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长乐坊内的杨延嗣依旧在作诗。
“端阳……”
“……轻汗微微透碧纨……明朝端午浴芳兰……”
“重阳……”
“……佳节又重阳……玉枕纱厨……半夜凉初透……”
“……何期今日酒……忽对故园花……”
……
沈伦等一众人瞧着杨延嗣,嘴唇颤抖着,淡淡的吐出了两个字。
“元夕……”
听到这两个字,杨延嗣明显一愣,招了招手,喊了一句,拿酒来。
侍女递上了一壶酒,杨延嗣抓起酒壶狠狠灌进了喉头。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叔明先生惊恐的咬着嘴唇,目瞪口呆道:“……又一首传世之作……顺宜,你从哪里找到这么个小怪物?”
周式同样震惊,“二十七首佳作,十一首传世之作,纵然李太白复生也不过如此吧?”
沈伦嘴唇颤抖着,嘟囔了一句,“老夫似乎说错话了……”
沈伦后悔了,他真的后悔了,他早知道杨延嗣才情如此高涨的话,就不会随后说那一句想作多少就作多少的话了。
杨延嗣现在的表现,已经不能用神童这两个字形容了。
这完全是妖孽了……
以元夕为题,杨延嗣做了九首,似乎觉得在绾阁待着太闷,扔掉了手里的空酒壶,脱掉了外衣,跌跌撞撞走到了三楼栅栏前。
三楼栅栏外,就是御街道,街道上早已站满了密密麻麻的人。
清裕公主在侍卫们守护下,坐在对面的酒楼上,瞧见了杨延嗣的身影,眼中闪过了一道亮光。
曹琳在家中的家将和曲部们保卫下,站在街道的一头,静静的盯着杨延嗣,从杨延嗣出现,她的眼神就从未离开过。
呼延赤金见到杨延嗣出现,一跃跳上了马背,他想距离杨延嗣更近一点。
杨业带着杨府一众人们围成了一个圈,盯着楼上出现的杨延嗣,对身边的佘赛花说了一句。
“此生无憾已!”
佘赛花早已泪流满面,哽咽着说:“七郎……是个好孩子。”
唯有杨延辉面色镇定,摇头笑道:“今夜过后,只怕我们杨府的门槛都会被踏破……”
所有人都盯着突然出现在三楼的杨延嗣。
“杨七公子……”
不知道谁认出了杨延嗣身份,一语道破。
御街上所有人都跟着高喊了起来。
“杨七公子!”
“杨七公子!”
“杨七公子!”
……
高喊声响彻了整片御街,响彻在整座汴京城。
汴京城内的所有人,在今夜月光初升的时候,都听到了杨七公子的名字。
杨延嗣迷迷糊糊的,瞧见底下人听多的,就挥了挥手。
“你们好啊!呵呵……”
打了一个酒嗝,杨延嗣喊道:“再拿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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