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一脸你看着办的架势。
空净道姑,唯有咬着牙,鼓足勇气,去取罐子里的血蛭。
她的手刚进入到罐子里,十几条的血蛭,立马攀上了她的手指。
一个个吸附在她手指上,她感受到了针刺一样的疼痛。
血蛭依附在她手上,像是她手上长了肉芽一样,让人觉得恶心,可怕。
从小娇生惯养的她,那里见过这种场面,差点给吓哭了。
她唯有咬着牙,在心里不断的给自己加油鼓劲。
“别害怕,这些个血蛭,只对人体内的淤血和毒血有兴趣,对寻常的血液,一点儿兴趣也没有。”
果然,如老头子所说,血蛭们趴在她的手指上,吸不到它们想要的鲜血,就对她一点儿兴趣也没用了,一个个准备滑进水里。
空净道姑赶忙抽出了手指,搭在了杨七的腿上,让上面的血蛭,一个个的滑落到了杨七的腿上。
又把剩下的一条,放到了杨七胸膛上的拳印上。
一个个血蛭,把头扎进了杨七的体内,赶到了它们所需要的毒血和淤血以后,一个个开始疯狂的吮吸。
仅有半柱香的时间,一个个血蛭,就迅速的胖了足足十倍有余。
老头子这时候上手,用小刀把杨七身上的血蛭给剥离了下来,扔回罐子里。
一个个的血蛭,进入罐子以后,开始疯狂的爆炸开。
黝黑的血,瞬间的布满了罐子。
老头子听着罐子里的爆炸声,挑眉道:“好霸道的毒。”
用血蛭帮杨七吸过了毒血,杨七胸膛上的拳印和腿上的紫红色,明显的有些变淡。
老头子说道:“以后,每天帮他吸七次,一共吸七天。七天以后,他体内的余毒和淤血就回排清。”
空净踌躇道:“这就完了?”
老头子瞪眼,没好气道:“这才刚开始。”
老头子指挥着空净道姑,两人合力,把杨七抬到了一个木桶里。
然后,老头子回到房里,拿来了许多的瓶瓶罐罐的。
空净道姑,总算知道了老头子为何自称毒医了。
只见老头子,从一个竹笼内,取出了一条又一条明显看着是毒蛇的蛇,然后把它们开膛破肚,蛇血全都流进了木桶内,顺着杨七的身体,流淌到了木桶底部。
杨七的身体也渐渐的被蛇血染红。
紧接着,老头子又把一枚又一枚的蛇胆扔进去。
接下来,有干蟾蜍、活的蝎子、被挤破的蜘蛛、活蹦乱跳的蜈蚣、泛着臭味的青色粉末等等。
老头子一股脑的扔进去了上百种的毒虫,倒进去了十几瓶颜色不同的药粉。
一下子,杨七就被各种的剧毒给包裹了。
空净道姑,在一旁,吓的说不出一句话。
这场面?
这是在救人吗?
怎么看怎么像是恨其不死,顺便加把劲送人家一程的架势。
若不是空净道姑了解老头子的底细,估计都要拿着刀子找老头子拼命了。
难怪老头子被认识的人称之为毒医。
空净道姑觉得,称呼老头子为毒医都算是轻的。
这老家伙,就应该被称之为,老毒物。
就他这种治病的场面,别说富贵人家了,就算是寻常人家,也不一定愿意被他诊治。
老头子一点儿也不在乎空净道姑对自己的看法和想法。
他很久没用碰到杨七这种重病患者了。
一下子彻底放开了自我,什么他觉得有用的毒物,都敢往里面放。
反正,一个大大的木桶,愣是被他扔进去的毒物填满了一半。
老头子似乎觉得光毒物不过瘾,还在里面浇上水,弄了一个桶蒸,把杨七放在木桶里,混着毒物,狠狠的蒸了一炷香。
总之,从这天起。
老头子就用他这种剧毒无比的治疗手段,为杨七诊治。
这一治,就是七七四十九天。
每一天,都是先用丹药为杨七吊命,然后用血蛭吸出毒血,再放进木桶里填进去毒物,蒸。
还真别说。
老头子的这种办法,看似剧毒无比,却极其有效。
从第六天开始,杨七身上的伤势,就有了明显的好转。
呼吸和脉搏在一日日的增强。
身体的各项机能也在快速的恢复。
第七天的时候。
佘赛花备齐了万两黄金,送到了三山观。
老头子拿到了巨款,就破例的让老杨进入到了观内,看了一次杨七的伤势。
当时老杨为杨七把脉,确认了杨七伤势好转以后,喜不自胜。
并且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了佘赛花。
佘赛花回府以后,告诉了其余在府上等消息的人。
眼见杨七活命有望,老杨和佘赛花也就放心的把杨七交给了老头子折腾。
在第十天的时候。
老杨离开了道观,留下了徐大夫和府上了两个府兵守在了道观里。
老杨不得不离开。
因为汴京城里,关于杨府遇袭的事儿,传的沸沸扬扬的。
朝堂上,以高家为首的大部分将门,都对遇袭的事情,闭口不言。
唯有杨七的老丈人曹彬,在朝堂上为杨家叫屈。
文臣们则分成了两派,一派以赵普为首,为杨家叫屈,要求严惩贼人。
另一派,以宋琪为首,扬言杨家才是挑起事端的罪魁祸首,并且还说西北边陲的许多武将无故遭遇刺杀,也是杨家所为。
宋琪这一次学聪明了,为了怕赵普给自己施压,他联合了一众御史和文臣,一起上奏此事。
扬言要知罪杨家。
反正被宋琪这么一闹,杨家彻底被逼到了风口浪尖上。
老杨作为杨家的家主,必须出面解释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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