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烧开始退了……”
杨七猛然间爬起身,惊喜的道:“真的吗?”
随军大夫让开了位置,示意杨七亲自试试。
杨七抬手上去亲自试了一下,欢喜道:“真的开始退烧了。”
一晚上,总算没有白忙活。
杨七一颗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下了。
呼延赞要是有个什么意外,对杨七而言,事情就大法了。
毕竟,他把人家的女儿给祸祸了,还骗着人家姑娘在南国一待就是好几年,不能在呼延赞面前尽孝。
如果呼延赞死在了杨七面前,杨七都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呼延赤金。
那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傻丫头,但是并不代表傻丫头就没脾气。
“找到药了!”
好事从来都不会单独出现。
当杨七从呼延赞额头上收回手的时候,就听到了呼延府的家将们手里捧着草药,兴冲冲的进入到了山洞里。
杨七冲着随军大夫点点头。
随军大夫接过了草药,去给呼延赞配药熬药去了。
一碗浓浓的汤药熬好以后,用掏空的小木管给呼延赞喂了进去。
呼延赞烧彻底退了。
呼延赞脱离了凶险,大家都很高兴。
杨七这个时候才有时间陪着呼延家的家将们闲聊几句。
一群人在山洞外点起了一堆篝火,上面烤着几只山鸡野兔,所有人围成了一圈,一个个都看向了杨七。
不论是在大宋、西北、辽国,杨七都是一个传奇性的人物。
如今能跟这么一个传奇性的人物坐而论道,对他们而言,是一件可以吹嘘一辈子的事情。
杨七手里拿着一只野兔在烤,一边烤,一边问道:“我记得你们应该是去攻打铜台关了,被耶律休哥算计以后,你们应该逃回瓦桥关的,怎么会出现在恒山?”
“哎,别提了。”
呼延家家将长叹一声,耷拉着脑袋道:“都怪那可恶的李沆,如果不是他瞎指挥,还夺了家主的兵权,我们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
杨七一愣,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没想到,里面还有这么曲折的事情。
呼延赞居然被夺权了?
能有资格夺取呼延赞一方节度使兵权的,在大宋没几个人能做到。
至少,李沆没这个资格。
如此说来,李沆八成是替赵光义顶缸了。
毕竟,杨七很清楚,这一次大宋对外作战的一系列的计划和动作,都是来自于赵光义这个幕后操手。
呼延家家将们地位不高,接触不到那么隐蔽的信息。
所以他们下意识的把罪责都怪哉了李沆身上。
“然后呢?”
呼延家家将愣了愣道:“然后……我们家家主自从被夺了兵权以后,就被发配到了后军压阵,一起去攻打铜台关。
那耶律休哥用兵真是厉害,他居然用铜台关里的辽民伪装成了兵卒守城,吊着我们。
每一次,总是装出一副很弱的样子,让我们去攻打。
可是每一次打到最后,明明我们占尽了优势,却总是莫名其妙的失败。
家主瞧出了不对劲,就去找李沆理论,可是李沆一直没有打理家主,还一直怂恿着高将军攻城。
在我们攻打铜台关最后一天的傍晚,侯爷您派人送了一封密信给家主。
家主拿到密信后大惊失色,去找李沆和高将军理论。
可是依旧没有理论出什么。
次日,我们攻城的时候,轻而易举的就攻破了铜台关。
谁知道,那耶律休哥早就埋伏在铜台关内,出其不意的击溃了捧日军。
大军被打的节节败退。
家主见情况不妙,就主动请缨,率领着兄弟们断后。
上千兄弟,杀到最后,就剩下了我们几个人。
将军带着我们向北突围而出。
一路冲到了灵丘。
灵丘的石将军正在跟辽将萧干打仗。
咱们这点人,根本插不进去。
几次想去跟石将军碰头,都被当成了探子打了出来。
家主身上的伤势发作,我们兄弟被迫,就只能带着家主到了恒山里藏起来。
我们兄弟守着家主,何兄弟去带人帮将军找大夫和伤药。
却没想到,居然撞上了姑爷。”
杨七听完这一席话,不断的吧嗒嘴。
蠢啊!
太蠢了!
拿到了自己提醒的密信,还敢去铜台关撩拨耶律休哥,这不是蠢是什么?
难道在这么大的战局面前,杨七还能特意送一封信去骗人不成?
真是蠢!活该挨揍!
也幸亏李继隆和石守信两个人拿到他的密信以后听话,不然大宋这次吃亏吃大发了。
雄建军被耶律休哥打残了。
保信军被耶律大石打残了。
广信军全军覆没。
安肃军差点儿全军覆没。
就连禁军上四军的精锐捧日军也被打了一个半残。
实在是……
杨七脑子里实在是想不出一个词语去形容,这到底有多蠢。
索性石守信听话,给萧干来了一次狠的。
李继隆也听话,快速的赶赴到了安肃城,灭了耶律大石的大军。
不然这一次的大战,大宋是里子面子都输没了。
前车之鉴,后车之师。
见识过在这古代遥控指挥有多坑以后,杨七发誓,他绝不会让他军中的将士们被这种手段坑死。
“呵……”
杨七嘲讽的轻笑了一声,问道:“接下来你们有什么打算?”
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不知道如何回答。
半晌,呼延家家将道:“我们等将军伤好了以后,听将军吩咐。”
杨七晒笑道:“呼延伯伯的伤势,已无大碍,只是需要静养。眼下战乱未平,不如你们带着呼延伯伯,随我一起去大同府城。
到了大同府城,你们也可以好好休息一下。等到呼延伯伯痊愈以后,你们再回去复命。”
“这……合适吗?”
这次开口的不是呼延家家将,而是那个独眼校尉,姓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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