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昭此刻哪里还顾得上姚离是何心情,听见商醉的声音,内里更是血气翻涌,眼眸血光肆意,眸子更加鲜红了几分,血红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落在衣襟。
轰
不等众人反应,伴着一声巨响,石壁被破开,碎石乱飞,若不是闪躲及时,险些砸得众人头破血流。
众人皆闪开了,只有俞昭死死的站在原地盯着漆黑的石屋内一动不动,商醉的身影自破壁处而来,俞昭被泪水浸红的眸子看着商醉的身影有些模糊,但他真真实实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子郁,你怎么在这里,怎么不躲开?商醉破开石壁刚踏出半步,就看见俞昭额角血流如注的站在外面,吓得心脏都不跳了,赶紧跳出来为俞昭擦去脸上血迹,待擦干净俞昭脸上的血迹,看清俞昭的模样时,手却僵在俞昭脸上不听使唤了。
刚见俞昭满脸是血,以为是额角被石头砸出的伤口才抹得满脸满眼的血迹,但当商醉心疼不已的替俞昭擦干净脸上血迹,看清了他的面容时,心脏像是被狠狠刺了一刀。
俞昭漆黑的瞳孔不见,血红色的眸子血气翻滚分外刺眼,流出的眼泪也猩红一片,商醉脸上的表情逐渐凝固了,好半响才从俞昭的脸上移开视线,盯着俞昭满头的银发,几乎感受不到心脏的跳动,心疼得快要窒息。
良久才捧着俞昭的脸,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泪水,声不可闻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怎么回事?
俞昭不想让商醉看见自己这幅样子,可好不容易才失而复得,俞昭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更不愿意扭头别开,听着商醉熟悉的声音,俞昭一句话也说不出口,眼泪更是汹涌,一把将商醉拥入怀里半响才缓缓开口: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告诉我,你怎么回事,你吓得我心脏都不跳了。商醉双手抚上俞昭的后背,吻了吻俞昭的耳垂,声音无比温柔。
臭小子,这你赖不着俞昭,你心脏本来也不跳了。祁隐站在一旁悄悄深呼吸几个来回,生生压下眼中泪花,才一如常态的揶揄商醉。
啊?还真是!商醉被祁隐一说才想起来自己是个死人了,轻轻放开俞昭,将手放在心口处仔细感受了一下,确实不跳了!再看自己一身的伤,面如菜色。
师祖商醉指着自己心口,对着钟离晋刚师祖两字出口,就见钟离晋笑得高深莫测的样子,让商醉讪讪的换了目标。
师傅,我不会从此就这样了吧?商醉指着自己心口对穿而过的剑孔,看着祁楼的眼神里急切的需要祁楼的否认。
嗯。
很可惜没能如愿,祁楼脸上没什么表情,嗯得云淡风轻。
当真?我这满身伤口,子郁会没有欲望的。商醉一脸的难以置信,坚决不能接受这样丑陋的自己。
噗
商醉一句话,惹得钟离若实在忍不住呲笑出声,本是沉重压抑的气氛被商醉弄得啼笑皆非。
臭小子,你不感谢师祖,反而挑三拣四,有本事别受这些剑伤。还有,你已经是个死人了,惦记这些有的没的,还与你有何干系吗?祁隐被商醉的无耻秀了一脸,自然也忍不住要出口怼他几句,一直毫无存在感的百徒,在祁隐身后悄悄红了耳朵。
商醉闻言赶紧捏了捏自己的皮肉,僵硬毫无弹性,惊恐的看着俞昭道:子郁,你以后不会不要我了吧?
俞昭被商醉说得脸色极其不自然,红着脸却舍不得挪开眼不看他,半响不开口只看着商醉身上的伤心口生疼,商醉等得有些焦虑了,俞昭才坚定的对商醉道:不会。
请你稍微有点羞耻之心,既然你已无事,我这便回去,师傅还无人照料。商音一直默不作声的站在一旁,看着商醉依旧如往日一般顽劣,心下大石也放下了,说完转身便要离开,行自刚才入门的地方却找不到出路了。
丫头,告诉尤丫头,不可强求。楼儿你送她出去吧。钟离晋飘在一旁终于开了口,商音虽心有疑惑,但钟离晋已飘到了一旁,只得跟着祁楼离开,商醉安慰了商音几句,便贼眉鼠眼的行至钟离晋身旁,一脸讨好的模样甚是讨打。
师祖,你肯定能让我恢复对不对?
倒是有方法,就是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办到了。钟离晋依旧笑得温和。
很难吗?绝无胜算?
那倒不至于,只是可遇不可求罢了,九死一生。
那就算商醉一听九死一生,直接就要作罢,俞昭却抢先了一步急切的回道:师祖请讲。
子郁商醉不想俞昭冒险,俞昭却是满脸的坚决,不容商醉反驳。
北邙之域有悬棺阴山,曾有传闻,早世有高人将奇兽凶尸都封于此地,凶险却也是宝藏之地,腐莲生于水底,用莲汁涂抹伤处可愈合伤口,山峭有兽唤凶狌,取他的腑珠加以运用可恢复身体机能,与活人无异。
师祖可否明示如何运用?俞昭听得两眼放光,什么凶险都没听进去,脑海里都是与活人无异几个字。
那腐莲可能治得了祁妄的腐伤?祁隐不等钟离晋回答俞昭,先行问出了声。
自然可以,至于那腑珠运用之法
师祖,运用之法一定极其重要,不如你带子郁一旁细说?商醉打断钟离晋不疾不徐的话,钟离晋当真认真思索了片刻,随后对俞昭招了招手,二人进了石屋密谈。
在俞昭全神贯注听钟离晋说救治办法的时候,商醉始终盯着俞昭,眉头越锁越紧,若问他为何会变成这样,他定然不会如实说,干脆支开俞昭问问旁人,待俞昭与钟离晋进了石屋,商醉转头便一脸严肃的询问钟离若:
当日到底发生了什么?子郁为何变成这个样子?
钟离若被商醉吓得有些支支吾吾,商醉催得急切。
小孩儿,当日到底怎么回事,说来听听?祁隐见商醉提起当日之事,也瞬间来了兴趣,三步并着两步走,行至钟离若面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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