嗲能看着我,“怎么突然说这个?”
“能请动你外公作媒,还有寨子的头人,能是普通人吗?”
“你知道不是普通人就好!”
嗲能似乎不欲多说,自顾忙去了,留下我一个人满腹疑问,不过要从嗲能嘴里知道什么事情,真是比登天还难,除非他愿意说。
拉乌爷爷,你也真是的,好好的,做什么媒人嘛!
心里这么腹诽着,嘴上却不能说什么,拉乌爷爷是我的救命恩人。
每天这么晒晒太阳,半月不到,我就觉得各个关节灵活起来,头也不晕了。
嗲能也有这么一两天跑出去采药,回来就用蜜炒用酒炒或者用热盐炒等等,有切片的,有捶成粉末的,总之就是很忙碌的样子。
这天,嗲能回来就开始收拾东西,“你的衣服要全部带走不?不带的话,就放在我家,要带你就得开始收拾了,我买了回去的卧铺,跟顾非也打了电话,他说他会去接我们。”
我觉得回去得很快,外婆听说我要回去,就翻箱倒柜地找东西,我坚决反对带东西,最后跟外婆说让她给我带一瓶糟辣椒,还有些阴干辣椒和酸菜就行,阿樱很乖巧地送上一大包牛肉干。
前后不过几天功夫,好象我就必须要跟大家说再见了,老阿娅那儿我都还没去呢!
拉乌爷爷倒是很平静,“老阿娅说你这次来跟她是没有缘份的,我看也是如此,既然这次没有见面,说明她还等着你下回见她,不用太过揪心这么件小事。”
见老阿娅怎么能是小事?
那个死在州医院的女人,又怎么说?我还没查出个究竟呢,好象还有很多事情都没有料理完成,怎么就要走了呢?
邬玉琴走过来说道:“我们班上人都盼着你们俩回去上课呢,一帮人在一起乱哄哄多好玩啊?”
什么叫乱哄哄才好玩,就不能找个好点的形容词?
阿樱究竟是不是被订出去了?
还有丛娃以后可咋办呢?
“我说廷娃!”睡在一旁的嗲能被我连续几天的絮絮叨叨给念烦了,“你就不能安静会儿?从一睁眼就开始碎碎念,你还叫男人?整个一闺阁怨妇似的,都扭曲了!你担心的这些事压根儿跟你没关系,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
8月25日,我们订了K842次卧铺,沿途要20来个小时才能到达深市,原本订了高铁的大家也陪着我们一起换成卧铺,嗲能倒是订的软卧,于是两个隔间都是我们的快乐基地。
我们这一隔间没有其他人,正好带着俩小的一起,外婆生怕我们在火车上饿着,又是卤牛肉,又是煮毛豆花生,还拌了折耳根,说是路上万一不干净,吃点这个能解毒……
总之老人的心思,总是用解决担心来说话。
火车开动了,这时才感觉到心头挣不脱的乡愁,火车的另一端就是完全不同的另一世界,火车这头就连着我的外公外婆。
嗲能也没有说话,他走以后,家里又只有拉乌爷爷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