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鸪想:有用长宽形容自家狗子的么?又不是腊肠犬。
这次的目的地星草已经决定好了,是老城区的一家美术馆。
他们把橘子小姐寄放在检票口和检票的NPC玩耍,就踩着深色的地毯走进了场馆。
场馆中心有一面巨大的调色盘,围绕调色盘的四壁挂着展出的画作,多是从现实复刻来的世界名画,光祝鸪认识的就不少,像《星月夜》、《向日葵》和《蒙娜丽莎》。
他对艺术不大敏感,评论家欣赏世界名画,可以表达出各种对美的感受,从构图到配色,分析完画风还能结合时代背景进行一番批判。
到祝鸪这就俩字:好看。
走出美术馆的时候,星草坚定地说:我要画画!
祝鸪寻思这小姑娘看见啥都觉得有意思,昨天坐完那云霄水龙,怎么没说我要上天呢?
不过年轻人有梦想总归是好事,万一成真了呢?于是祝鸪点了点头,不是很有诚意地鼓励道:加油。
分别时星草说:谢谢你,祝鸪大哥,你的服务我很满意,回去后我会向朋友推荐的。
祝鸪原以为她就是随口那么一说,没想到第二天,花町小屋真的被登门的顾客围得水泄不通。
星草介绍的这些朋友,大部分都是三四十岁往上,还有好几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购买的业务也就是谈谈心,唠唠嗑,十分轻松简单。
洛因的弟弟属性获得了广大中老年顾客的喜爱,一个人坐在软沙发上,被好几个客人包围着,软绵绵的娃娃脸被捏得快要变形,但和巨额收入比起来,这都不算事儿。
他眼睛里只看见大把大把的鲜花在冲自己招手。
而另一边,林鸽花见花开的颜值第一次遭遇了滑铁卢。
小伙子生得挺俊,就是像个大姑娘。奶奶慈祥地注视着他颈边的金发剃个板寸就好喽。
林鸽:您说的是。
看见林鸽吃瘪,跑进跑出忙得脚不沾地的祝鸪顿时神清气爽,觉得腰不酸了腿也不疼了,一口气能上五层楼。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批客人普遍养生,只点果汁、柠檬水和豆浆,店内屯的酒水依然处于滞销状态。
结账时祝鸪给她们每个人都打了八折,即便如此,这一天的营业额依然是前几天总额的三倍有余,足够祝鸪还完这个月贷款的分期了。
当晚,花町小屋的全体员工拆了整整一箱啤酒,盘坐在祝鸪房间里庆祝。
除了林鸽以外,另外三人都喝上了头,原本说不上亲密的关系一下变成了无话不谈,他旁观着,暗想——酒精果然是拉近社交距离的必需品。
难怪聚会应酬总要推杯换盏,劝君更尽一杯酒。
也不知是为了窥探酒后的真情,还是为了围观醉汉的丑态。
洛因说:祝鸪,那小姑娘不是在敬老院干活吧?她这朋友年龄跨度有点大啊。
不知道。祝鸪又拿出一罐啤酒,拉开拉环,灌了一口,问林鸽昨天又是见家长?
嗯。林鸽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快演不下去了。
怎么了?
林鸽苦笑着说:再演下去怕是要假戏成真了。
那夫妻俩对他非常满意,所以第二天又约他见了一次,已经开始询问婚期了。
而女孩本人并没有任何表示,只是害羞地红着脸,林鸽毕竟也是头一次干这行,应付得着实艰难。
洛因问:你以前有见家长的经验吗?
嗯。林鸽单膝支着,一手晃了晃啤酒罐,克制地抿了一点见过一次。
祝鸪好歹还有那么一段感情经历,洛因却是个货真价实的母胎solo,立刻好奇地凑了过来:说说?
没什么好说的。林鸽一摊手就是一起吃个饭,聊聊天,没了。
聊啥了?结果怎么样?
祝鸪说:你这问的不是废话么?有结果他还跟我们几个单身汉在这喝酒?
阿鹉小声说:我不是单身汉。
祝鸪啐了他一声:有对象了不起啊?一边去。
阿鹉声音更小了:昨天吵架了。
啥?
昨天我跟我对象吵架了。
洛因乐了:怎么吵的?说出来我们高兴高兴不是,给你出谋划策,手把手教你哄对象。
也没什么。阿鹉说她就问我怎么都不发动态秀恩爱,是不是嫌她拿不出手。
洛因奇了:这叫什么话啊?
林鸽说:有些人吵架贬低别人,还有些贬低自己,很正常。
是啊。阿鹉扁了扁嘴我就跟她说,什么拿不拿的出手的,你又不是东西。
然后呢?
然后她更生气了。
是不是这样?祝鸪开玩笑地捏着嗓子说你居然说我不是东西。
对啊,她就是这么说的。阿鹉说我就跟她解释,但是
祝鸪:我不听我不听。
林鸽无缝接上了对手戏:你听我跟你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祝鸪:我不听,你无情无义无理取闹。
林鸽:我哪里无情,哪里无义,哪里无理取闹?
祝鸪:你就无情,你就无义,你就
停!停!洛因打了个咔的手势,忍无可忍地说别人酒后乱性,你们俩酒后尬戏?
林鸽一笑,把话语权又还给了阿鹉,阿鹉说:其实差不多就是他俩演的那样。
洛因奇了:这也能叫吵架?
林鸽说:你没听说过,不以分手为目的的吵架,都是在变相秀恩爱吗?
洛因不屑地冷笑一声:呵,情人。
当晚的夜谈就在对脱团人士阿鹉的讨伐中结束。
阿鹉最先被轰走,洛因轰着他出去了。
祝鸪收拾完东倒西歪的酒罐,看见林鸽还坐在那,微笑地看着他,心里突然一阵发毛,色厉内荏地说:还不走!等着我轰你啊?
林鸽说:你想不想知道我见家长的时候聊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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