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客们”排着很整齐的队伍,木然地站在那儿,膝盖以下一面虚无……
所有的人在死后,都是这样的表情?包括我在内?
向西看过去时,一辆半透明散着幽幽绿光的车辆缓缓开来,我几乎是瞪圆了眼睛,那车上确实没有生魂,周边也没有,遂大大的松口气。
“你站这儿干嘛?”背后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我惊了一跳,转头是嗲能,他用漆黑的眼睛正盯着我,有一种被人用显微镜放大找错误的感觉。
“看我干嘛?”我眨眨眼问道,“总不可能你是在这儿等我吧?”
嗲能一脸无语扫我一眼,错开我,走向那部灵车,可以说他基本是严阵以待,在路灯下,他的眼睛象装了LED灯一样,闪闪发亮,每一个细胞都绷得紧紧的,我清楚地看到他捏得紧紧的拳头。
不过,他手中抓着一支小竹管,我还是很放心的,只是他平素常用的那个小瓶子,却不见他捏在手中,我心里有点放心不下。
不过,这部车很安稳地走了,我向后退退,“嗲能,晚上还会下雨不?”
嗲能抬起头看看天,“天亮的时候会下,放带伞不要紧的。”
呃,好吧,既然你说天亮才会下,那我就不用担心了。
第二辆与第三辆灵车之间,会有好一段空闲,我把刚才看到那个魂灵被带走的情况跟嗲能说了,他叹息着说道:“他这也算是生魂就被带走,不过,也相差无几。”
我们坐到了公交站的休息长条椅上,打了个呵欠,这会子总是觉得特别困,但是,决不能睡啊!
“今晚过后,还有几个晚上?”我闷闷地问道,晚上起来“加班”的感觉真的很不爽,每次被嗲能摇醒,我都气特不顺,迷迷瞪瞪地想揍人,但一看到他的脸,气就全消了。
可关键是,没睡够啊没睡够,没睡够这件事,如同癌症的疼痛,是永远治不好的伴随病症那样,所以我也只能这么受着了。
我坐得真是要睡着了,一辆车也没有,坐得人很暖和,一暖和,我就无法怀念家里软乎乎的床褥。
猛然胳膊被擂了一拳,整个人都震了一下,嗲能冷冷的声音传过来:“别这时候睡觉!”
我只好站起身来回走动,“怎么还不来,怎么还不来?”
“别念经了,安静一会儿!”嗲能不耐烦地说道,“真不知道昨晚胜武怎么在忍你!”
我张嘴欲反驳几句,嗲能站起来,问道:“吃糖吗?”
“吃!”我用力点头,虽然不知道他啥意思,不过有糖吃我还是很高兴的。
嗲能从小盒子里倒出一粒圆圆的糖递给我,“玉琴春节前给的,我前儿才想起,叫味觉糖。”
我接过来就含在嘴里,一股子草莓味儿,搞什么啊,草莓是小女生吃的吧?嗲能真是的,就没有别的糖能充数么?
据说降温了,据说来台风了,早上到现在,温度应该是下降了8度左右,有点凉了,开始穿长袖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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