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献媚的拱手道:“卑职这就去办。”
副将退出了中军大帐以后,王超看向了两个斥候,笑道:“你们两个很不错,以后就留在本将军身边,做个亲兵。以后本将军高升了,自然会赏你们一官半职的。”
两个斥候大喜,单膝跪地,恭敬道:“多谢将军提拔。”
“去帮我找到秦校尉,带他回来。他这一次的差事做的不错,本将军会向朝廷为他请功,提拔他做偏将。”
两个斥候对视了一眼。
大致也摸清楚了王超的想法。
这是要收买人心!
他们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耶律沙的头颅。
然后恭敬的道:“小的明白。”
两个斥候出了中军大帐以后,跨上了战马就去寻找秦校尉。
等到两个斥候走后,王超的副将也点齐了兵马。
王超大手一挥,率领着两万建雄军军卒,气势汹汹的出了瓦桥关。
……
四日后。
汴京城。
一骑快马,由东而来,直奔汴京城。
马背上是插着红旗的信使。
八百里加急!
“瓦桥关大捷!王超王将军兵出瓦桥关,阵斩辽将十五人!”
马背上的信使,在临近汴京城门的时候,开始大声的呼喊。
一瞬间,汴京城门口的百姓们轰动了。
守卫城门的禁军,听到了信使的喊声,精神一振,当即就驱赶开了人群,让信使把这个好消息快速的送进朝堂。
百姓们议论纷纷,奔走相告。
一个个激动的紧握着拳头,恨不得能够跟随着王超将军一起去杀辽贼。
太提气了!
“轰隆隆~”
百姓们激动的心情还没有平复,就见到远处有一队骑兵横冲了过来。
在他们身上也挂着红旗。
又是八百里加急!
“瓦桥关大捷!瓦桥关守将王超,奇袭铜台关,阵斩辽将耶律沙!”
马背上的信使,隔着老远,扯着嗓子大声嘶吼。
嚯!
壮哉我王大将军,威武雄壮啊!
自从杨家人离京以后,多久没听到这么提气的消息了。
整座汴京城,一下子被王超的两份捷报弄的沸腾了起来。
百姓们欢呼雀跃,争相庆祝。
文人们喝的烂醉如泥,躺在勾栏酒坊内,大声的咏吟着慷慨的诗赋。
武人们恨不得能追随在王大将军麾下,一起去斩杀辽狗。
就连青楼里的清倌人们,也吹拉弹唱,为王大将军贺。
一时间,王大将军在汴京城里变的声名赫赫。
皇宫内。
两份捷报整整齐齐的摆在龙案上。
脸色阴翳了多日的二皇子,终于露出了笑容。
二皇子振奋的捏着拳头,骄傲的道:“王超将军当真是我大宋的栋梁。父皇当真是慧眼识珠,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父皇,也许父皇听到了这个消息,就能清醒过来。”
李沆、李昉、毕士安,三位宰辅躬身站在龙案前。
听到了二皇子骄傲的话,三人对视了一眼,笑着,齐齐拱手道:“为陛下贺!为大宋贺!”
二皇子激动的点点头,“三位爱卿且在殿内稍等片刻。我要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父皇。”
“恭送殿下!”
送走了二皇子。
三人中最年轻的李沆振奋的道:“王超这仗打的真提气。”
然而李昉、毕士安脸上的笑意却一扫而空。
毕士安疑惑的看向了李昉,“明远兄,你以为,王超这仗打的如何?”
李昉双手抱在胸前,淡然道:“王超没这个本事……”
李沆疑惑的问道:“大人何出此言?”
李昉瞥了李沆一眼,没说话。
毕士安略微点了点头,“那就应该是杨家……”
李沆显得更疑惑了,他皱眉道:“两位,现在咱们说的是王超,怎么又扯上了杨家?”
“嘿嘿~”
毕士安低声一笑,幽幽道:“王超要真有这个本事,早不打晚不打,偏偏这个时候大破铜台关?”
毕士安瞥了李沆一眼,提醒道:“半个月前,咱们才决定让吕端去了雁门关,请杨延嗣出手,驰援瓦桥关。从回报的消息来看,杨延嗣在得知了吕端的请求以后,就派遣了杨延德领兵去了瓦桥关。
杨延德乃是一员悍将,早在雁门关的时候,就战功卓著。
而这一次王超的战报上,对于杨延德的功绩,只字未提。
这里面要是没有猫腻,那就奇了怪了。”
李沆大惊失色,道:“仁叟兄的意思是……王超冒功?”
“不然呢?”
“冒功可是杀头的大罪!”
“那你觉得该如何?”
毕士安反问了一句,“查清楚此事,把功劳重新还到杨延德头上?然后告诉朝野上下,咱们大宋的将士很没用,连辽人都打不过。
而杨家,却能打的辽人节节败退,百战百胜?”
毕士安长叹一声,郑重的叮嘱李沆,“如今陛下昏迷,朝野上下人心浮动。正需要这么一场捷报以安民心。所以这功劳,只能算到王超的头上,而不能算在杨延德的头上。
杨家的人名义上虽然还是宋臣,可他们的所作所为,以及和裂土封疆没有区别了。
朝廷迟早会和杨家,站在对立面。
所以,咱们没必要去涨别人志气,没自己威风。”
李沆失魂落魄的低下头,咬牙道:“真的要这么做吗?”
一直没开口的李昉突然开口,唏嘘道:“这就是政治……”
“政治吗?”
李沆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苦着脸问道:“这件事,要不要告诉二殿下?”
李昉迟疑了一下,说道:“二殿下性情耿直,他一旦知道了此事,一定会告知给陛下的。正在昏迷中的陛下,可经不起折腾。陛下对杨家的人恨之入骨,若是让他知道此事,病情再加重,那可就不得了了……”
毕士安和李沆同时点了点头。
李昉又道:“王超抢了杨延德的功劳,这件事终究会传入到杨家人的耳中。现在还不是和杨家交恶的时候,杨家需要安抚。
挑两个人,携带一些重礼,去安抚一下杨家的人。
同时,让他们默认了这个结果。”
毕士安皱眉道:“这件事,杨延嗣要是计较起来,还真不好收场……”
毕士安迟疑了一下,疑问道:“派谁去合适?”
李昉皱了皱眉,并没有说话。
李沆叹气道:“眼下,满朝文武里,恐怕没人能让杨家吃下这个哑巴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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