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凭借着七万新建不久的兵马,以及火药之利,打败了本王。
甚至还派人奇兵突袭,偷袭了大定府和幽州城。”
“呼……”
吐出了一口浊气,耶律休哥幽幽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手下那些新军兵马,已经磨练成了能征善战的老卒,兵员更是扩充了三倍。其兵甲之利,即便是宋国,也尤为不如。
由此可见,他麾下的兵马,到底有多强悍。
他和赵光义不同,赵光义是一个刚愎自用的人,最重要的是,赵光义还记吃不记打。
本王可以凭借赵光义的这个弱点,轻易的把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杨延嗣也有弱点,可是杨延嗣的弱点,即便是本王抓住了,在战场上也毫无作用。
他不仅自己能征善战,还肯放权给他手底下那些能征善战的将士。”
顿了顿,耶律休哥总结道:“所以,跟宋国作战,等于是在跟赵光义一个人作战,只要本王抓的住赵光义的心思,本王面对赵光义,就能百战百胜。
可是跟杨延嗣作战,就等于是在跟杨延嗣麾下的全体将士们作战。那么多人的心思,本王怎么可能全部抓住?
这就是杨延嗣的可怕之处。”
韩德让不甘的咬了咬牙。
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是他必须得承认,耶律休哥的话在战场上就相当于至理名言。
对他,对辽国所有人而言,都是至理名言。
韩德让沉声道:“王爷,即便是不能动杨延嗣,咱们也不能把这个闷亏吃下啊!太憋屈了!”
耶律休哥莞尔一笑,道:“放心吧!在杨延嗣身上讨不回公道,本王就在赵光义身上连本带利的讨回来。本王已经为赵光义准备好了埋骨之地,就等他往进钻了。”
韩德让多少知道一点儿耶律休哥在顺州的布局,他暂时抛开了和杨七的仇恨,郑重的问道:“那老臣该做些什么?”
耶律休哥紧握拳头,正色道:“本王要把此次侵入我大辽的宋军,全部葬在燕云十六州。对付赵光义中军的陷阱,本王已经布的差不多了,所以中军这一路,你不需要操心。
而宋将石守信部的兵马,就需要你带人去剿灭。
本王特地命人放开了榆关一线,就是为了诱敌深入。
石守信入了榆关,只要你带人出蓟州,切断他们的粮草供给,就能轻易的掐死他们。”
韩德让眼前一亮,“现在就去?”
耶律休哥摇了摇头,道:“不急,你先带人前往蓟州,等候顺州的消息。一旦宋军在顺州战败,你就快速的切断石守信部的粮草,把他们变成一支孤军。到时候搓扁捏圆,全由你施为。”
韩德让单手锤胸,“老臣必定不会辜负王爷的期望,一定让石守信兵马,全部葬身在榆关。”
耶律休哥满意的点点头。
二人带领着兵马,出了幽州,进入了顺州百里以后,分道扬镳。
韩德让率领着他麾下的二十多万兵马,前往了蓟州。
而耶律休哥则带领着卫队,跟往了辽国中军驻扎的营地。
马蹄在草地上捶打,勾起了一片片的污泥。
临近中军营地的时候,耶律休哥突然勒马。
“安塔!”
“属下在!”
一个满脸刺青的汉子,在听到了耶律休哥召唤以后,跳下了马背,单膝跪倒在了他马前。
耶律休哥坐在马背上,沉吟道:“赵光义得了幽州,只怕不会那么快进军顺州。时间拖的越久,本王在顺州的谋划就越是容易暴露。
为了让赵光义尽早的落入陷阱,本王必须得加重刺激他的鱼饵才行。”
这话耶律休哥是说给自己听的。
说完这话,耶律休哥就像是一个准备冲刺而下,捕食的猎鹰,眯起眼,锐利的目光看着远方,“安塔,本王命你速去云州大同府,传信给耶律斜轸,命令他带兵退出云州,驻守在新武二州。”
“啊?”
安塔闻言,明显有点懵。
护卫在耶律休哥周遭的侍卫们也有点懵。
耶律休哥眉头一皱,锐利的目光落在安塔身上,“你有资格质疑本王的命令?”
“属下不敢!”
“哼!告诉耶律斜轸,他必须迅速的撤出云州,别给本王耍花样,也别质疑本王的命令。若是他坏了本王的大事,本王定斩不饶。”
耶律休哥的目光又锐利的三分,甚至有些冰冷,“他虽然是皇族,可是本王杀起没用的皇族来,从不手软。”
“属下领命。”
安塔不敢多言,跨上了马,挑选了两个辽军,随着他一起去云州传达耶律休哥的命令。
……
赵光义对于庆祝这种事,向来是言而有信。
他说大庆三日,那就是大庆三日。
数十万的禁军将士,在幽州城内狂欢了三日。
直到一封左军传过来的捷报进入到了幽州城,才结束了这一场狂欢。
寺庙内。
赵光义正陪着主持大师品茗、下棋。
二人颇具闲情逸致,在对方思索下一步棋该怎么走的时候,还交流两句佛学。
赵普捧着一封八百里加急的信件匆匆进入到了佛堂内。
“赵相公,陛下有令,在他跟大师对弈的这段时间,任何人不得打扰。”
李继隆恰逢其会的出现在了赵普身前,拦住了赵普。
“滚开!”
赵普毫无形象的一脚踹开了李继隆。
李继隆让开了路,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就像是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一样。
反正他的任务完成了,至于没能拦得住赵普,那不怪他,是赵普硬闯的。
赵普冲进了佛堂,人未到赵光义身前,声音已经传入到了赵光义耳中。
“陛下,左军急奏,云州大捷!”
“吧嗒~”
捏在赵光义手里的墨玉棋子掉落在了地上,顺着他脚下,在佛堂内滚了半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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