻之间就要易主了。
如今靠着城门楼子倒塌的震慑,不仅杀死了不少辽军,守住了铜台关,还震慑了辽军,逼迫了辽军退兵。
多争取了一晚上的时间。
“呼~”
奋力厮杀了许久,杨七也有些脱力。
杨七缓缓的坐在了地上歇息,城头上其他的厢军将士们也坐在地上休息。
赵德芳不知道何时上了城墙,正贼头贼脑的在城头上乱瞧,瞧见了杨七以后,赵德芳眼中闪过一道喜色,领着一个老宦官,匆匆的跑到杨七身前。
“虎侯,打赢了?”
赵德芳惊喜的问道。
杨七瘪了瘪嘴,“打赢?兵力悬殊这么大,怎么可能打赢?勉强震慑住了辽军的军心,争取了一晚上休息的时间,明日天亮以后,恐怕还要再战。
到那个时候,恐怕这铜台关就守不住了。”
赵德芳眉头一拧,凑到了杨七身边,低声道:“虎侯的兵马何时到?”
“明日应该能到。”
“那就好……”
赵德芳眉心舒展,松了一口气,冲着杨七惊喜道:“虎侯,知道本王为何来找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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