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布里瞪目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杨延嗣的怒火却越来越盛,“你这么愚蠢,把你放在港澳码头,简直就是一种耻辱。如今调离你,你居然不服?”
海布里低着头,听着杨延嗣呵斥完了,才咬着牙抬起头。
“王上,就算收到五十万两税银又如何?收到了以后,全都上交国库了,属下得不到一分一毫。他们送给属下的十万两,却实实在在的装在属下的口袋里。”
杨延嗣咬着牙,狠声道:“以公肥私,这话你倒是说的理直气壮。你怎么敢,你凭什么?南国是大家的南国,百姓的南国,不是你海家的南国!
我杨延嗣,身为南国最高决策人,尚且不敢这么做。你海布里凭什么?”
“就凭这南国是我们俚人打下来的,就凭这南国是我们海家打下来的。拿一点银子,难道不应该吗?”
海布里双眼赤红,瞪着杨延嗣,喊出了这句话。
“是吗?”
杨延嗣银牙快咬碎了,脸上的怒意却渐渐消失了,片刻后,一脸风轻云淡。
“南国,是海家打下的?”杨延嗣眯着眼,笑问道:“这句话,是你的意思,还是海山的意思?”
杨延嗣前后表现的判若两人。
海布里心里也七上八下的,听到了杨延嗣的问话,海布里沉吟了一下。
旋即,海布里朗声道:“这话,是南国内,所有俚人的意思。”
“哼……嘿嘿……”
杨延嗣冷笑道:“你现在倒是聪明了,居然知道拿全南国的俚人来威胁我了。”
海布里呼吸粗重,沉声道:“我这不是威胁,我说的是事实。这南国,既然是我们俚人打下来的,我俚人就应该享受应有的回报。”
“你想的可真美!”
杨延嗣重新坐下,喝了口茶,顺了顺气息,淡然道:“你觉得,拿全南国的俚人来威胁我,我就会就范吗?我用了一年半的时间,创立的南国,花的时间不长,即便是灭掉它,再建一次,我也不会有任何心疼。”
“有我俚人在,你不可能灭掉南国。说不定我俚人会灭了你,自己当家作主。”
杨延嗣叹了一口气,笑道:“无知者无畏。你们俚人若是真有本事,又何须我提点你们。以你们的人手,杀出大山,在平原阔地上,找一片栖息之地应该不是难事。
为何,这么多年,你们依然还待在山里?”
“以前我们没有武器,现在有了兵甲利刃,这世上,再也没人是我俚人的对手。”
杨延嗣摇头笑道:“愚不可及,去年黎桓得了宋军禁军步人甲,也是这么认为的。现在呢?黎桓在哪儿?换句话说,这南国境内,除了奴隶以外,还有其他交趾男丁吗?
十年,二十年之后,谁还会记得交趾?”
海布里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后逐渐变得坚定。
“你手下的士兵,大多都是我俚人。而且我们也跟随着你,学会了行军打仗。我们绝不会像黎桓那么蠢,被你设计。只要我们汇聚在一起,就能把你赶出南国,自己当王。”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