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只能归结于周向晚从小受的教育偏欧式,又去美国留过学,感情表达比较热烈开放。
那我们是朋友吗?周向晚坦坦荡荡地问道。
吴凉被周向晚热忱的眼神感染了,不由怀疑年轻人的交友方式就是如此直接了当,点头道:是。
两人吃完饭,合撑一把红色的大伞往房间走,吴凉不习惯和人靠太近,一半肩膀都暴露在雨里,周向晚将伞往吴凉那边倾了倾,抿嘴别扭道:上次你在寿司店说我多管闲事,伤我心了,你跟我道歉。
吴凉一愣,反省自己上次确实说得太过火了,老老实实道:对不起,我以后不会那样说了。周少,今天谢谢你。
周向晚很少记恨人,不是他宽宏大量,而是他压根记不住,这次能记一个月是真的气着了。一旦好好道歉,什么不愉快都能在心里彻底翻篇,他微笑道:我原谅你。你积了八辈子德才蹭到我这个朋友,你要好好珍惜。
吴凉:哦。
很快,吴凉为他的草率决定付出了代价。
深夜十二点,吴凉像猫一样躺在床上,紧紧贴着墙,被子严严实实地盖到脖子,手揪着枕头角,闭上了眼睛。
周向晚挤在吴凉旁边,长手长脚地占了床的大半江山,扯过被角随随便便地盖在肚子上,道:你不是不能和别人一起睡吗?
吴凉道:那你能睡地板吗?
周向晚:不能。
周向晚突然翻过身,冒出一颗炸毛的头,搁在吴凉肩膀上,轻声道:我们来聊天吧?
吴凉:我要睡了。
周向晚: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吧。就聊五分钟。
吴凉道:就五分钟。
周向晚问道:你为什么会看上那死杠精?
吴凉:不知道。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不知道。
周向晚啧了一声,道:你真是gay吗?
吴凉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不知道。
哎,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吴凉:还有几分钟?
周向晚:才过了一分钟。
吴凉这才深刻体会到审讯时不让嫌疑人睡觉的手法是那么有道理。
吴凉趁离崩溃还有一步之遥,勉强稳住,坐起来就要往外爬,我去睡地板。
周向晚揽着吴凉腰,一把把他按回枕头上,道:还没聊完呢。五分钟太短了,我们聊个一百万的吧?支票还是转账,随你。
吴凉低声道:周向晚,我给你两百万,你能乖乖睡觉吗?
周向晚道:五百万,和我聊一小时。
吴凉:六百万,你睡觉。
八百万,再送你一栋别墅,地方随你挑。
吴凉艰难道:一千万,再加新西兰一座岛。你让我睡觉!
一千一百万。
吴凉想了想,觉得自己还能再撑一下。
周向晚顿了顿,又道:美金。
吴凉:你根本没有那么多钱。
我真有。周向晚认真道:我在俄国有好几个矿。你账户多少?我现在就转给你。
吴凉:
比起周向晚,吴凉真的算是个穷人了,他往被子里一缩,精疲力竭道:不要。你放过我吧,周向晚,我想睡觉。
周向晚举着手机道:我觉得是你见识的男人太少了,才看得上杜枫那种人。我带你去找男人吧?
吴凉胡乱应了几声,也不知是晕过去的还是睡过去的。
周向晚却是无法入眠了。
周向晚轻轻碰了一下吴凉的手臂,触手肌肤细腻冰凉,起身到柜子里翻出了一床稍微厚点的被子,给吴凉盖好。
然后他坐到了窗前的椅子上,走廊有些许微光照进来,勾勒出周向晚侧脸的轮廓,就像一张黑白照片。
寂静的夜里,雨依然在下,时而滴滴答答,时而淅淅沥沥,夹杂着时有时无的虫鸣。
重来一次要怎么活,这个哲学命题对周向晚来说,太难了,他拥有的太多,失去的更多,一直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上辈子他走的路是错了,难道这辈子就能走对了吗?人生并不是只有简简单单两条路而已。
吴凉得活着,钱盟要健康完整,周向清不能死得不明不白。周向晚偏头,看着在被子里蜷成一团的吴凉,想了很久。
就求个善终吧,希望所有人都好好的。
得失去他妈,就求个善终。
第24章快乐机长周向晚
第二天,吴凉是被直升飞机的轰鸣声吵醒的。
房间里,两个黑衣大汉训练有素地将各种杂物装进行李箱,不停进进出出。床前,周向晚穿得整整齐齐,手里举着一面镶满了钻的凤凰尾手镜,容光焕发,见他醒了,激动道:醒啦,快点收拾收拾要走了。
吴凉头顶上一撮呆毛苹果梗儿似的迎风飘扬,一脸茫然地看着周向晚,想:我是谁,我在哪,周向晚为什么要这么期待地看着我?
半晌,吴凉缓缓道:去哪?
周向晚铿锵有力:去女票。
吴凉:你拉,皮,条吗?周向晚,这是犯法的。
周向晚觉得吴凉的审美实在是糟糕,走了一个杜枫,迟早还会有第二个杜枫,所以,为了以绝后患,他决定通过万花丛中过的方式,将吴凉的审美提到一个全新的高度。
吴凉无语片刻,道:我不去。周向晚,你真的有病。
周向晚道:LesVegas,保证合法。而且,你不玩的话,就当旅游散心吧。
不去。你别想。
周向晚道:你昨天答应我了。你答应的事,不是从来不会反悔的吗?
吴凉果断道:我没答应你。
周向晚微微一笑,拿出手机,放了一段录音:我觉得是你见识的男人太少了,才看得上杜枫那种人。我带你去找男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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