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蔻料理了院里的家务事,换了衣裳出门,往马厩去的路上,顺路找杨大海借了两个侍卫,三个人一块去小黄记接人。
骑马上了街,在街巷中穿行的时候,白蔻就把大小黄记故意闹事以及免费收下小黄记一家人的事跟他们说了,侍卫们这才知道这两天还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强烈要求以后白蔻再出门一定要带人。
三人边走边说,不多长时间就进了小黄记所在的炊饼巷,只因巷口原来有一家人家专门做炊饼,天长日久就得了这么个约定俗成的名字,与周家前巷是平行的,但在周家前巷的前面,都是一亩地的标准民宅,所以这一片的街巷又窄又密。
小黄记在巷子中段,三人还没走到,就看到街门外围满了人,都是看热闹的街坊四邻,不知道院子里发生了什么。
一个侍卫护着白蔻,另一个打马上前,将人群喝散。
街坊们见是晔国公府的人来了,马上让出一条道来,并冲院里喊话,让他们都别闹了,正主儿来了。
白蔻勒住马,并不往院里去,有话就在街上说。
片刻工夫,小黄家的妇孺们跑出来,跪在白蔻的马蹄子下面哭,求世子给作主,当中两个男孩子一边哭一边咳,尤其是最年长的长子,那咳嗽声听着就让人不爽。
白蔻心里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作为全劳动力的长子要是呼吸道已经受损,这劳动力就只能打折了,收了一家子老弱病残真是划不来。
追在黄家人身后出来的是四个模样凶狠的地痞,当先的一个手里拎着烟杆子,一边走一边抽,烟锅子里的火光一闪一闪,整个人烟雾缭绕,连面相都看不清。
“这位大叔是债主”白蔻微笑道,她也算是在市井里混大的,地痞混混见得多了,自信有几分眼力。
“这么小的小姑娘,就是他们说的顾世子跟前的管事”那一伙地痞看着马背上的白蔻,一脸的不相信。
“正是,我叫白蔻,大叔怎么称呼”白蔻客客气气,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看见我这烟杆子没,大家伙就叫我老烟锅子,你也这么叫我吧,当不起你一声又一声的大叔。”
“这烟锅子看上去挺沉的,再看你走路步态,下肢有力,想必是个练家子”
“哼,小姑娘有眼力,我开始相信你是世子身边的人了。”
“那么,我们可以谈正事了吧”
“好,谈呗。”
“你们是他们黄家唯一的债主还是多个债主中的一个”
“他们家有没有别的债主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为了跟我东家借钱,借据上写明了还不出钱就拿房子土地抵债。”
“但这些契书如今都在我手上。”
“没错,看在都是老街坊的面子上,没叫他们押下房契地契,只是签了借据就给了钱,没想到就叫他们钻了空子,拿着财产投身到了顾世子名下,我们这损失可就大了。小姑娘,你说对不对”
“对,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们不但骗了你们,还骗了我们晔国公府,先前投身的时候,半句都没提过曾拿房契地契抵押借债,是该给他们一个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