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吴凉一动不动,道:自己剥。
周向晚啧了一声,自己默默剥起来,他的姿态极其放松,丝毫不受高空影响,斜斜地歪在座位上,脚悬在半空中,时不时还晃一下。
这可苦了吴凉。
吴凉恐高。
他一站到高处就双腿发软,头皮阵阵发麻,摩天轮对他来说,比过山车还可怕,他甚至看见别人攀岩的电影和图片都会产生生理恐惧。
缆车平缓前进还好,偏偏周向晚时不时还要晃一下,简直就是命悬一线的惊险。
吴凉肃然道:周向晚,注意安全,手抓住杆子,别动。
周向晚道:你怕高?
吴凉道:
忽然,周向晚脚猛地在脚踏上一蹭,似乎是控制不住要往下滑了。
哎。周向晚故作惊慌地叫了一声。
周向晚!吴凉呼吸顿窒,以为周向晚要掉下去了,一把伸出手薅住周向晚的头发,那力度简直是要把他全部头发一波带走。
别揪,别揪周向晚歪着头,道:我错了我错了,我不玩了。
吴凉放开周向晚的头发,鼻尖冒出一层细汗,按着躁动的周向晚,坦诚道:对,我是怕高。周向晚,就像你怕汽车一样,希望你能体谅我的恐惧。
周向晚其实早就知道吴凉怕高,毕竟只要在国内出差,吴凉只坐高铁,凭吴凉的财力是很奇怪的,他和魏天香说几句话就能打听出来。
但是逗吴凉实在是太好玩了,周向晚完全无法克制自己。你知道怎么治恐高吗?周向晚偏头问吴凉,右眼快速挤了挤,道:把你吊在直升机下面飞一圈就不怕了。我会开直升机,我明天带你飞吧?
吴凉:他有时候根本分不清周向晚是不是在开玩笑,虽然一般人干不出直升机吊人飞的事,但他可是周向晚。周向晚他从来不干人事!
周向晚见吴凉不说话,捻着一瓣橘子,凑到吴凉嘴边,给你道歉。我不吓你了。
吴凉权衡片刻,实在不想在这么高的地方和周向晚起冲突,用手接过橘子,放进嘴里吃了。
周向晚期待地看着吴凉,道:甜吗?
吴凉点头:甜。
于是周向晚放心吃了一口,汁水在口中炸开,舌根泛起酸水,周向晚表情管理当场失控酸酸酸酸比柠檬还要酸!
周向晚不可置信地瞪着吴凉,吴凉面不改色,将橘子咽下去,淡淡道:怎么了?
吴凉的表情太过淡定,甚至还有点愉悦,周向晚不由怀疑是自己的味蕾太敏感了,道:没什么。
吴凉嗯了一声,镇定地偏过头,假装看风景,突然表情扭曲地皱了皱鼻子酸死了。
下了缆车,吴凉和周向晚单独来到了一家日式料理店。
周向晚嫌弃地嚼了一口寿司,道:说吧。
吴凉动作一顿,道:什么?
周向晚道:平日,你不会和我呆在一个包厢里。所以,我猜,要么你有不想让人听见的事情和我讲,要么
周向晚拉长了语调,含笑道:就是你想和我约会。
我确实是有事和你说。我只是和你求证,你不要乱砸东西。
吴凉坐好,拿出手机,点了几下,扬声器里发出周向晚的声音,有点低沉,和他平时说话的欢快语调截然不同你大概从来没见识过我整人的手段吧。你的家人,工作,房子,车子都会合法消失。而且,这只是最轻的后果。
正是周向晚早上对杜枫说过的话。
周向晚皱眉道:他剪辑过了,我原话不是这样的。
吴凉道:那么,你的原话是什么?
周向晚盯着吴凉,虹膜折射着层理分明的澄光,吴凉,你根本不爱杜枫。
吴凉呼吸乱了节奏,喉结动了动,强硬道:我问你,你的原话是什么?回答我。
早上我踢了他一脚,我也没见你有多心疼。你骂我没自控力,不是因为我踢他了,而是我没做到答应你的事,对不对?周向晚笑了笑,盯着吴凉,根据我的多年经验,你一定有病。
吴凉被周向晚看得浑身不适,但还是维持着商业假笑,道:周向晚,我爱不爱杜枫,不关你的事,我有没有病,也和你无关。
周向晚不耐道:那我告诉你,杜枫这货在外面还养着女人,用的还是你的钱,你也能忍?
我不能忍。吴凉假笑道:但是就算你认为他出轨了,也不该是你,以这样的方式威胁他离开我。你不觉得你太多管闲事了吗?
周向晚皱眉,缓缓道: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周向晚说完,觉得非常耻辱,是那种你拿某人当好朋友,某人却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他觉得你很变态还被扇了一巴掌的耻辱。
吴凉道:如果你对朋友的定义是,调查他的隐私,插手他的感情生活,并威胁和殴打他的男朋友,那么,恕我直言,这不是朋友,而是仇人。
朋友之间有一条底线,你已经越过了这条线,让我很困扰。
周向晚被气笑了,握紧拳头,勉强压下怒火,道:吴凉,你以为我想管你的闲事?我吃饱了没事干,上你这犯贱!?我在你心里就是管东管西的居委会大妈是吧?!
吴凉揉了揉眉心,道:周向晚,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冷静一点,我的意思是,我希望你不要干涉我的私事。我相信,你也不喜欢有个人窥探你的生活,还要打你养的狗吧?
周向晚最讨厌的就是吴凉这幅疏离冷漠,还彬彬有礼讲道理的模样,哪怕他是堵铜墙铁壁一脚踹下去还能磕出两个响儿来呢。
吴凉对他,就像他只是一个合作人或者不懂事的小孩。甚至还是烦人的居委会大妈!
周向晚就没受过这样的委屈,想起了前世吴凉的死,再次觉得好心没好报,不由怒从心头起,心道管他干嘛,他要犯贱就让他自己去犯,上辈子打一炮的情份他早已经还完了,死了也怪不了他!
周向晚嚯得站起来,冷声道:吴凉,那随便你好了。我不干了!以后你不会看见我了,你就和你那宝贝死杠精就瞎几巴过吧!
周向晚气冲冲地穿好鞋子,心想只要吴凉向他道歉,他就原谅他。
周向晚抬起头,看见他端坐在榻榻米上,脊梁挺得笔直,鸦羽似的睫毛垂下来,看起来无端冷漠。
周向晚气不打一处来,摔门走了。
吴凉揉了揉眼睛,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手伸进口袋,掏出一颗糖含进嘴里,面无表情地将硬糖咬得嘎啦响。
周向晚说到做到,立马走好辞职程序,当晚就离开了青龙峡。
司机钱盟。
钱盟非常暴躁:周少!你这病要把我折腾死了,我好不容易和香香能说上几句话,又被你搅和了啊啊啊啊!
周向晚闭着眼睛,道:好好开车。
钱盟沉默片刻,道:周少,我带你去给我师傅看看吧?你说,你读了那么多年心理学,屁用没有,这也治不好,那也治不好,那你肯定是中邪了。
周向晚:你还有个师傅?打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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