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弈回来的时候，还是大中午，阳光明亮而灿烂，而现在是日落西山，夜幕降临，她董心妍，才珊珊回迟。

几乎是一整个下午的时间，她都在拘留所，陪着程子扬吧

顾宁弈缓慢地掀了掀眼皮，黑眸微微转动，定定地看向董心妍，薄唇轻启，声音低低的，带着一丝沉，不答反问，“去哪里了”

这个音调，让董心妍的心微颤了一下，不过早有心理准备，她此刻还算镇定，微抿了抿唇，然后柔声道：“今天要请您吃饭，要多谢你，所以我到山下的超市去买了点食材。”

董心妍说着，还稍稍示意了手中提着的袋子，表示出她的真诚。

顾宁弈垂了垂眼，视线落到了那个袋子上，白色透明的袋子，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的食材，顾宁弈扫了几眼，里面，没有一样东西是他喜欢吃的。

他想起他中午回到别墅，走入厨房喝水的时候，看到了冰箱里的食物，他简单地扫了一眼，发现，都是曾经，董心妍最爱给程子扬做的那些菜，应该是程子扬爱吃的菜。

对于程子扬，她用了一百分的心，而对他，语气再诚恳，态度再温柔，都不过是敷衍。

顾宁弈勾了勾唇，冷冷呵了一声，眸底的光芒猝然转暗。

“去了超市”他的声音懒懒的，依旧很平静。

董心妍看着顾宁弈没有疑惑的模样，心越发地安定下来，肯定地点头，“嗯。”

而她这声嗯才落下，顾宁弈豁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抬手，直接将茶几上的花瓶掀翻，花瓶落地立碎，砸在那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极其清脆而骇人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