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楼苦叹一声继续道:阿妄哪能挡得住魂兽的攻击,他替我挡,落了个魂消魄灭。我只挽回他一具尸身,自己也魂魄被震得与肉身撕扯开来,却又在那瞬间禁锢在了体内,成了不死不活的魂尸。
商醉不解:为何会被禁锢?
不待祁楼说话,悬棺接过商醉的话道:自己禁锢自己,师傅你可是放不下你口中的阿妄?
祁楼不言,商醉低着头抿嘴,心里说不出是何滋味。
怨师傅瞒了自己这么多年吗?然后呢?知道了又能做些什么。
众人都未说话,商醉楞了半响,纵然知道自己知道了也无济于事,还是不满的喃喃开口道:为何这么些年,你都不告诉我。
祁楼随手捡起一块儿石头丢在商醉身上轻笑道:嗯?现在你知晓了,要叛师吗?
商醉从小便崇拜祁楼,总有意无意的学着祁楼的一言一行。
虽然嘴上总是嘴硬的不承认祁楼的重要性,但在商醉心里,早已将祁楼与父亲的角色重叠在了一起。
祁楼的每一个笑容背后是何想法,于商醉而言简直再清楚不过了。
垂眸盯着祁楼半响,在心里长叹一口气,扯了扯嘴角,做出一副破愁为笑的样子道:如此更好,无须操心给你养老送终了!
祁楼勾着嘴唇,难得一次与商醉呛声道:嗯,为师也无须再担忧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哼!商醉冷哼一声,又好似想起了什么,追问道:尤尤师叔的顽疾?
阿妄的死,尤尤一直很是内疚。苦寻胎灵无果,她另得了其法,企图再体内饲养出一只与胎灵同效的蛊虫来唤醒阿妄
悬棺皱眉,打断祁楼的话道:明知不会成功,还愿日日受苦,当真只是想要唤醒他?
悬棺如此问,商醉立刻警惕的盯着祁楼道:什么意思?
悬棺见祁楼又沉默,直接替他说了出来:被魂兽撕裂的魂魄还能强行禁锢在体内,必定是在那一瞬间有了很强烈的执念。一旦这种执念消失,魂魄也将随之消失,成为一个真正的死人。
悬棺说罢看着祁楼继续道:师傅可是越渐觉得唤醒那所谓的阿妄无望,渐渐失去了信心?执念开始削弱的时候,便是你开始虚弱的时候,所以那尤尤才种蛊,一是真的愧疚,二是予你希望?
商醉闻言腾一下站了起来,一脸的不敢相信的看着祁楼,一字一句都咬得极重的道:师傅,他说的是真的吗?
祁楼白了商醉一眼,淡淡的道:若是如此,我为何还来走这一遭。
祁楼答得不清不楚,商醉瞬间明了。
师傅要撒谎却又不愿寻个有说服力的借口,这种左顾而言他的小把戏能骗得过谁?
看透祁楼把戏的商醉懒得与他争辩,转头一脸讨好的看着俞昭,磨蹭到俞昭身旁与他耳语。
俞昭还未回答。
悬棺先笑了出来:不必哄着你的小郎君商议了,腑珠于师傅而言,已是无用的东西。
商醉闻言转头死死盯着悬棺,这家伙还会读心术?
自己与俞昭还未说完呢!
这悬棺倒好,直接将自己的企图说了出来,商醉只得坐正了身子,满脸不悦的看着悬棺道:为何无用?
你们虽皆是魂尸,但形成不同,自然不能同概而论。悬棺说罢转头看着祁楼,魅笑道:师傅,我告知你那胎灵在何处,你怎么谢我?
祁楼听闻胎灵两字,瞬间抬头凝眸看着悬棺,眼内全是渴求的谷欠望。
悬棺看着两眼放光的祁楼,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嘴角勾得更深,轻轻一眨眼,半抬着的眼皮上长睫将眸子遮挡得若隐若现。
声线一如既往的柔和平静道:可若那胎灵偏偏不愿助你,师傅当如何呀?
胎灵不是无欲无识吗,你怎知晓它不愿助我?
哈!悬棺冷笑一声,接着道:若师傅当真了解过那胎灵,定然也知晓他已是存在世间几百年的灵物,怎会生不出灵识来?
祁楼勾唇失笑,怅然道:我确有听闻胎灵会自选肉身,若它当真不愿,我自不会强求,只是若真能有缘一试也不会轻易放弃。
祁楼说罢目光炙热的看着悬棺问道:你真知晓它在何处吗?
悬棺一拂长袖,悠然道:当然知晓,师傅回答我一个问题与我交换那胎灵的下落如何?
祁楼看着悬棺眼都不曾眨一下,轻嗯一声示意他不妨先说。
悬棺突然俯身靠近祁楼,一字一顿道:师傅的执念,是因为对他心有愧疚还是当真来自灵魂的悸动?
商醉自幼便知师傅身旁有个于师傅而言很重要的人,师傅去到哪里都会带着那个人。
后来知晓了那个人叫祁妄,论起辈分来是自己的小师叔。
小师叔为师傅而死。
师傅十余载都将他带在身旁,形影不离。
商醉从未认真想过这二人是何感情。
只知晓,自小便总听祁隐打趣的告诉自己,那是师傅的心上人!
而师傅也从未反驳过,却也从未听过师傅说起与小师叔的点点滴滴。
直到今日悬棺如此一问,商醉才恍然来了兴趣。
若师傅对小师叔如自己对子郁一般情浓,十余载日日面对心爱之人相敬如宾,好似太过清心寡欲了些。
若只是愧疚与习惯,但师傅也会在情难自禁时与毫无意识的小师叔自说自话,拥抱小师叔
可惜!
师傅对小师叔到底是何感情,直到商醉俞昭与姚离三人踏入离窍阵内,也未听到祁楼的回答。
心里总是心痒难耐,想与俞昭探讨一二,顺路调调情也是极其惬意的,可偏偏这姚离死皮赖脸的要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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