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丑橘这边看了下,挽起袖子,拿着一个木瓢儿敲了敲木桶,“瞧你这儿都没舀出去,我就给你喝俩瓢儿,别白费你上山下山的那些力气。”
着就动手给自个儿舀了一瓢儿,才要往嘴里送,就听丑橘道,“我这一瓢儿五文钱啊。”
杨春儿才一撅嘴,一听这话忙刹住手,“啥?这不你叫我喝的么,咋还收钱哩!”
丑橘等把手中的线穿好,才抬头,朝灶门口那个大缸子努努嘴,“我叫你喝的是缸子里的水,那的不要钱。”
杨春儿鼓了鼓眼,“我才不哩,我又不是傻妞儿,那是你搁河里舀的水,我要喝你搁山上舀的!”
“那你就给我掏五文钱。”丑橘一脸那就没有办法的表情。
“你、我、你……”
杨春儿被噎得不出话来,气得跺了跺脚。
丑橘倒是乐了,跟这个丫头斗嘴还真不是一般乐呵,这丫头虽跟她同岁,可她算起来还大她几个月,这丫头要是一开始就乖乖的,叫她一声姐,不定她还会让着这丫头哩。
原想逗逗这丫头就算了,但杨春儿立马哼道,“不就五文钱么,等我卖了身后这篓子药草,我就舀下你这桶水,让你给我搬到家去!”
丑橘看了一眼杨春儿身后的背篓,里面倒是装了不少药草,就是不知能不能卖出去,她只淡淡的“哦”了一声。
她这不咸不淡的样子让杨春儿更是恼火,到底还是个未经世事的丫头,经不住一气。
杨春儿像是示威道,“你知道我篓子装的是啥么,是接骨地龙!这年头就属这个最难寻了,给个金蛋蛋都不换哩!”
丑橘有些好笑,“给个金蛋蛋都不换?那你还要拿出去卖?”
杨春儿自个儿也愣了下,琢磨自个儿才的话,也没啥不对啊。
“哎,算了算了,瞧你这样也不知道接骨地龙是啥,我告诉你这接骨地龙就是……”
起来丑橘还真的知道这接骨地龙来着,前阵子车把式到她这里来舀水喝,的最多的就是这个接骨地龙。
这接骨地龙原是治腿伤的一种药草,其实就是一味药引,不是很金贵,却不易得到,特别是接骨地龙的草药根。
怎么哩,老药农都这玩意儿是活的,一般搁山里树丛间长着,等长好了其根茎便钻入土中,寻觅另一处扎根之地。
这接骨地龙最好的就是寻到它的根,全草煎服会有事半功倍的疗效,只是从来没有人挖到过接骨地龙的根。
方才的不金贵,就是指接骨地龙的药草,漫山遍野都是,只要认得就成哩,不易得到,就是指这接骨地龙的根茎了。
那些到她这里来舀水喝的车把式之所以这个,那是因为最近外头发生了一件怪事。
听这些车把式,好些个大城镇大地方的人都在舀这玩意儿,不管多少都有人收,只要是接骨地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